然而,鐵飛鷹卻咬牙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請徐墨手。
見鐵飛鷹非但沒有離開,反倒督促盡快抓人,徐墨臉瞬間滿是不悅,冷冷道:“這里沒你的事了,趕走!”
鐵飛鷹心里陣陣發虛,督促城巡司校尉,抓捕兵部尚書之子,這種事以前連想都不敢想。
但京兆尹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把人抓回去,不管對方是誰。
京兆尹雖然沒有點明是秦風,但字里行間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請徐校尉秉公執法,抓捕鬧事之人。”鐵飛鷹豁出去了,態度無比強。
現場眾人對鐵飛鷹的態度,大為驚訝。
尤其是高嵩,本來對這個小捕頭,本沒報什麼太大希,沒想到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高嵩頓時重燃希,連忙大喝道:
“秦風聚眾滋事,挑撥百姓意圖叛,京兆尹鐵面無私派人緝拿鬧事之人,實在是令在下佩服。鐵飛鷹,你還不速速將秦風拿下!”
京兆尹和城巡司同時出手,三班衙差本該輔助城巡司衛士,由城巡司主辦此事。
但徐墨顯然沒有抓捕秦風的意思,再加上高嵩的一番言論,鐵飛鷹也就明白了,一聲令下,直接吩咐三班衙差手拿人。
既然是京兆尹的命令,三班衙差自然不敢遲疑,直接往前推搡,打算直接過去。
見此形,秦小福第一時間護在秦風邊,沖著鐵飛鷹大喊:“你敢抓我家公子,鐵飛鷹,你這個捕頭不想干了是嗎!”
疏風也是守在秦風邊,原本正在拆除龍虎幫的家仆,紛紛跑回來,拿著棒將秦風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中間,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鐵飛鷹心極度沉重。
一邊是兵部尚書家的貴公子,一邊又是京兆尹的死命令,無疑進退兩難。
但兩害相權取其輕,鐵飛鷹只能把心一橫,只管秉公執法。
“不相干之人盡數退散,否則以擾府辦案論!三班衙差聽令,將秦風拿下,膽敢阻擋者,以同黨論,一并羈押。”
有了這話,三班衙差也就有了底氣,紛紛把刀了出來。
一看對方居然敢亮兵,城巡司衛士自然也不含糊,拔刀的拔刀,提朔的提朔。
徐墨見狀,不由一聲冷喝:“鐵飛鷹,你還真是本事見長,居然敢跟我亮兵?你膽子可真大啊!”
說著話,徐墨掃視在場衙差,厲聲怒喝:“抓我兄弟?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別說衙差,就連鐵飛鷹心里也是慌無比。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秦風的聲音卻輕飄飄的傳遍現場:“不就是去京兆尹嗎?去就是了,何必刀槍?”
此言一出,秦小福和疏風異口同聲的勸阻:“爺,您別糊涂!”
秦小福臉煞白,苦苦哀求:“一旦進了大牢,就算是京中子弟,也得一層皮。”
疏風直接手拽住秦風胳膊:“爺,凡是京都大牢,別管是哪個衙門的,都是進去容易,出來難。那高嵩分明與京兆尹有牽連,只要您進去了,他就有的是機會對您下手,到時候便是老爺,也無法輕易把您撈出來。”
見邊的家仆都如此護主,秦風心里不由一陣欣。
獨于世,邊有人關心,何其幸甚?
但秦風自有打算,還是搖搖頭,示意疏風等人退開,然后邁步朝鐵飛鷹走去。
經過徐墨邊的時候,徐墨手攔了一下,眼神凝重:“秦兄,區區一個小捕頭,自然沒膽量與城巡司對抗,想必是背后的京兆尹下了死命令,據我所知,京兆尹與高太尉……”
不等徐墨說完,秦風已經笑著打斷:“多謝徐兄提醒,不過我心中有數,所以不必太擔心。”
到秦風眼神中的自信,回想起之前紀王府發生的事,連滿朝文武都奈何不了秦風,徐墨思慮片刻,也就不再阻止,手一揮,一眾衛士便退開了。
此時的鐵飛鷹,完全沒想到秦風居然會主投降,既驚訝又激。
說是羈押,卻是畢恭畢敬,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多謝秦公子深明大義,此次京兆尹有令,屬下只能秉公執法,還請秦公子雅量,日后莫要為難在下一個小捕頭。”
秦風當然明白,鐵飛鷹也是不得已,畢竟他也得聽令行事。
不過主擒,并不是因為鐵飛鷹,而是雙方僵持起來,若是事鬧大,不好收場。
主和一派的員,早就憋著心思整垮秦家,到時候肯定會抓住機會,說秦風恃才傲,仗著獻策有功,目無法紀。
這種當街聚眾的罪名,可大可小,全憑一張。
另外,秦風篤定圣人不會袖手旁觀。
今天的事,靜鬧得這麼大,圣人遍布城中的耳目,恐怕早已經將消息傳宮中,就看圣人如何裁斷了。
在一眾衙差畢恭畢敬的“押送”下,秦風一邊朝京兆尹走,一邊轉沖高嵩揮手:“高公子,趕籌錢給我送去,不然利息太高,我怕你還不起!”
高嵩滿臉怒紅,卻并未回應秦風,而是暗暗咬牙:“籌錢?就怕你沒命花!進了京兆尹大牢,還要本公子一句話,就能裁你生死。”
趙長富本來也不抱希,結果看到秦風居然主降,不由欣喜萬分:“太好了,只要這廝進了大牢,想怎麼他就怎麼他。刑訊供自然是不了,就算他爹把他撈出去,也得先讓他一層皮。高公子,請,咱們去湊湊熱鬧。”
“哈哈哈,這熱鬧,自然是要湊上一湊!”高嵩宛如出了口惡氣,邁步便朝著京兆尹而去。
與此同時,宮。
李湛快步進書房,臉凝重,站在梁帝旁輕聲稟報:“啟稟圣人,秦風意圖謀反,已經被京兆尹抓獲,此時正押大牢。”
正在批閱奏折的梁帝,頭也不抬,手也不停,只是角勾勒出一抹戲謔弧度:
“秦風謀反?呵呵,天底下所有人都可能謀反,唯獨這個秦風不會。這臭小子,還指著朕幫他賺錢,大富大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