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存款手續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銀行對存款人的簽字方式和筆跡有特殊要求。
路鳴用不同的方法簽了十幾個名,最后才選定了一種,取款時就以這個簽名為主,也就是說哪怕是他本人,如果簽字方式不對,一樣提不出款來。
這是當時銀行比較常見的保方式之一,也是國際銀行界通行的。
在當時中國的錢莊是以人臉為主,只要本人到了,或者有本人的信件,就可以提出款來。
銀行的手續辦完后,孫管家拉著路鳴到一個僻靜說道:“路爺,老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什麼人都不要相信,除了老爺。另外除了大小姐的事,別的事千萬不要管。留園也盡量別去了,有事老爺會聯系你。”
說完后孫管家坐車走了。路鳴站在街邊想了半天,琢磨盛有德帶來的話包含哪些信息。
可以確認的有一條,他去同仁醫院查詢化驗記錄的事盛有德已經得到消息,所以特意讓孫伯來提醒他,讓他別再管這件事,這和燕小徽的猜測是一致的。盛有德帶話是真,辦理銀行存款不過是順帶而已。
路鳴本想去幾個地方,可是被這件事弄得緒低落,也就懶得跑了,他先走路到有軌電車的站點,然后坐電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回到上海后,還沒有回自己的公寓那,也該回來收拾一下,不然屋子里可能要向子揚的狗窩看齊了。
他進了房門后,卻發現屋子里很干凈,比他走時還清潔整齊。
“還有這好事,這是誰替我收拾的?”路鳴有些納悶。
他在這里住時,公寓的清潔工人每天都會進來打掃,但是他不在時,清潔工就不會進來了,這也是為了避嫌。
“路爺回來了?好一陣子不見您人了,您怎麼把未婚妻一個人丟這里啊。”
公寓大樓的管理員過來,告訴他他不在這里的一個月里,他的未婚妻住在這里了。
“未婚妻?你沒看錯吧。”路鳴差點笑出聲來,袁明珠難道會分?
“不會錯的,就是經常跟您來往的那個漂亮姑娘,不是您的未婚妻是誰啊?”
“哦,我知道了,多謝你。”路鳴心里有數了,拿出一塊銀元遞給管理員。
管理員其實就是來討賞的,因為按規定公寓不許借給他人居住,管理員是以為那位姑娘是路鳴的未婚妻,這才讓住下了,這件事等于對路鳴的額外照顧,自然要討點好。
管理員樂顛顛走了,路鳴笑了,心想,住這兒的一定是紫苑,長得跟明珠差不多,外人很容易弄混。
不過紫苑有自己的公寓,為何在他這里住啊,也不打聲招呼?聽管理員的意思,住了好多天呢。
他想起孫管家說過,紫苑回湖州了,而明珠在家里本沒見到,這就說明躲在這里的肯定是紫苑。圍繞盛家出現的各種怪事一件接著一件發生,絕非巧合。
路鳴忽然覺上有些冰冷。
當時慕儀還沒有失蹤,紫苑遇到問題,完全可以找慕儀或者找盛棣啊,慕儀是的閨,盛棣是已經訂婚的未婚夫,出了事找他們幫助才說得通,干嘛要躲在這里?
他忽然有一種骨悚然的覺:紫苑遇到事不一般,恐怕跟慕儀失蹤旗鼓相當。
他翻遍了公寓的每個角落,希能找到紫苑留下的或者用過的東西,以此來分析在這里都干了些什麼事,有可能去了哪里。
可惜紫苑收拾得非常干凈,就連垃圾桶都是干干凈凈的,一張廢紙都沒有留下。
屋殘留著紫苑的特殊香氣,那是有別于明珠的香,路鳴自小閉上眼睛就能由此分辨出來,走過來的人,是紫苑還是明珠。
路鳴忽然有種覺,屋子里還殘存著紫苑的恐懼和哀傷。
這是一種奇怪的直覺,他說不清原因,但不會錯,的確就是恐懼和哀傷。
他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陷冥想之中,希得到神靈的啟迪。可是一切都是空白,腦子里沒有任何信息輸,紫苑的形象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他從床下找出一壇老酒,那是初到上海時從湖州老家里帶來的。
老酒是自己家釀制的二十年陳釀,只有家人或者親友才有資格用,跟外面市面上買的老酒味道完全不同。
路鳴不怎麼喝家鄉的老酒,主要是嫌麻煩,不如洋酒來得方便灑。所以這壇酒一直就擱在床下沒過。
老酒不是倒出來就能喝的,先得在火上煮開,然后加點青梅、再加點冰糖,這樣才是老酒的正確喝法,還有人喜歡在酒里打一個蛋煮開,這就是比較別致的喝法了。
孔乙己的一碗老酒、一碟茴香豆的喝法,雖然簡陋了些,其實是老派酒客最喜歡的方式,一碗熱熱的老酒,再加上一碟茴香豆或者煮蠶豆,就能消磨一個下午,然后在醉醺醺的狀態里渾輕松、神思飄渺的覺。
這一壇老酒并不多,只有五斤酒。在湖州老家,有條件的家庭每年都會釀制一批老酒,窖藏起來,其實就是埋在地里,等到十年或者二十年后再挖出來喝,所謂爺爺釀酒孫子喝,這是南方許多地方的傳統。
市面上的老酒,雖然都號稱多年多年的陳釀,其實不過是一點老酒摻兌大量新酒,也能喝出一點老酒的味道,卻非常稀薄,跟純粹的老酒沒法比。
老酒雖然不如洋酒價格高昂,但味道比洋酒地道得多,對于上海的老人來說,老酒勝過洋酒。路鳴從床下搬出老酒,提著壇子去找公寓管理員。
管理員見到這壇老酒,簡直比見到媳婦還高興,老酒的,不酒的人不到,那滋味簡直如登天堂。
“路爺,您這也太客氣了。”管理員說著就接過酒壇,轉找了幾柴火,點燃了開始煮酒。
一會兒工夫酒煮開了,管理員倒了兩碗酒,放了一碗在路鳴面前,自己端起了一碗。酒里只放了干青梅,白糖卻沒有,像白糖、冰糖這樣的貴重品普通家庭一般用不起。
路鳴沒有喝,隨便問著紫苑住公寓的況,哪天來的,哪天走的,這段時間是一個人獨居,還是有什麼人來訪,的緒如何,有沒有什麼意外的事發生等等。
“路爺,您跟未婚妻是不是鬧別扭了,你干嘛把一個人丟這兒啊。”管理員有些糊涂了。
他聽路鳴問這麼多,還以為路鳴在懷疑未婚妻外面有人,這就更奇怪了,如果一個孩子外面有人,怎麼會躲到未婚夫的公寓里來呢?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我這一陣太忙了,一直就沒顧得上,你知道,上海雖然是花花世界,掙錢也不容易嘛。我在外面忙,見不著我,所以就找門來了,應該是這樣。我忙完了,又去找,卻不知道在我這里住了一段時間,真是差錯。”路鳴將錯就錯,沒有糾正管理員,含混著說道。
管理員咂了口老酒開口道:“路爺,這我就要說你兩句了,未婚妻將來就是你老婆啊,你可不能對人家不管不問,這夫妻日子長著呢,馬虎不得啊。”
“是是,你說得對,有點小孩子脾氣,在這里沒惹什麼事吧,我有點擔心呢。”路鳴裝出一副悔過的樣子。
“哦,您未婚妻住在這里的時候,出來進去的都用紗巾蒙著臉,好像怕什麼人認出來似的,我悄悄問過是不是有什麼麻煩,說沒事,就是怕跟別人打招呼。”
“這期間有沒有人來找過?”路鳴抑著張的緒問道。
“有啊,有一個漂亮孩子來找過好幾次。”管理員喝著老酒,有些陶醉,瞇起眼睛補充道,“那個孩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閨,那神態和穿著打扮顯示出高貴。”
路鳴立刻就想到了,這個孩一定是盛慕儀,們兩人關系十分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過,盛慕儀到這里來見紫苑本就不正常,說明知道紫苑為什麼要藏于此,也許這是們兩人共同面對的困境。
“我未婚妻在這里的時候,吃飯是怎麼解決的?”路鳴問道。
公寓有個小廚房,可以煮飯燒菜,可是路鳴查看過,本沒有過火的跡象。
“您未婚妻是在外面的老字號訂的飯菜,每天三頓送到我這里,我再送到您房間門口,敲門說一聲就行了。”管理員答道。
路鳴笑著點點頭,管理員天天給紫苑送飯菜,看樣子小費一定得了不。
他就這麼跟管理員閑聊,拉拉雜雜聊了個把小時,管理員基本上把知道的況全部倒出來了。路鳴這才走出去,來到附近的老字號。
老字號飯店經營的是上海本幫菜,在上海小有名氣。看見路鳴進來,伙計們都迎了上來。以前他是這里的常客,而且出手大方,深得伙計們的歡迎。
“路爺您回來了,好久不見了。”一個伙計笑著點頭道。
“是啊,今天剛回來。”
“您要吃點什麼?”
“我找你們掌柜的有點事,麻煩幫我去一下。”路鳴道。
“不麻煩,路爺您等會兒啊。”
一個伙計跑上二樓,找來了掌柜的。
路鳴說要查看一下前些天袁小姐訂的菜單,他曾經不止一次在這里請過袁家姐妹,所以掌柜的也認識袁家姐妹。
“路爺,袁小姐的賬單已經結清了。”掌柜的笑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們都點的是什麼菜。”路鳴道。
掌柜的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回到柜臺里翻出賬本,找到了那些賬單,拿給路鳴看。
路鳴看著這些賬單,更加確定住在這里的就是紫苑,因為賬單上的菜肴都是喜歡吃的,另外還有五天訂的是兩人餐,盛慕儀點的菜也是他悉的,一看就明白了。
賬單的最后一天,恰好是盛慕儀失蹤的前一天。隨著盛慕儀在飯店頂層莫名失蹤,紫苑也離開了公寓,不知去向。一切都對上號了。
他回到公寓,馬上拿起電話,想要撥通湖州老家,打聽一下紫苑是否回到老家了。
可是他去撥號的手指卻在抖,忽然到一陣劇烈的胃部痙攣,連忙跑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嘔吐起來。中午和張子揚吃的飯菜幾乎沒有消化,全都吐出來了。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紫苑也失蹤了。
新世紀下的大好青年趙辰魂穿平行世界,成為了侯爵府上的敗家少爺。本著延續原主的敗家傳統,發揚敗家精神,趙辰決定將敗家進行到底。可誰想到,一道賜婚的圣旨從此改變了他的命運………
如果一個人不幸回到了天啟六年。此時大廈將傾,閹黨橫行,百官傾軋,民不聊生。黨爭依舊還在持續。煙雨江南中,才子依舊作樂,佳人們輕歌曼舞。流民們衣不蔽體,饑餓已至極限。遼東的后金鐵騎已然磨刀霍霍,虎視天下。而恰在此時,張靜一魚服加身,繡春刀在腰…
天不仁,人不義,將我房子易逼到家破人亡,母親病死街頭...... 賣身為奴進皇宮,忘卻今生是尊嚴,化身惡魔與厲鬼,鮮血責問上蒼天! 凈身前,一夜噩夢變為天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