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東冷冷的說道:“楊薇,是我的妻子,我要的只是我妻子,你們兄弟兩個的事,我沒興趣,楊薇到底怎麼樣了,說……”
嚴錚張了張,好久才說道:“楊薇失蹤了,但是小朱,我保證,我也在找……”
朱笑東哪裡肯相信嚴錚所說的楊薇僅僅只是失蹤,明明就是嚴錚殺了,此仇不報,何以為人?
還沒等朱笑東有所行,這時,禿頭瓢兒不知道從哪裡沖了出來,指著嚴錚,一路大罵過去,文雅一點的時候還說什麼“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魯的時候,卻是“嚴錚,你個狗娘養的……你自己鬥不過人家,卻拉著老子來跟你墊背……”
禿頭瓢兒說著說著,“嘩”的一聲拉開服,出掛在腰間的十幾顆手雷,而且,居然一手,就引燃了其中一個。
禿頭瓢兒這一次栽在了朱笑東手裡,家族給他打理的事,出了這樣大的紕,他自然是無法代了,但其源卻是由嚴錚而起,他早已經生無可,回去,反正也是死路一條,那樣反而會死得痛苦萬分,所以,他選擇與嚴錚同歸於盡。
只是如此一來,十幾顆手雷一起炸,連同甲板上放置的炸藥子彈,竟然一起殉,一時之間,整個貨船上炸聲此起彼伏,彈片橫飛。
朱笑東沒能來得及躲到安全的地方,又要照顧雲想,只片刻過後,便已經模糊,而雲想重傷,朱笑東抖著,拿出那片已經變得灰白的龍鱗,艱難的塞進雲想的裡。
在朱笑東閉上眼睛前的那一剎那,竟然看到楊薇,小衛、胖子等人一邊大著,一邊沖過甲板朝著自己撲來。
……
朱笑東的眼睛失明,這件事一下子震了整個古玩行業,甚至是雕刻界。
朱笑東在古玩行業裡打滾一年多時間,從無敗績,爛玉一塊,轉眼切出有神奇功效的玉包水:玉中玉,銀皮鑲石頭的破戒指裡,也能取出失蹤了一個世紀的隕石心鑽,一盆米湯識破高仿漢白玉盤……一年之資產累集超過數百億,為古玩界四下流傳的神話。
羊脂白玉瓶兒、畫雕、白玉觀音、福壽雙全,微雕珠串,雕刻技藝的巔峰,因為朱笑東的眼睛失明,而為不可能複有的絕世珍品。
鬥苦拉、戰群狼、探地、破奇門,找樓蘭,率領一幹人等,尋幽探謎,為傳奇,只是一雙奇眼在霎那之間失去了,實在令人惋惜。
出院之後,小衛親自來看朱笑東,見朱笑東大睜著的一雙眼睛,空無神,忍不住深深的歎息了一陣。
朱笑東卻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很多事,我已經想明白過來,你我是兄弟,原本也應該毫不猶豫的和你站在一起,盡我所能的幫你,不過,現在明白已經是悔之晚也……”
小衛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還是我對不住朱大哥,要不是我苦苦相,朱大哥你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唉……對不起了,對了,朱大哥,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老爺子和唐婉讓我捎給你一點治眼睛的藥,是國最新開發出來的,希你能夠保重子。”
朱笑東歎了一口氣,說道:“多謝了,兄弟……”
說著朱笑東出手來,想要跟小衛握握手,只是朱笑東的手出來,在空中抓了幾下,卻不知道小衛的手在什麼地方。
小衛忍住淚意,手抓住朱笑東的手,地握住:“朱大哥……”
朱笑東也抓住小衛的手,了一聲:小衛兄弟……”
楊薇在一旁,含著眼淚,默默地看著朱笑東跟小衛兩個人。
過了許久,朱笑東又說道:“你嫂子這一次能夠僥幸逃嚴錚的追殺,也了不的苦,我又一直都沒能夠給安穩和幸福,現在,所有的事都過去了,所以我想把幾鋪子和加工廠的事理好了之後,想和你嫂子到去走走,補償補償我對你嫂子的虧欠。”
胖子一怔:“東哥,你想到哪裡去,我陪你!”
朱笑東笑了笑,說道:“我跟你嫂子,也就是想陪陪方老,然後找一個又清淨,風景又好一點的地方,然後住下來,過我們的二人世界,再然後帶帶孩子,了此一生,你陪我去,想做個燈泡?”
“你是說……”胖子終於聽了出來,朱笑東他這是要退出江湖,從此居田園。
這原本是胖子最不願意接的事實,但無論是在古玩行打滾,還是去探險尋奇,沒了眼睛,那一切都只能是空談。
送走了小衛之後,朱笑東說想要去一趟鋪子,畢竟就要從此退,陶都這鋪子的事,還得跟二叔朱謹瑜代清楚,當然,這不說自己想要那一點兒份。
以前,王長江在鋪子裡過份,自己要走,這件事就必須跟二叔、胖子,當面割清楚。
楊薇推著椅上坐著的朱笑東,進到朱氏當鋪,二叔朱謹瑜、李三眼、虎子、楊華等人立刻圍了過來,只是一個個臉上都充滿了悲憤。
朱笑東對大家都不薄,但是偏偏卻遭此大難,稍有良心的人對此,都會憤憤難平。
只是朱笑東倒很是坦然,坐在椅上,與大家一一握過了手,這才跟幾個人說明來意。
“這間鋪子,我原本也想一直做下去,只是大家現在也看到了,我現在已經了一個瞎子,一個廢人,也就幫不上大家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所以我決定就此放手,不過二叔、胖子你們之間的份的事,我還得說清楚了再走……”
朱謹瑜一臉悲憤:“份不份的事,我也看得了,笑東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胖子是你的兄弟,待我們大家也好,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希繼續跟他合作。”
胖子也在一旁木然的說道:“東哥,份什麼的,我也真的不在乎,我只是在想,這裡是你的基,要是二叔願意的話,我當然想將這個鋪子維持下去。”
朱笑東點點頭,自己的那一份份,就不要了,讓二叔跟胖子兩人自行商量他們的合作事宜。
這是事關朱氏當鋪之中每一個人的福利,朱笑東說完之後,就讓朱謹瑜帶著大家到裡間去商量,自己就跟楊薇坐在門面上。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一臉焦急,急急匆匆的推開玻璃門,闖了進來。
一進來,這年輕男子就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老板,我老婆生不出來……”
楊薇一看到這個男子一副焦急不已的神,又不知所雲,當下說道:“大哥,你走錯了地方吧,這裡是一間當鋪,你老婆生不出來,應該到醫院去找醫生啊!”
朱笑東淡淡的說道:“兄弟,別急,你慢慢說,楊薇,給這位大哥倒杯水……”
那男子很是激這個坐在椅上的人的好意,但是卻依舊焦急地說道:“老板,是這樣的,我老婆生不出來,要手手,但是我沒那多錢,我知道你們這裡是當鋪,所以我來當點東西……”
這男子沙啞著聲音,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到後來,那聲音幾乎不可耳聞了,想來,確實是因為心太過焦急之致。
朱笑東“哦”了一聲,問道:“你要當的是什麼東西?”
本來,朱笑東現在都已經不是這裡的老板了,有生意,也應該是朱謹瑜、李三眼他們出來做,只是現在李三眼、胖子、朱謹瑜等人都在裡間商量事,也不好去打擾他們,而這個人又焦急無比,所以,朱笑東便打算再越俎代庖一次。
男子接過楊薇遞過來的一杯開水,準備喝上一口潤潤已經冒煙的嚨,但是剛剛到,卻又將杯子放了下去,說道:“我這裡有祖傳的簪子,玉石的,我要三萬塊錢,你給看看……”
朱笑東聽這年輕人這麼一說,微微一笑,看來這年輕人是從來沒經過當鋪,本不知道到當鋪裡當東西的訣竅。
不過話說回來,這男子這般急迫,又從來沒進過當鋪,這反而證明這個年輕的男子是個敦厚實誠人,真的是因為老婆生不出來,要手卻沒那麼多錢才來當東西的。
年輕人說著,從懷裡出一個小紙包,紙包細長,扁扁的,一頭大一頭小,裡面包著的多半便是他口裡的那支“祖傳發簪”了。
男子一邊打開紙包,一邊說道:“我進了兩家當鋪,他們都只給我一百塊,可是我真的還差三萬塊啊……老板,你給看看……”
楊薇一看那支發簪,頓時一怪異的覺湧上心頭,那支發簪,跟與正常的發簪相比,有不小的區別,簪子的頭部這端,沒什麼差別,龍頭、頭的龍呈祥樣式,與其它發簪在造型上沒什麼分別。
但是,到了簪,就有了變化,普通的發簪,簪都是直直的、很,但是這簪子卻微微有些彎曲,不但彎曲,還有些扭曲,就像是把這玉石發簪活生生的給擰了一轉,看起來,就不但彎曲,還有些扭曲了。
最難以理解的是發簪的尾部,一般的發簪,為了在用的時候,都盡可能的做到,免得勾住頭發,但是這發簪在不但扭曲的咱上,還布滿凹凸不平的小齒,那尾部,又很是奇特的彎曲為一個鉤狀,雖然這個鉤的弧度並不大,但很明顯的在發簪的尾部末端,居然還是帶有一顆齒,或許,說是“齒”也不太準確,就是一個凸出來的小點,很小的一個點!
楊薇記得,這發簪的造型,自己在梁奇寶那兩張圖紙上見過,而梁奇寶的那幾件“鑰匙”,因為有幾道門被人破壞過,所以,鑰匙並沒被全部用上,而且,最後一道門,的“鑰匙”,是朱笑東親手雕刻出來的。
當時,大家也以為圖紙上的這怪異的發簪,只不過是個謬誤,應該本不存在,但是,現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就在這簪子出真面目的那一剎那,原本什麼也看不見的朱笑東,那雙空的眼裡,突然閃過一連楊薇都沒能察覺到的奇異芒。
似乎比以前更亮、更清澈、更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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