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唬了一跳,白笙轉過,發現是個小男孩,如果不是他站在底下,還真有些像吸鬼生的孩子。
小男孩蒼白的皮,漂亮而又立的五,唯有那雙暗沉的眸子讓想起了靳言。
白笙走過去蹲下,和他平視,問道:“小朋友,你是誰?”
小男孩兒抱著玩熊,麵無表地說道:“這是我家,你說我是誰?”
白笙錯愕地看著他,靳言是什麽時候有孩子的,怎麽從來不知道,就連外界都沒有發現這件事。
“你知道書房在哪兒嗎?阿姨要把文件給你爸爸。”
小男孩點頭,說道:“跟我來。”白笙看他才五歲左右的模樣,一個人下樓梯有些危險,便牽著他的手。
小男孩沒有放開,安靜地由牽著自己下樓。
他帶白笙來到甬道的最深,停在一個房間門口,晃晃的手,指著它說道:“這裏就是書房。”
白笙握住扭開鎖,開門進去,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握手中的文件,問道:“怎麽不開燈?這裏真的是書房?”
小男孩認真地點頭。
白笙腦門上滴著汗,有些抖,猝不及防被小男孩推到向前撲在地上,順著樓梯滾下去。
大驚,暗道不好,轉頭便看見小男孩緩緩地把門關上。顧不上許多了,估算著樓梯的距離,跑上去死死地扳住門把手,可惜一切都是徒勞,小男孩早就把門反鎖住。
“小朋友,快放阿姨出去。”白笙攢著發涼的手指哄道。
小男孩站在門口說道:“我是不會讓你搶走爸爸的。”皓皓見過這個人,姑姑給他看過照片,所以他認得,姑姑說爸爸要是娶了就會把他趕出去,爸爸也會不要他的。
白笙努力控製急促的呼吸,聲線有些發抖地說道:“我不會的,你放我我出去,好嗎?阿姨……阿姨向你保證。”
“你是騙子,我不聽,我不聽!”皓皓捂住耳朵,眼睛滿是倔強,用力關上最外麵的那道門就跑回自己的房間,抱著躲在被窩裏。隻要過了今天,他就把放出來,到時候爸爸就會把開除了。
白笙的背後冒著冷汗,剛剛摔下來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個地下室,空氣中的灰塵提示這裏被用作了倉庫。
白笙不死心地拍著門,不斷地喊道:“有人嗎?放我出去。”這座宅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地好,裏麵的人聽不到外麵的靜,外麵的人也不能聽見裏麵的。
死亡般的寂靜快要把湮滅,白笙像是浸過寒潭一般,僵而又冰冷。對了,還有手機,白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手索著服兜,空空如也,手機在之前就跌進了黑暗裏。
白笙的牙在咯咯咯地打架,趴在地上,手指一點點地磨著地卻發現什麽都找不到。
幸而找到了一子,應該是金屬的,從地上爬起來,“嘶——”好像骨折了,忍著痛,拖著站在樓梯上,一下又一下用力地砸著門鎖,“快,快點啊,求你了。”
皓皓從被子裏鑽出來,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這個人沒有對他做過什麽壞事。他著腳走下去,來到關著白笙的房間前,他剛打開最外麵的一道門,就被砸門聲給嚇坐到地上。
皓皓立刻關上門逃回房間,這次他說什麽都不下去了。
白笙手上的子用力過猛,斷了,手上的汩汩地冒著粘稠的,掌心也被金屬劃爛了。
中途幾近暈厥都被忍了下來,想活著,必須活著,太的青筋跳躍,牽扯著的神經一起。還有大仇沒有報,還有孩子還沒有找到。
靠在牆上,子緩緩下,抖的幅度擴大,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幽閉恐懼癥始終是自己的死,沒有人來救,這次要真的玩完兒了,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好像看見罵罵咧咧的悅耳在埋怨搬出去,好像……好像還有一個男人站在不遠,想不起來是誰了。
之前靳言在外麵帶著德牧在花園裏遛彎,回到書房後,等了很久都沒見白笙來,眼看著外麵的天漸漸沉下去,掏出手機撥通了的電話。
“曾經聽過滄海的寂寞
曾經看過沙漠的煙火
才明白耀眼的都會墜落
不然宿命憑什麽壯闊……”
是手機鈴聲!白笙四找亮,發現它在兩米遠的位置,抬手遮擋強,看清上麵顯示的是YourBoss。
白笙一那條就疼,咬著牙慢慢挪,用已經麻木的手搬著幫助自己一,時間一點點過去,一曲過後才挪了一點,第一次發現兩米是這麽遠的遙遠。
眼睜睜地看見亮暗下去,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撐起上半爬過去。很快,手機又響了第二遍,白笙快速爬過去,抓住手機,猶豫手抖得厲害,幾次都沒劃開。
好不容易接通,白笙急忙把手機放在耳邊,慌地著:“靳……言,靳言……”眼淚著麵頰,混著流進裏。
靳言聽見第一次這樣他不由地微愣,聲音的異樣讓他皺起眉,“你在哪兒?”
力的支,讓白笙開始頭暈,耳鳴,沒辦法聽清他在說什麽,隻是胡地喊著:“靳言……救我,救救我。”
“白笙,你到底在哪兒?”靳言有些急,不告訴他地址,他怎麽救,“你別急,你等著,聽見沒?”
白笙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已經沒了聲音。靳言的拳頭砸在桌子上,低聲咒道:“該死!”
他打開手機的GPS,他早在白笙的手機裝了定位,沒想到這麽快派上用場。屏幕上的紅點停在的區域是他的家,可令他頭疼的是,衛星定位沒有給出準的位置。
宅子裏的房間那麽多,剛剛聽的聲音,像是失過多,等找到的時候,恐怕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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