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祈很張。
他擰開淋浴頭的開關。
偌大浴室里, 滾燙的熱水從噴頭撒下,蒸騰的白霧環繞四周,呼吸間仿佛都充斥著淡淡的冷香。
他在心里把演員論壇里那些天天只知道吹水看戲的演員們罵了個遍。
明明宗祈都豁出去,用真參加電影節, 還正兒八經走紅毯, 就連各類記者那邊郁塵雪都打好招呼, 第二天他就占據了不娛樂新聞主頁。
就這樣, 演員論壇還覺得出來的不是導演Q本人,而是一個推上臺前的棋子。
宗祈:“......”
有時候呢,人最怕的事就是想太多。特別是演員論壇這種不謀論則已,一謀論,就認定導演Q是超級無敵頭號反派大壞蛋的集組織。
他就納悶了, 明明自己也沒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明明還在想辦法給演員們謀福祉,怎麼這些人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算了, 就算他說, 這些人也不會信的。
宗祈頗無奈,一邊忿忿地洗頭發。
其他的都還好,主要是他打賭輸了!
如果輸了的話......
在熱水淋浴下, 宗祈臉紅紅的,不知道是燙的, 還是對即將到來的事而張。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把上洗干凈,又裹著浴巾,在盥洗室里吹干頭發,給上上下抹了層, 實在沒有事做后, 宗祈這才穿好睡, 給門拉開一條,探出個頭去。
走廊外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暖燈在頭頂投下來溫暖的線。
宗祈警惕地張兩下,這才躡手躡腳地往客房里走。
其實自從幾個月前,他和郁塵雪和好后,就把房間搬到了主臥,每天兩個人膩在一起睡覺,戚戚我我。
但是今天晚上嘛......
他反手把廁所門關好,手里抱著一條浴巾,迅速朝著客房挪去。
如果能捱過今晚,明天他就下樓睡覺,然后拖一拖,當頭烏。
絕對不是宗祈不想,而是他真的臉皮很薄,還沒有準備好啊啊啊啊啊!
于是他一溜煙沖到客房,三下兩下反手把房門鎖上,剛想松口氣回頭,就被一只手摁了過來。
郁塵雪的聲音猶然帶著笑意:“這麼巧,小祈今天也想來客房睡?”
宗祈:“......”危!
他漲紅了臉:“你怎麼也在這!”
郁塵雪但笑不語,朝他晃了晃手上的東西。
宗祈抬眼一看,本來就堪比番茄的臉更加深了。
“是我來幫你,還是小祈自己來?”
心理學教授隨手解下扣子,把服往旁邊一扔,了黑發青年剛吹干的頭發,語氣不容置喙。
......
宗祈覺得自己要融化了。
他就像一塊巧克力,被人從冰箱里取出來,放進烤箱里。
溫度在周遭逐漸升騰,一點一點把他融化。
微冷的指腹在巧克力表面劃過,驚呼被略帶安的親吻下。
男人的額發也被打,銀白的長發從臉頰邊下。
他那雙平日里湛藍的眼眸深到看不清,像是中央生一塊漩渦,勾著人往地下沉,繼續沉。
宗祈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記得郁塵雪說過,自己是從現實劇本里出來的,至于是哪個現實劇本,反正不是雙魚玉佩......?
之前宗祈一直以為自家男朋友就是恐怖片原住民,結果后來郁塵雪才說他不是,反倒更像是安娜和荒木那樣的存在,在某一次恐怖片拍攝中顛覆了人格,得到了這樣的外貌。
然而很快,宗祈就沒時間,也沒有余地再想東想西了。
他脊背不控制地弓起,腳趾蜷,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溫水里,嚨里發出似歡愉似掙扎的聲音。
郁塵雪緩慢而堅定地吻他,親吻這塊在他上融化的熱巧克力。
宗祈的手平攤在厚厚的被子上,被另一只大手抓,指尖都在打。
這種時候不知道說什麼,也不需要說什麼。
就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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