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袁芳逛到無勁,準備回家,先送我,車開到半路的時候。我想到秦江灝今天不上班,一整天都會在家,便有點不想回去。
“芳芳姐,跟你打個商量。”我做出可的星星眼,往上抹。
袁芳肩膀明顯抖了幾下,一臉嫌棄的看著我說:“別得那麼酸,有事直說,跟我來這套。”
我“嘿嘿”賊笑了兩聲,期盼的看著道:“我從小就在農村長大,還沒過有錢人的生活,你能不能讓我去你家驗一天?”
“……”袁芳半瞇著眼,無語的著我,“想去我家蹭床明說,拐彎抹角的真費勁。”說著,手上的方向盤一打,猛地轉了個彎,改朝著家駛去。
“嘿嘿。”我又笑了兩聲,“這趣。”
袁芳朝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其實我以前就經常去袁芳家玩,只是因為們家經常出國的原因,我很有機會在他們家留宿。基本都是吃過一頓飯,就匆匆回了學校。
不過,說起來我都沒有出過國。
再次羨慕嫉妒恨有錢人。
到了袁芳家他爸媽都在家,二老竟然還認識我,所以對我還是以往的熱,我剛和袁芳吃過飯沒多久呢,媽媽又做了一大桌款待我,漲得我差點沒把胃。
沒辦法,盛難卻啊!
夜里跟袁芳躺在被窩里,由于吃得太撐的原因,本睡不著。所以兩人便開了盞壁燈。如從前一樣,無話不談了起來。
“我爸媽的意思是想我跟凌遠臣先訂婚,然后過兩年等我在國那邊的學業結束了,就讓我跟他結婚。”袁芳說起跟凌遠臣的最近進展,臉上的表淡淡的,可眉頭卻糾結在了一起,似乎很煩這件事。
“那你答應了嗎?”我問。
“我瘋了才答應。”袁芳氣呼呼的說。
“唉?你上次不是讓人家喝酒,說喝了桌上的一打,你就跟他往?”
袁芳糾正我:“我說的是他拼得過我就跟他往,結果他自己一個人獨霸了酒,不跟我拼,那就不算數了。”
我在心里默默為凌遠臣冤一聲:那他且不是白喝了那十幾瓶啤酒?
“你爸媽不會是認定他做婿了吧?”
這個問題袁芳似乎也很認同,所以臉上又現出了煩躁的緒,“我爸媽真的是太沒眼了,挑上誰不好,偏偏挑上那麼個玩意兒。不過他們看上是他們的事,有本事就再生個兒出來嫁給那貨,反正我是死都不會嫁的。”
“……”凌遠臣=那玩意兒?
吐槽得差不多了,手抱住我的胳膊,也不放過我,催促道:“你呢,你和秦江灝如今是個什麼意思?”
我心想姐姐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心塞啊。
不過這個心結一直放在心里,也確實難,現在跟自己最好的閨躺在一起,不想傾吐一下是假的。
我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道:“他高中的時候喜歡過一個的,后來上了大學,那個的不知怎麼突然消失不見了,然后前不久又回來了。”
袁芳愣了下,然后追問我,“那那個的知不知道秦江灝跟你結婚的事?”
“應該不知道吧,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秦江灝有沒有告訴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那人不認識我。”按這幾次跟齊婧面的況來看,我敢肯定是不認識我的。
“那秦江灝呢,他什麼態度,有沒有跟你提過離婚的事?”
“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
“他不會讓我跟他生孩子。”一時沒忍住,將心里的說了。
袁芳向來機敏,馬上就抓住了重點,然后驚訝的追問我,“什麼意思?你們……”
然后我就將昨晚和今早跟秦江灝發生的事告訴了。
“這個混蛋人渣。”袁芳聽完,就替我憤憤不平了起來,不過腦子也轉得快,馬上就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對勁,抱著我的手了些,“落落,你老實告訴我,你對秦江灝是不是……”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我知道是不拆穿,想讓我自己說出來。
我沉默了一瞬,終是不想再將這個事埋在心底,“我喜歡他。”
袁芳沉默著沒說話。
我鼻子一酸,心臟痛起來,哽咽著說:“我喜歡他,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可能是初中,高中或者小時候就開始喜歡了。”
“你……”不知道袁芳想說我什麼,但只說了一個你字,便又轉了話頭,“那他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我只告訴過你一個人。”
袁芳就罵我,“你個傻妮子,”頓了一下,又道:“你難道就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答應跟他假結婚的?”
“嗯。”
“我去,我說呢,你倆從前都一副看對方不順眼的樣子怎麼突然會嫁給他。”
“……”
“那你現在是打算怎麼辦?人家的相好回來了,總有一天他肯定是會跟你提離婚的事的。你那麼喜歡他,會答應嗎?”
“我不知道……”忍不住吸了下鼻子,袁芳察覺到我的緒不對,了張紙巾蓋我臉上,卻什麼都不說。
我抓起紙巾了眼淚,然后繼續說道:“不過,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跟我提出離婚的話,我會同意的。”
袁芳火了,吼我“你傻啊,同意什麼同意,你們倆覺得婚姻是兒戲,別人也會那麼認為嗎?他自己是個男的又沒爹沒媽管了的,離了也就離了。你說你一個人,離了婚得遭多人取笑啊,還有啊,你怎麼跟你爸媽代,他們又不知道你當初跟秦江灝是假結婚。”
這也正是我最煩惱的事,別人取笑什麼的,倒是沒什麼,我從來都視不在乎的人的話為狗屁,最怕的就是讓我爸媽失了,或者一氣之下打斷我的。
袁芳又沒好氣的嘀咕一句,“真不知道你喜歡那家伙哪點,除了外表人模狗樣一點和有點本事之外,其他方面簡直就是個渣。”
喜歡他哪點?
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他哪點。
明明他脾氣又差,又毒,小的時候經常干壞事,長大點天天跟個混混似的跟人打架,高中就不學好早,上了大學開始目中無人。還經常對我大呼小,因為別的人把我扔在半路,害我走路回家……
他上的缺點,不用想都能隨便數出一大堆,為什麼我還偏偏喜歡上那麼一個不堪的人呢?
突然想起高中那會兒,某次和同宿舍生出去吃飯,經過一家飯店的時候,恰巧看到秦江灝正在一家面館里做小工,便沒忍住停下來盯著看了幾眼。
正好看到他穩穩的端著一碗面從廚房里出來,正準備給某桌客人放在桌上,后桌一個胖大叔突然雙手舉過頭頂叉往后了個懶腰,不小心就打到了他的手。
他一個不防,手臂一歪,手上端著的碗里熱燙傾了出來,燙得他下意識放了手,大碗掉到地上,因為是塑料的倒是沒壞,但里面的湯面卻撒了出來。
老板出來一看湯面撒了,本不關心他已經燙紅一片的手背,二話不說就對他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還說要在他工錢里扣了那碗面前。
我當時以為,向來不會吃虧的秦江灝肯定會打那個過分的胖老板一頓的,所以繼續站外面看戲。可是等了半天都沒等來他的發。也沒聽到他為自己辯解一句,反而還低聲下氣的跟老板和那位顧客道歉,明明手燙得通紅,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明明他可以算做工商要點賠償的,但是向來占理不饒人的他,那次竟超乎我意外的忍氣吞聲。
心想,他是不是轉了或者生病了,后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他媽媽生病了,為了給他媽媽籌醫藥費,他同時還接了很多份零時工,學校都沒怎麼去了。
明明他平時是那麼桀驁不馴,張揚不屈的人,但是為了給媽媽籌醫藥費不被開除,他可以將所有的委屈以及疼痛忍,將自己的乖張不懼掩藏。
那時候起我就特別羨慕秦江灝的媽媽,因為是這世上秦江灝唯一最在乎的人。
在乎到為了不讓難過,他即使被他媽媽誤會責罵打罰也不喊一聲痛。為了保護,他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逞能斗狠打無賴。
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去做,為了可以豁出去自己命和尊嚴。為了,他可以不是自己。
那樣的忘我在乎這世上有幾個呢,我若有一天也能為他在乎的人,那該有多好。
也是從那天起,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喜歡他,不然又怎麼會想為他最在乎的人呢?
也是那天起我才明白,為什麼從小的時候起,周圍的人都怕,疏離秦江灝,我卻偏偏要粘著他,因為從小的時候啊,我就不想看他孤單一人。
即使他討厭我,我也想陪著他。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但我卻偏偏喜歡上了并沒有對我好一點的秦江灝,明明他的好,從來都不是給我的,但我就是稀里糊涂的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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