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手,剛干凈,秦江灝就用鍋鏟指了指一個小簍子里的幾個蛋,對我又命令道:“把那幾個蛋剝了。”
搞了半天,是這貨潔癖癥又發作了?剝個蛋而已,我還以為要我面團呢,那麼講究。
我默默的走過去剝蛋,可剝著剝著臉就燒乎乎的了起來。
這個……溜溜的……我昨天和某個也是溜溜的人同床共枕,然后……
打住打住,別想了,再想臉就紅得太明顯了!
不過已經晚了,似乎紅得已經比較明顯了,而秦江灝那廝偏偏眼尖得很,然后毫不留的指了出來,“大清早的,你怎麼臉紅得跟豬一樣?”
“……”你特麼敢再形容得夸張點嗎?
見我不說話,他又特賤的說了句,“還是說,你在害昨晚的事?”
“……”
“呵!”他嘲諷的冷笑一聲,轉倒了油進鍋里,然后沒再說什麼了。
呵呵呵,呵你個大頭鬼啊呵,竟然還好意思嘲笑我,你個咸豬手!
我此時臉紅得很丟人,不想讓他再看,只得背過裝啞,不與他爭執。
吃過了早餐,我爸媽急著要趕飛機,秦江灝便開車送他們過去。登機前,我媽拉著我的手,給我千叮嚀萬囑咐,非常的不放心……秦江灝。
大意思就是怕我不會好好照顧秦江灝,讓他冷著著累著。
很好,現在站在我面前這個穿著時尚,滿臉憂心的婦人,我今天終于知道了,果然不是我親媽!
送走二老,我跟秦江灝便準備回去了,路過一家超市,我想起牙膏快沒了,就讓他停一下車我去買。
怕他等得不耐煩,我進超市都不敢耽擱,直接問了導購員牙膏放置的位置。然后隨便拿了牌子的,就趕去付款走人的。
剛出門口,卻看到一個窈窕的影正朝秦江灝的車走去,然后秦江灝下了車,不知道跟說了些什麼,然后生便上了副駕駛座。
手上傳來輕微的震,有一條未讀信息提示,發件人秦江灝: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打車回去。
我目送他的車開遠,然后了兩下手指頭,回了他一個嗯。
掌心有一枚,是剛剛收銀員找我的一元錢。
放在兩年前,一元錢可以坐公車從城東坐到城西。而如今,一元錢哪還座得起這似乎是世上最便宜的通工?
其實,我讀初中那會兒,放假的時候,為了節省五元錢車費買零食吃,會跟著鄰居家的小伙伴從市里走到我們小區,路途將近五小時。但神奇的是,我們都不會覺得累,或者因為吃著零食的原因。
但隨著我們漸漸長大,本應該是比從前還要厲害還要強的,但卻連走半個多小時的路都會累的氣吁吁,腳底疼痛不已,嫣然比小時候還氣。
我從機場走到家用了一個小時,到門口開門的時候,就想坐門口不了,所以能堅持到進門,我已然是個廢人。
我一累就會犯困,所以洗了個澡很快就沒心沒肺的睡死了過去,直到傍晚才醒過來。睡那麼久的原因,可能也是因為昨晚沒睡好。
肚子有點,又自己煮了碗面吃,然后將早上吃早餐沒洗的碗筷都洗了。
秦江灝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跟齊婧干什麼去了,可能今天都不會回來了吧……
洗好了碗。收拾可下客廳,便上樓了,但因為睡了一整天,這會兒半分困意都沒有。
隨便找本書看吧,又看不進去,然后又出來手機玩。
大學畢業后,就很與同學什麼的聯系了,唯一一直還保持著聯系的,就只有袁芳。
所以便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然后聊著聊著不知怎麼的就聊到了秦江灝那廝上。
袁芳:其實你跟他結婚這事吧,讓人不敢置信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我:哪里理所當然了?
袁芳:雖然我跟他不吧,但我覺得他這人應該高冷的,不過這也是事實。本來剛上高中那會兒,知道有那麼個學習好又長得好的學長的時候,也是過惻之心的,不過跟他打了幾次招呼他都跟耳背似的沒聽到,我也就沒再自討沒趣了。
袁芳:但是我也不算沒面子的,好多跟他打招呼的生他都沒搭理,但唯獨你,每次從他旁邊走過時,什麼都不用說。他就會自把目放你上。
袁芳:而且我發現他那會兒也只跟你一個人說話,萬年面癱臉也只有在你面前的時候才會有正常人的緒,所以我們那會兒都覺得,這世上的姑娘,他怕是只看的上你。
我:……
其實,只是因為高二的時候就轉了學,不知道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罷了。
我:他每次看到我,眼神是不是都是這樣的?表都是這樣的?
袁芳:我湊,這兩表。形容太切了!
我:……
所以說,你們真的確定,他這是看得上我?明明就是最看我不爽好嘛?
跟袁芳聊得不覺久了點,結束對話的時候,都快晚上十點了,突然覺得有冷意,抬頭看見窗戶沒關,便走過去關。卻被窗外的萬家燈火吸引住了目。
干脆站窗前觀賞了起來。
有風吹來,吹得窗外的大樹樹梢颼颼直響,不知哪里樓里有犬吠聲不停。
腦海里一聲聲十分相似的聲突然躍記憶。
我們老家小區以前通往區門口的路只有一條,而隔區門口的人家養得有一條很大很壯的黑狗,那種狗如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記憶中只記得它很兇。
本來在一個小區門口養那麼條大狗是整個小區的福利,因為狗狗都特別認生,萬一有小壞蛋什麼的想混進來干壞事,那麼在他們踏進區門口的時候,狗就會喚起來,提醒大家。
畢竟十幾年前,中國很多地方的人普遍都窮,小還是比較多的。但倒比現在這個越是繁榮富強,人心就越貪婪自私黑暗的社會好很多。
不過我不太喜歡那只黑狗,因為我怕狗,怕狗的原因是我妹子曾被狗咬過小,當時我是跟在一起的,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正好,秦江灝好像也不喜歡狗,因為我看到他每次從那家人門前經過,都會趁那條睡憨的狗不注意,扔石頭打它,然后呼啦一陣風似的溜走。
剛開始我只是以為他跟我一樣只是單純的因怕而生厭,但后來我才知道他對那條狗是純純粹粹的討厭,因為那條狗不知道什麼病,總喜歡兇穿黑服的人,大概見不得別人穿和它一個的服吧。
而秦江灝的媽媽偏黑,在我映像里的服好像大部分都是那種暗暗的,所以每當從那只黑狗面前路過,它都會發瘋似的突然跳起來兇神惡煞的沖吠,若不是脖子上栓著鎖鏈,怕是會沖上去咬。
秦江灝特別護短,非常見不得他媽媽被欺負,就是個人他都容不得,何況是條畜牲?
所以在某個春天大霧朦朧的早上,去上學的時候,他將他媽媽給他做的便當倒進了一個垃圾袋里,然后又往里面不知撒了什麼藥,攪拌了幾下后,就將飯放在了那天黑狗的窩邊。
狗的警惕都很強,而且嗅覺非常靈敏,馬上就睜開了眼,但看到吃的,卻幾乎毫無防備的就低頭吃了起來。不過也不奇怪,那個年代的人們,自己都有吃不飽的,誰又舍得給狗吃多,更別說,秦江灝那碗便當里還有。
剛開始我覺得他真傻,竟然把自己便當送狗吃,他卻一臉不以為然,也一點不心疼那份便當。即使中午的時候在學校肚子的咕咕,我嘲諷他的時候,他臉上依舊沒有一點悔意。
我一邊警告他明天別再把便當給那只狗吃,不然就跟他媽媽告狀,一邊分他一半便當。他面無表的用自己勺子刨著我便當盒里的飯,連句謝謝都沒說,飯剛好吃到我用青菜橫呈畫界的地方,一點沒超過一顆米沒剩下。
下午放學回家的時候,才走到區門口,就聽見有人大聲咒罵問是誰毒死了他的狗,街里鄰居站了一圈圍觀,紛紛表示為其惋惜。
我往人堆里了,看到那只早上還生龍活虎,威風凜凜的黑狗,此時卻口吐白沫,一也不的安靜的躺在地上。大概是因為死前掙扎過,黑的上沾了許多的灰。
我退出人群,轉頭看向旁邊因為比我高許多,所以不用進人群,也能看到里面況的秦江灝,發現他竟然在笑。
他其實很笑的,不過笑起來非常好看,有時候為了逗他笑,我看笑話書的時候,還故意跑去他家,然后大聲念出來,說是念給他媽媽聽,但我其實更想他覺得好笑,然后笑一下。但他笑點似乎很高,不僅從不笑,還罵我白癡。
我費勁心思都無法得到他的一個笑,而如今他卻對著一條死狗笑,但那個笑卻讓我覺到了很深很深的冷意,冷得我寧愿他這輩子都不會笑,永遠做個面攤就好了。
很多人在年的時候,頑皮兇狠是因為他們還不懂得畏懼,但在我看來秦江灝的無所畏懼,是因為,他很他的媽媽,容不得任何人欺負踐踏,就是稍微有所不敬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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