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昂都快忘了,其實也是一個叱吒風雲的強人。
要不是那些流言蜚語,怎麼會變一個瘋瘋癲癲的可憐人。
顧昂打斷,“安全,這是葉斐給我的。這個東西看著像是市面上的小檢測儀,但其實是經過葉家玄鳥的改造,看著普通,但裡面的核恐怕都已經換的七七八八了。”
“你的室友對你好,連他們家開發的東西都隨手給你,不怕你泄嗎?”
秦月荷似乎意有所指,“我們家和陸家明面上可是走的很近。他們葉家和陸家從帝國建立到現在都一直不對付,會不會借刀……”
顧昂有些頭大,自己快的病得改改。
剛討伐完雙a地下,現在吹什麼葉斐。
他眼神飄忽,話轉了個彎兒,“你也知道陸家和葉家一直敵對,現在有機會借我們削弱陸家的勢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給葉斐立下好印象的事兒,還是下次再說吧。
秦樂荷抓著這個話題不放,後知後覺的抱怨。
“下次有什麼事,先告訴我,別什麼時候先跑去跟別人家說,畢竟是外人。更何況,葉家能夠在帝國屹立這麼久,他們說的話也不能全信你明白嗎?”
顧昂想說,葉家算什麼外人。
葉斐應該是他除了母親之外,最信任的一個。
他垂著眼,點頭迎合了兩聲,轉移話題,“陸家除了陸深,陸長白也得注意。”
“陸長白?你說的是上次帶來那個小孩兒?那個連赤焰都進不去的孩子,他怎麼了?”
秦樂荷從悲傷中離出來一部分,興致泱泱地問道。
顧昂心想,自從上次跟神人對話完後,那人提過有人泄冬令營行蹤給到聯邦。
他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裡下意識就閃過陸長白的臉。
雖然沈飛舟那邊說辭是,馬確是部細,但勢必人指使。
但是一切都還只是猜測,不太好說。
顧昂擰眉,把猜疑又了回去,“沒有,上次我們吃飯的時候,他人前人後的差別特別大,看起來不是表面上那麼害單純。”
秦樂荷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開始著手理這些事。”
“好,你也別太傷心了。”顧昂不知道該怎麼寬。
說不難過肯定是假的,只是這一次他們先發製人,結果應該不會比之前更糟。
“這些先放我這兒。”秦樂荷把資料收起來,掏出化妝鏡把花了的妝補好,“你一會兒吃完就回學校吧。”
顧昂搖頭,“不吃了,我打包回宿舍。”
秦樂荷盯著他,“給你的室友帶?”
“你別問了。”顧昂含糊帶過,招呼服務員把幾乎沒過的菜全部打包好。
他站起來俯下抱了秦樂荷一下,“別想不開,他不值得。”
“我比你想得要堅強。”秦樂荷勉強笑了一下,“我不會做傻事的。”
顧昂心想,這麼驕傲又堅強的一個人,上一世到底是經歷多麼糟糕的非議和輿論,才會把垮。
還好穿越回來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顧昂拎著打包袋,“那我先回學校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乖兒子,去吧。”秦樂荷了他的頭。
顧昂心也不太好,在學校裡繞了好幾圈才平複好心往回走。
回到宿舍的時候,葉斐正挽著袖子用吸塵掃灰。
他悶悶地進了門,把吃的放在桌上,又窩回沙發。
母親還活著,葉斐也還在,照理來說,他應該覺得慶幸。
可是想到這堆糟心事,他的心就沒辦法輕松。
“說完了?”葉斐看他那樣子,多半是過程不太愉快。
顧昂微微點了點頭,“比我預想中的反應要好,沒歇斯底裡,也沒大吵大鬧。”
葉斐拔了吸塵的線,又去洗手池把手衝乾淨,這才繞回去坐到顧昂旁邊。
“哀莫大於心死,真的難過的時候,表面是很平靜的。”
顧昂雙搭在地上,喃喃自語,“我知道,我也難過,但是怎麼辦呢?還是得告訴真相。”
葉斐看他,表無助的像個找不到家的小朋友,招人心疼。
顧昂很難得出這種痛苦的表,實在是掩蓋不住了,才會展些許。
葉斐手把人摟進懷裡,用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顧昂側過臉,看到初春的打在葉斐的側臉上,甚至可以看到微小的絨。
他在這樣的時候總是這樣的溫,像是海浪可以包裹容忍一切。
很多話哽在嚨裡,他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訴說。
他想說,為什麼這麼擔心,是怕上一世重蹈覆轍。
他想說,雖然很討厭顧深,但是小時候也曾經是他的英雄。
他想說,希這事快點過去,是因為分開太煎熬,想早點和好。
……
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安靜地沉溺在這個擁抱裡。
葉斐不需要知道這些悲傷的理由,也不需要承擔額外的後果。
只需要再給他一點點時間,這就夠了。
一切都會過去的,他想。
哪怕是在黑暗裡行走,最終一定會迎來明。
葉斐沒松開他,顧昂就這樣抱了很久。
兩人靜坐在沙發裡,著互相依偎著彼此的溫。
他從恍惚中緩過神來,覺得心平靜了不,“哥,謝謝你。”
“別這麼客氣。”葉斐了他的腦袋。
顧昂微微睜開眼,正準備衝他笑,余看見一隻巨大的蟲子順著沙發沿快速地爬過去。
“,終於被我逮住你了。”顧昂一下子來了神,抄起桌子上的《帝國戰爭史》卷一團,就往那邊砸過去。
葉斐有些疑地看著人,“剛剛還一臉苦大仇深的,你怎麼突然來勁了?”
顧昂眼睛還盯著那隻巨大的蟲子,一邊快步跟著,一邊裡叨叨,“不是,你記得我之前有兩次被巨型蟲咬嗎?我剛看到那個罪魁禍首了!它爬過去了!”
“哪裡有蟲?你看錯了吧。”
葉斐有些心虛,他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晚上親了人,全甩鍋給了蟲子上。
沒想到,還真有隻不長眼的蟲子爬過來了。
顧昂堅定的手中的書,“我看到了,真的有。”
葉斐清了清嗓子,只能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大概是太久沒回宿舍,生了蟲,我去找舍管阿姨要點殺蟲劑。”
顧昂貓著腰跟著昆蟲的軌跡,在屋子裡繞著圈兒。
他怕驚嚇了蟲,低聲音小聲說道,“你去,我來抓它。”
“好。”葉斐搖了搖頭往門外走,真是個小朋友。
剛剛還是沉浸在悲傷裡,瞬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顧昂拿著書卷的棒子連著拍了三下,一路追擊,都沒能打中。
那蟲到了殺傷力,逃竄地飛快,沿著牆一腦地往前溜。
到了半敞開的櫃口,毫不遲疑地就躲了進去。
“老子還不信了,今天一定把你找出來!”顧昂罵罵咧咧,“咬我兩次,三天痕跡才消,我要把你五馬分。”
他拉開櫃,暴躁地把掛好的服一件一件掀開,尋找昆蟲的影。
排列整齊的服瞬間被打,東倒西歪。
顧昂還在認真地盯著,蟲倒是沒了蹤影,突然看到了櫃子最裡面有一件非常眼的服。
他手扯出來展開,不是葉斐常常穿的,是冰藍星上,神人穿過的那件。
顧昂呼吸一窒,小心掀開服的領口。第二顆扣子,果然掉了。
扣子的樣式,就是上次他在口袋裡撿到的那顆,神人標記那會兒他掙扎之中落下來的證據。
繁複的手工雕花,銅扣子,很難撞的款式。
顧昂臉刷的一下變得蒼白,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兩者一聯系,他可以大膽的定下判斷。
所以葉斐,就是那個臉像是合的神人?
天臺上,夾雜著夜風帶著劣質白蘭地信息素標記他的那個人……
山裡,強行把他按著說要幫他的那個人……
竟然,都是葉斐。
顧昂有些懵了,這中間實在有太多的不解,他滿腦子都是問號。
他是換了一張臉,還是戴了一張人皮面?
他為什麼要頂著另一個份,來悄悄標記自己?
上次發現的白蘭地遮蓋劑,果然是用來掩飾的嗎?
還有,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分化了omega……
那自己天天口口聲聲星際猛a的時候,他的笑容裡,是不是帶了幾分譏諷?
虧他以為是溫的寵溺,現在看來,是不是全是戲弄。
腦子裡轟然炸開,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葉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昂了脖頸上的腺,覺灼熱得慌。
腦海裡臨時標記的時候,那信息素注的覺好像又回到了。
他覺得慶幸,又覺得荒唐。
慶幸是葉斐,還好是葉斐,從來都沒有別人。
荒唐的是,葉斐明明知道一切,卻寧願頂著一張合的臉,也不肯坦白。
一顆心大起大落,顧昂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用怎樣的緒來面對葉斐。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騙了自己。
大門被推開,葉斐站在門口拿著殺蟲劑,隨意問道,“找到那蟲了嗎?”
顧昂垂眼,看到巨蟲正在悄悄從櫃子邊上爬出來。
他冷著臉猛地一掌拍過去,手心被刺得生疼。
嗓音變得很冷,“蟲找到了,剛被我打死。”
“那殺蟲劑用不上了。”
葉斐把玩著手上的瓶子,突然看到了顧昂抓著的那件服,他剛剛收拾東西的時候,順手塞進了自己的櫃。
他一向淡定從容,這會兒神難得慌,“你是怎麼找到……”
顧昂拍了拍被蟲子刺疼的手,掌心裡沾了點蟲子上的黏糊痕跡。
他把手放服上來回了,再把服團一團,一腦扔在看起來有些慌張的葉斐上。
力道很猛,帶著怒氣,帶著狠戾。
“怎麼樣,標記我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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