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對了。”

就在繆特打算離開綿綿的地上鋪，也離開這間奢華緻的臥室的時候，金髮的大小姐突然開口住了他。

“你什麼名字？”

年猶豫了一下。

“約翰。”

“約翰？真是老掉牙的名字，這種名字的人一抓一大把，你父母可真不會起名字。”

趴在鋪上的金髮大小姐嘟囔著說，顯然對於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極為不屑。

雙臂撐起上半，的部抵在被子上，那雪白一片中的明顯壑因為而越發深陷，看得繆特臉一紅趕移開目。

純金的長髮散落在肩上，把玩著垂落在自己前的金髮，對年微微一笑。

“莎樂。”

說，彎桃花花瓣的眼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覺。

“記住，這是你的主人的名字。”

……莎樂和約翰……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好像是某個故事裏的男主角的名字。

真巧。

繆特突然有點哭笑不得。

隨便掰個假名都能掰得和這位大小姐扯上關係。

他這麼想著，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想要離開。可是剛邁了一步，莎樂大小姐慵懶的聲音又從後面傳來。

“等等。”

懶洋洋地趴在鋪上的莎樂看著年看起來像是想要逃跑一般的背影，越發覺得有趣。

一覺得有趣，就越發不想放他逃走。

而且，還有一件好奇的事沒問找他清楚。

“你剛剛醒來的時候，為什麼我‘人魚’？”問，“人？……還有魚？”

“那是……”

繆特想了想，覺得這個說實話應該也沒多大問題。

“那是我母親在我小時候給我講的一個故事，說的是人魚救了落水的王子。”

“所以，‘人魚’是什麼東西？”

“一種上半是人下半是魚的生靈。”

年的回答讓金髮大小姐目一冷，臉一沉。

“基因雜出來的怪——你居然將我當那種低賤的怪？！”

雖然是有著天使般貌的臉，可是在陡然收了笑沉下來的時候，莫名就發出一種懾人的氣勢，讓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變得迫了起來。

“哎？基因雜？不，不是——”

繆特愣了一下，馬上反應了過來，趕解釋。

“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我說的人魚不是人工強行基因培育的那種——我說的，是一種在神話傳說中存在的……”

為了平息大小姐的怒氣，他努力給人魚這個種族加上各種環。

“在神話傳說中，們是生活在地球大海深的生靈，神靈寵的種族，是一種比人類要優秀得太多的種族——們天生就擁有驚人的貌，聽的歌，是海中的王族，統治著海中所有的生。”

拼命將各種讚頌的詞語往上面丟，看著莎樂大小姐的怒氣漸漸平息下來，年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你就給我講講看這個故事吧。”

大小姐既然開口了，肯定是不容拒絕的。

繆特無奈之下，重新回到了地上的鋪上，開始給莎樂大小姐講人魚的故事。

這個話故事並不長，他很快就講完了。

而在他講故事的時候，莎樂大小姐一臉興趣缺缺的神，等到他說到故事結局，人魚丟下匕首，跳海中，化為泡沫的時候，那位大小姐更是毫不掩飾地撇了撇，出不屑的神。

“有夠蠢的。”

毫不留地如此評判道。

“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命，我從未見過如此之蠢的人，你說怎麼能蠢到這種地步？”

“……為了心的人的……幸福？”

這是思考了一下的繆特的回答。

這一次，莎樂大小姐話都懶得說了，只是用一個鄙夷的眼神斜了繆特一眼表達出自己的蔑視之意。

“自己都要死了還管別人那麼多？要我說，就該直接幹掉那什麼王子，變回人魚回到海裏，這樣多好。”不爽地說，“你編出來的什麼難聽的故事。”

“……這也不是我寫的啊。”

“換一個！”

“可是……”

“給我換一個，而且必須是能讓我開心的，不然你脖子上的……呵~”

“知道了！我換一個就是！”

被莎樂大小姐看了一眼脖子只覺得脖子上金屬圈寒氣滲進去的年一個激靈，趕在腦中搜尋其他的故事。

可是他越是著急，越是想不起來，就算想起來，大多也是這位大小姐不會喜歡的類型，他苦惱地撓起頭來。

“約翰，好了沒？”

那邊等得不耐煩的大小姐已經喊著他的名字催促了起來。

這一喊，繆特眼睛就是一亮。

“莎樂……對了，莎樂。”

他在這裏念著這個名字，那邊的大小姐不滿了。

“為一個僕人，隨意喊主人的名字是要罰的。”

“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一個故事，故事裏面的那個公主是和大小姐您一樣，都莎樂，您要聽嗎？”

“說。”

年認真回憶了一下，幸好當年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因為沒事可幹，只能看書，幾乎將他父母的藏書全部都看了一遍。

對於《莎樂》這個故事，因為結局有點驚悚，他的記憶還深刻的，而且故事中角的對話就有如歌劇一般優，有一些對話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唔，不過為了不惹怒這位大小姐，故事中莎樂公主最後被死了這個肯定不能說……

“從前的一個國家裏，有著一位名莎樂的公主，這位公主有著驚人的貌……”

繆特剛開始說，就被打斷了。

“前面那個故事，你也是說的這一模一樣的話。”

金髮大小姐斜著眼說。

因為前面那個人魚的故事裏，繆特說的是，‘從前在海洋裏，有一位金髮的人魚公主，這位公主有著驚人的貌……’。

嗯，幾乎一模一樣。

“……”

年覺得有點小委屈。

這能怪他嗎？幾乎所有的話故事都是這麼開頭的啊。

但是他了自己脖子上的金屬圈，又不能反駁回去，只能憋屈地繼續說下去。

“很多人都慕著這位麗的公主，的貌，窈窕的姿，了所有看到的男人，然而，卻看不上任何男人。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位先知……”

“先知是什麼？”

莎樂大小姐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繆特思考了一下，回答。

“就是可以預知未來，將危險的未來告知民眾，教民眾躲避危險，因此在民眾中擁有極高聲譽的一種人。”

“不可能。”

莎樂斷然道，“就連運行效率最高的智腦，搜集了龐大的資訊庫，計算出未來會發生的事的概率也很低，僅憑人類的大腦，是不可能在短時間理好大量的資訊並用此推算出未來發生的事件的。”

“……不，先知的預知並不是依靠自己大腦計算，是神賜予他的一種特殊的能力。”

“不對，神只是一種傳說，本就不存在，也從來不曾賜予人類什麼東西。”

“…………”

“而且，在民眾中有極高的聲譽這不是一個普通平民能做到的事，邏輯不通，普通人沒有讓他人信服的能力。”

“…………”

神話和科技的對決。

文科和理科的對決。

在剛才說人魚的話的時候就不斷地被莎樂大小姐話打斷被從頭懟到尾的年覺得自己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他忍無可忍地沖著那個不斷的大小姐就是一聲吼。

“你聽不聽！要聽就閉！”

翡翠綠的瞳孔驚訝地睜大，金髮大小姐臉上出難以置信的神。

“你居然吼我？”

從小到大，連那位無比尊貴的父親大人都沒有吼過，這個小傢伙居然——

其實吼完就後悔了，但是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能輸了氣魄丟了臉。

所以繆特梗著脖子繼續沖著莎樂吼。

“吼你怎麼了？是你說要我說的，我說了你又老說這不對那不對——吵死了！煩死了！——要麼你閉，要麼我不說了！”

莎樂驚訝地張著，睜大的眼盯著那沖梗脖子強的年，一時間氣勢竟是被繆特給倒了下去，茫然地點了點頭。

“你繼續，我不說。”

看著金髮大小姐乖乖地閉了，繆特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那位被譽為先知的男人毫不畏懼國王的權勢，斥責國王弒兄奪嫂，罪孽加，將不義和罪惡灑滿大地……”

……

麗的莎樂看到先知的第一眼就為之傾倒，哀求著想要親吻先知的。

可是先知卻稱為惡魔之，認為骯髒污穢，對厭惡之極，甚至不願看一眼。

在求而不得之後，請求的繼父國王殺死先知，將頭顱賜予。

捧著那滴的頭顱，終於如願以償親吻到了所的人冰冷的……

………………

房間裏很安靜，雖然外面的夜空很明亮，但是房間裏已經如夜晚一般暗淡了下來。

金長髮鋪了一床，莎樂安靜地躺在床上，看著鋪在床頂的金紗幕。

黑暗中，碧綠的眸像是發著的明亮。

“【求你再說，你的聲音猶如酒一般的甜】……【我要親吻你的，我要用我的牙齒，如同咬著一枚的果實。】”

“【可為何你不看著我，為何不讓我親吻你的？】……”

用悅耳的聲音輕聲重複著故事中的語句，仰面躺著的莎樂微微一笑。

“這些語言像是音樂一般的妙呢。”

說，如翡翠的眸輕輕瞇起。

“而且，這裏面那個莎樂的人的行為，也很合我的胃口。”

“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那我就把它毀掉，毀在我手裏，那也算是屬於我了。”

輕聲笑著，曲起來的雪白的在空中晃了一下。張開雙臂躺在鋪上，看著那從上面垂落下來的金紗幕出神。

就這樣出神了許久，突然張，用歌唱一般的聲音復述著故事中的語句。

“【看，我親吻到你的了。】”

那是故事中的莎樂公主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捧著心的男人的頭顱，任由鮮流淌在自己的手臂上，將自己的吻上了那個頭顱上冰冷的。

………………

——

火熱的太照亮了金黃的大地，金的細小砂礫反明亮的，就像是整個大地都在發一般。

這座矗立在沙漠之上的巨大城市此刻已經是熱鬧非凡，從清晨到傍晚，不斷有登陸艦從空中飛來降落在這座城市裏，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這個星球的主人、亦是整個米亞星系的統治者米亞侯爵的壽宴就在這一天，無數或是應邀而來或是主前來討好老侯爵的人源源不絕地從宇宙四而來，彙聚在這座城市中。

城市裏最巨大也是最高的尖塔的頂層，華麗奢侈的宴會廳早已展開。

壽宴尚未開幕，著禮服的男士或是士們在宴會廳中隨意慢步、彼此談著，等待壽宴的開始。

作為主人的米亞老侯爵尚未面，而他唯一的繼承人貝亞特.米亞此刻正站在宴會廳的門口，彬彬有禮地迎接著每一位前來的貴客。

他英俊的臉上帶著矜持而得的微笑，行為舉止從容有禮，一舉一都帶著貴族的優雅，近乎完無缺。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那完無缺的微笑有了剎那間的裂痕。

有人向他徑直而來。

黑底銀紋的型軍裝包裹住那人頎長的軀，豎立著的黑領口上，金的細繩流蘇系在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