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不可能,窗戶不可能,四周墻壁也不可能,那天花板呢?”路鳴仰起頭來。
“那就更不可能了,天花板比墻壁還厚,而且也沒有夾層。這且不說,想要從天花板逃,必須有梯子才能上去,這里的舉架可是一般房子的兩倍,就是站在桌子上也夠不著天花板。”
張子揚當天勘察現場時就量過尺寸了,排除了天花板藏和逃的可能。
路鳴不得不轉換思路,他在房間里轉來轉去,口中念念有詞:“移花接木,暗度陳倉……”
“我也只能保住這案子不被封掉,等你回來另起爐灶,我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這本就不是刑事案件,而是靈異事件。盛大小姐可能是修仙有,在這屋子里羽化仙了,那自然就不在你我的書中待了。”張子揚嘿嘿苦笑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都沒有說話。
“我覺得這案子一定存在我們忽視的盲點。”路鳴深吸一口氣道。
“盲點?我看我們倒像是在盲人象。”張子揚喪氣道。
“就是人們平時認識和視線的盲點,比如說東西明明就在這里,可是你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找不到,眼睛可能都掃過多遍了,卻無視它的存在。會不會是盛慕儀或者別人在這個案子里制造了一個盲點?”
“啊?你這一說,等等啊,我想想……”張子揚好像被及到了什麼,皺眉苦思冥想。
這些日子,他沒事的時候腦子里就是這個案子,反復推想這案子的各種可能,結果就跟這間封閉的屋子一樣,本沒有任何出路。
“有這樣一種可能。”張子揚忽然腦中靈閃耀,大一聲。
當他看向路鳴時,知道路鳴也跟他想的一樣,因為路鳴此時臉上掛滿了悲傷。
“咱倆看來又想到一塊去了。”
“我倒是但愿和你想的不一樣。”路鳴嘆息道。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張子揚道。
“要說有盲點,那就一定在這里。”路鳴指著進門右邊的衛生間。
這間總統套房不僅大,而且衛生間就有兩個,一個是在臥室里,一個是在進門的右邊,這個應該是給客人準備的,因為外邊就是主人辦公待客的地方。
“對,這一手真是太高明了,讓人怎麼都想不到。你繼續說。”張子揚道。
“在大家進來時,屋里的確有人,先不說這個人是誰,他就是藏在這個衛生間里,等大家蜂擁而時,第一個想要查看的是哪里?”路鳴問道。
“自然是臥室,因為客廳進門后一目了然。”
“對,所以大家進來后,沒人會向衛生間看一眼,而是都去了臥室尋找盛慕儀。這個時候藏衛生間的人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現,或者加進來的人群,或者施施然出去,然后瀟灑地走人。”
“如果他加尋找盛慕儀的人群里,這些人會認為他是跟著進來的,不會想到他原本就藏在屋子里,如果他走出去,外面的人只會認為他是進去尋找盛慕儀的人,不會懷疑他。”
“高明啊,人明明就在眼前,估計得有一半人都看到他了,可就是想不到這個人會藏在屋子里,案子的關鍵、不可理解之就在他上。”
“對,這就是盲點,大家當時只有一個念頭,盛慕儀怎麼了?病了嗎?本無暇關注其他人,就是看見他了也不會在意,不會想到這人跟盛慕儀有什麼關聯。”
“嗯,甚至事后你或者其他警察有可能盤問過他,但絕不會想到他就是作案的人。”路鳴道。
“很有可能,當然還有可能就是他走人了,消失不見了。不過,還是有疑問,盛慕儀的箱和梳妝盒不見了,這個怎麼解釋?”張子揚問道。
“當然是被轉移走了,跟盛慕儀一起被轉移走的。”路鳴悲哀地道,眼睛里升騰起一層霧氣。
“那你說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會不會是盛慕儀,隨帶著化妝盒,可以易容化妝啊。”張子揚忽然腦大開,他其實是太想盛慕儀還活在人世了,他知道路鳴和盛慕儀的,不想自己的兄弟這麼沉重的打擊。
“不可能,走出來的人誰都有可能是,只有盛慕儀不行。”路鳴搖搖頭,然后頭部上揚,抑制住眼中快要流出來的淚水。
“是啊,無論屋里的人還是走廊上的人,對都太悉了,就算易容了,可是型還是會被認出來,不可能改變自己的高矮胖瘦。”
“若是有時間,有道,當然可以,不過盛慕儀畢竟不是電影或者戲劇化妝師,沒有那麼高的化妝偽裝技,沒法在兩個小時把自己易容偽裝另外一個人。”路鳴判斷道。
他轉過,抹了一把眼睛,雖然張子揚不是別人,可他還是于在外人面前流淚。
“假如推斷立的話,第一嫌疑人依然是那兩個保鏢,他們不僅有機會,而且有能力串通外人綁架盛慕儀或者殺害。”路鳴道。
“他們當時裝模作樣陪著警察樓上樓下檢查,巧妙地制造了這個盲點,這樣就可以擺自嫌疑了。”張子揚道。
“這是標準的室失蹤案,讓人找不到手的地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當作一個靈異事件理,整個案子最高明的地方就在這里。”
“當時在屋里和走廊上的人,不是盛家的人就是飯店的員工,如果一個外人忽然出現,應該也會引起懷疑的吧。”張子揚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所以嘛,這就小了范圍,可以肯定這個藏在室的人,不是盛家的鬼就是飯店的員工。”路鳴篤定道。
聯想到盛有德昨晚對他說的話,他更偏向于是盛家出了鬼,甚至不排除盛慕儀的丫環中有人充當鬼。
張子揚回想他在案發第一時間盤問過的所有人,盛家的人和飯店的員工全都過了篩子,好像沒有人符合這個條件。
“子揚,你現在回想是想不出破綻的,必須回去仔細查看當時所有人的口供,如果不行,那就重新給在場的所有人錄口供。”路鳴堅持他的觀點。
“通過口供能找到突破口嗎?做下這種事的人,一定有富的反偵察經驗吧。”張子揚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當時在場的人中必然有這麼一個人,一個忽然出現在現場的人,就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這個家伙就是我們要找的案犯。”路鳴道。
“對啊,一個人忽然出現在大家面前,哪怕他是大家悉的人,其實也是會引起懷疑的,只不過當時沒人往這方面想,也就沒人產生懷疑。”張子揚拍拍路鳴的肩膀,投以贊同的目。
“咱們來梳理一下案的經過。”路鳴走到套房門口。
“大約三點五十分下午茶結束,盛慕儀上樓,保鏢和丫環跟在后。”張子揚開始從頭梳理起案子。
“盛慕儀準備進房間,從丫環手中拿過東西,自己提著箱和梳妝盒,并且囑咐任何人不得打擾。”路鳴接著道。
“停,為何非得自己提著箱、梳妝盒?為何不讓的丫環幫換服、補妝?”張子揚手一揮道。
“嗯,這是重要疑點之一,我原來推斷慕儀自己主失蹤,原因且不探討,自己提箱和梳妝盒、不讓丫環們進屋,就是有效證據。”路鳴點頭道。
在探討案子上,他和張子揚經常產生心有靈犀一點通,不過也就是在案子上,別的方面,他們兩個的想法看法基本都是背道而馳,假如說服不了對方,就可以小試拳腳。
比如路鳴還算是有錢的主兒,卻從不票,更從不下賭場,張子揚只是靠薪水生活,雖不能說是月族,能攢下的錢也有限,卻喜歡炒和賭博。
“那你如何解釋這一點?”張子揚問道。
“這是違反常規的做法,按理不會自己提著箱和梳妝盒進房間,顯然是不想讓別人進去。為什麼呢?”路鳴展開了思路。
“嗯,這確實是一個疑點,你繼續說。”
“另一種可能,盛慕儀進屋后被預先藏在屋里的人襲擊了,如果是這樣,那麼藏在屋里的人就是飯店的員工,因為只有飯店的員工才能拿到萬用鑰匙,可以預先躲再里面。”路鳴繼續推論道。
“飯店的房間很多,此人憑什麼知道慕儀一定會到這間套房里休息?”張子揚反問道。
“這個不是問題,飯店里的人都知道這間套房是給盛家預備的,有資格進休息的不是盛慕儀就是盛有德,也就是說盛慕儀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進這間套房。而盛有德一定會把最好的房間留給兒,這樣推理的話,盛慕儀進的可能就占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了。”路鳴笑道。
“可是,他們憑什麼確定盛慕儀一定會進房間休息?萬一回家了呢?”張子揚又問道。
他倒不是扛,而是要把任何潛在的都堵死,這也是他和路鳴合作的一種方式。
“下午茶過后,基本沒什麼節目,還有兩個小時就是晚宴和晚上的慶祝活,慶典是做好徹夜慶祝預備的,所有人都需要休息好,養蓄銳,準備晚宴和晚上的慶祝,那天的況也正好說明這一點,所有人都找到房間休息了。不要說來的嘉賓,就是仆從下人都有房間。”
“嗯,這樣看來飯店員工涉嫌的可能最大,他們可以事先得到部報,再和保鏢合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