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掉了得可以擰出水的上,陸清蕓一看他還要解腰帶趕背過去。
“你這人,怎的不去簾子裏頭換。”專門做了一個洗澡隔斷的地方,這人竟還是這般不顧忌。
“跟你說話,忘了!”
抓著幹淨裳提著子走進簾子裏。
“媳婦,這事沒那麽簡單。衙門的人也不曾全部說了假話,這種箭不著印字的箭頭,為城防軍所有。”
“所以弄了半天,是賊喊捉賊!”
陸清蕓氣到了,想到當時的兇險萬分,要是出一點差錯,他們兩個人都能折進去。
“他們想做什麽啊,為什麽會的出現在這邊,還殺了人。”
對那些人的印象更為不好了。想必這麽背著人,肯定做的不是什麽好事。
“唐公子來結我們,我料他知道了些什麽。”
經陳景州這麽一提,前後貫連,才覺得有些過於巧合了。即便再怎麽對他們賞識,一個宦家庭的爺,沒必要一而再的上門來。
他這麽做,該是敲山震虎之意,暗示衙門裏的人不要過分輕舉妄。
冷汗冒了出來,陸清蕓後知後覺,他們夫妻二人避過了多大的兇險。但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強龍不地頭蛇,唐遇能力再大這是在壟城,京城的勢力還能管到這裏來?”
“你別忘了,知縣大人要卸任了。唐公子一筆書信回去,史管的彈劾奏章,夠他革職掉腦袋的。”
“唐公子也不能一直保護我們。”
“因此,有了邀請我二人去赴宴之舉。”
能起多大的作用,還要看他二人自己能領悟多。
陸清蕓覺得自己低估了古代人的老謀深算。若是他們當初答應唐遇,隻怕府早就狗急跳牆,唐遇和他們都會有危險。
這般不鹹不淡的結,反而降低了那些人的防備心,他們還能以為,唐遇本沒有什麽發現不足為懼。
這才有了近幾日山上又開始活躍的腳印。唐遇畢竟不是,有心無力,要查他們,還需得走正常流程,他自還要趕考,時間上還是力上都做不到。
若無意外,宴會上肯定大有文章。
陸清蕓不知道說他們是太倒黴還是太有運氣,明明隻想著安居一隅過自己為一日三餐奔波的日子,卻不想竟牽扯進了這種要掉腦袋的麻煩裏。退也退不得,近也進不得,後麵會怎麽發展,還要看別人怎麽安排。
這覺怎麽都像是被人安排著命運。
“媳婦,讓你跟我一起連累了。”
陳景州已換了一出來,深邃的雙目中含著深切的疚。
“無礙,這事也和我不了關係。”
那日要不是多管閑事,就沒這後麵的一切事了。
陳景州攬著的肩,視線慢慢變了味道。
“孩子在呢,你又想些什麽!”拿手捶他,這人一天到晚的腦子裏除了正事就隻有那事了。陸清蕓沒和別的男人接過,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
“媳婦,你好看。”
嗔的眉眼,隻是看一看,他就起了反應。
“我知道,不用你說。”
從他的掌控中出來,陸清蕓坐在床榻上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你出去,我要換裳。”
陳景州定了定神,不舍的挪開步子出了臥房。
這呆子,喊他走就走,也不知道點兒歪腦筋,真是一個指令一個作,傻了。
心裏吐槽完,陸清蕓拍著自己的腦門兒。
真是魔障了,居然還想他心思留在這,一定是中毒了。
自我唾棄了一下,拿著自己的去簾子裏麵換上。再出來,灶房裏麵飄來煙火味。
雨連著下了幾天,豬沒有豬食,兔子也沒有吃的了,陸清蕓冒雨穿著蓑戴鬥笠去外麵搶割了幾把青草。兔子吃的要房子簷子下晾幹。陸清蕓的第二批豆芽菜又發了出來,起了壇子蓋,泡的筍也了味兒,有了點酸意。
不知道天什麽時候放晴,再等兩天,豆芽菜就不好吃了。
上菜園拔了些小白菜,瞅見地裏的番薯秧子長活了,陸清蕓心很好。若不是地不夠,還可以剪一茬種上。
一出門盡是泥地嗒嗒的,陸清蕓鞋子都不夠換的。若說這古代有什麽不好,就是出行太不方便。難怪古人喜歡到設亭子,防的就是這下雨天。
雨霧裏,有兩個人在路上奔走,依稀聽得輕聲的催促。
“王婆婆你快些……”
“別催,地上。”
陸清蕓了幾眼看走在前頭的姑娘影,好像是大牛家的妹妹,珠珠。
這大雨天的怎麽拽了個人?
後猛然想起來,大牛的媳婦好像就是這幾月生產。大牛這人平時還不錯,人生產是大事,陸清蕓不做耽擱回去做了飯,弄完家裏的事,帶了些吃食往大牛家去。
姚婆子在簷子下碎碎念。
“老天保佑啊,一定讓我們家兒媳婦生個大胖孫子啊!”
大牛的妹妹幾個屋裏串來串去,隔壁來了兩個婦人坐在屋裏說著話。
“這人生孩子,就是時間長。我那會兒生我們家大郎喊了整整一休,到天亮了才生出來。”
“大牛啊,你媳婦長得壯士底子好,一準兒跟你生個乖胖娃娃!”
“你坐著,別在那頭轉悠了,晃得眼花。”
陸清蕓看這兩人更像是湊熱鬧來的,一點不像是來幫忙。擰了籃子喚了一聲大牛,“大牛,你們吃了沒,我烙了幾張菜餅子。”
“還沒,我吃不進。蕓娘,你來看,有心了!”
“秀也沒吃?”
“中午就發陣了,著肚子疼,沒顧上。”
陸清蕓白了他一眼,這當丈夫的也太糙了。
“生孩子要的是力氣,你怎的還著肚子。家裏有沒有蛋,給我拿兩個來。”
綰了袖子進廚房,鍋子裏燒著熱水,陸清蕓給勺了幾瓢出來倒在木桶裏。放甑片,接過珠珠拿來的蛋,給敲了兩個,放一勺豬油沒有紅糖去了點鹽,把帶來的紅棗踢掉核放了幾顆進去。蓋上鍋蓋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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