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為老師臨時有事,所以放學比較早,小小的秦江灝想著媽媽還沒下班,他回去早點,給燒好熱水,回來就可以用熱水洗菜,而不是老用冷水了。
他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劉子鑫和柴亮還有劉辰三個趴在地上玩玻璃球,他瞥了一眼,那種小小圓圓的東西有什麼好玩的。
正準備從他們旁邊過去,腳突然被什麼東西小小的撞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眼是顆明的,里面有一個月牙形的玻璃球,撿起來看了眼,有點驚奇,原來這個東西那麼。
正準備還給他們,卻見他們三人已經朝他圍了過來,柴亮跑過來二話不說就很不客氣的推了秦江灝一把,怒氣沖沖的說:“秦江灝,你個小,把彈珠還我。”
秦江灝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原來這個還有個名字彈珠。
他被柴亮推得往后踉蹌了一下,站穩后皺了下眉,不想跟他發生爭執,然后把彈珠扔回地上,準備轉走開,他們三人卻迅速走了過來,把他圍在了中間不讓他走。
秦江灝想著他還要回去給媽媽燒水,不想理他們,他們卻不打算放過他,柴亮指著地上的玻璃球對他說:“你竟然敢扔我的彈珠,你給我撿起來!”
“他原本就是在地上的。”秦江灝不耐煩的道。
“你撿你就撿!”劉子鑫一臉盛氣凌人的吼道。
秦江灝急著回家,懶得理他們,手推開劉子鑫,準備從他讓開的空位出去,柴亮卻手拉住了他的書包,不讓他走,還說了很難聽的話,“你個野種,越來越拽了啊,怪不得你爸爸不要你。”
關于爸爸這兩個字,一直是秦江灝自懂事起最不想聽到的,他轉頭惡狠狠的吼他,“你閉!”
“哈哈,咋的,你本來就沒爸爸嘛,我又沒說錯,野種,野種!”
劉子鑫和劉辰也跟著附和,“沒人要的野種,垃圾桶里撿的,山里撿的!”
秦江灝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揮起拳頭朝他們臉上砸去,于是幾人混打一團。
大概因為秦江灝心里有怒火,起了真的打人的心思吧,所以他即使一對三,也沒有毫的占下風,反倒是柴亮三人,連下個狠手都不敢。
畢竟年齡都還小,沒那麼打過架,難免害怕。
三人正打得不可開,突然一聲大吼聲傳了過來,“你們在干嘛!”
小孩子們哪會管那是誰的聲音,依舊還在打,那聲音的主人便跑過來把他們隔開,然后狠狠的推了秦江灝一把。
那是劉子鑫的媽媽,縱然秦江灝是男孩子,但當時也不過八九歲而已,哪里得住一個年人,并且還是個很壯實的人這一推。
摔在地上時,他清晰的覺到藏在服下的皮被地上的石子扎得深痛。
他爬起來,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其他多余的反應,不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摔疼一點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反倒是柴亮他們三個,上并沒有什麼大傷,看到大人來了,之前還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瞬間就轉為了委屈難過,一個個都哭了起來。狀告秦江灝打他們。
一個人但凡知道表現得弱勢一點,別人都會憐憫他幾分,但若是即使痛也強忍著,裝作一臉的滿不在乎,別人就會以為沒弄疼他,或者他不會痛。
所以當時秦江灝那樣的強忍,就造就了別人對他更狠的心。
劉子鑫的媽媽一看自己寶貝兒子哭得那樣傷心,再看了看他臉上的一點點小傷口,瞬間氣就不打一出來,兩大步就走過去抓住秦江灝的手,下了死手的朝他背上打了一拳,還不嫌手重似的,又使勁兒的了下他的大。然后警告他,“小雜種,以后要再敢欺負我們家子鑫老娘就打斷你的,呸,沒爹教沒媽管的野種!”
秦江灝手輕輕了上被痛的地方,沒有說話,即使覺很痛很痛他也沒有哭。劉子鑫的媽媽又罵了他兩句便帶著三人走了。
待幾人走遠,秦江灝眼眶里才漸漸溢出水汽,手了一把眼淚,轉準備回家的時候,看到一個臉圓乎乎又矮又小的小孩趴在墻邊膽怯又好奇的看著他。
秦江灝只是看了一眼,便沒再理,然后朝著家的方向走,走了沒多遠,覺得后有腳步聲,回頭,是那個圓滾滾的小孩跟在他后面。
他不認識,即使知道家住他對面,但他不知道什麼名字,所以還是沒理。
他再次轉,后的小腳步聲卻加快了,像是朝他跑過來了似的,他忍不住好奇回頭,果然是跑過來的,小短跑得很慢,又因為臉圓滾滾的,所以看起來稽又呆萌。
秦江灝沒有,站著看跑到自己面前。
圓滾滾了氣,然后仰著圓圓的臉,睜著歡喜的的大眼睛,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拽了拽,“哥哥,你在等我嗎?”
秦江灝愣了下,他才不是等,他只是看到小短跑起來很好笑,所以站著多看了兩眼而已,他開的小短手,“我不是你哥哥,你別。”
圓滾滾抱著自己的小手,然后一癟,做出一臉委屈像,秦江灝以為會哭,然而,卻并沒有,而是把自己小手舉起來,放在頭上,然后再直線平行對比到秦江灝的肩膀上,聲氣的說:“你比我高,就是哥哥。”
秦江灝張大了眼睛,覺得這個小短簡直聽不懂人話,覺得比高就是哥哥,很容易被人拐走吧。
他瞪起眼睛兇,“你快回家去,我真的不是你哥哥,你別認親戚!”
聽不懂他是在趕,還樂呵呵的揪著他書包說:“好啊,哥哥,我們一起回家。”
秦江灝哼了一聲,沒再理,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小短拉著他書包,在他后面艱難的跟著,走得沒秦江灝快,所以基本都是小跑著的。
也是從那天起開始,秦江灝的生活里就突然多出了那麼一個圓滾滾的小短,一見到他就喊哥哥,他無數次的告訴,他不是的哥哥,但還是堅持這麼,秦江灝拿沒辦法,后來也不知道是拿沒辦法了還是已經被那麼習慣了,便沒再強調了。
可是等圓滾滾再大點,懂事點的時候,卻開始不再他哥哥了,而是他全名。
跑到他家玩的時候,進門就會先吼一嗓子,“秦江灝秦江灝,我來啦,快出來快出來!”
路上偶然遇到他的時候,也會吼那麼一嗓子,“唉,秦江灝,秦江灝這里有一只土狗子,別人說了它的話,以后部就長不大了!”
學校里到他,也是照常一嗓子,“秦江灝,你來跟我們一起玩跳皮筋吧!唉唉唉,你去哪兒,我在這里啊,這里,看我看我看我!”
總是先給秦江灝打招呼,但是秦江灝都不大理,所以圓滾滾開始有了小脾氣,也學會了沖他發火,比如出門的時候,代過秦江灝放學一定要等一起回家。即使秦江灝當時沒答應。但若是放學后他先走一步沒有等,就會怒氣沖沖的跑上去追著他質問,“你為什麼不等我?早上你不是答應過會等我的嗎?你言而無信,你不是君子,一匹馬都不會追你。”
“我又沒答應要等你。”秦江灝被老是用詞語煩得要死,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然后圓滾滾就會理所當然的說:“你沒答應也沒反對啊,我以為你默認了啊,誰讓你不拒絕的啊!”
秦江灝再次拿沒辦法,可是又甩不掉,所以便一直任由像個跟屁蟲似的天跟在后頭。
話很多,他話,基本都是在嘰嘰喳喳,而他靜靜悄悄。
每次兩人一起回家明明家比較近,但就是不回去,說什麼要送他回家,但實卻是每次都跑到他家混吃混喝,基本秦家有什麼好吃的,大部分都是落到了手中,沒辦法,誰讓秦媽媽喜歡呢?
秦江灝見的臉越來越圓,個子卻不怎麼長,擔心他再這樣橫著發育下去,以后路都走不了,然后便開始限制的吃食,可是圓滾滾不懂啊,以為他是要跟搶吃的,不想給吃他們家的好東西,所以才不讓吃的,便開始跟他爭吵,有時候兩人搶東西,還搶得在地上打滾。
每當這個時候秦江灝都會被他媽媽罵一頓,他不要欺負妹妹,秦江灝覺得自己這是出力不討好,然后氣得不再管。
但奇跡的是,盡管圓滾滾每天依舊吃很多,卻不再開始長,而是長個子,長著長著就不胖了,然后秦江灝就在心里對的稱呼開始改口,不再他圓滾滾或者小短了,而是也的全名——白落落。
白落落自從長了個子以后,就更加的粘他了,因為跑得快了,秦江灝想甩掉就有點難了,就連他跟別人打架的時候,也會跟著他,也不怕,不僅在旁邊給他加油,還會扔兩個小石子打別人幫他忙。而不是像別的孩子一樣,一看到他跟人打架或者路上偶爾遇到他,就跟見鬼了似的躲得遠遠的。
他每次跟人打完架,都會拿出一些那七八糟的藥給他倒傷口上,說是止的。
可是某次犯傻竟然拿了一瓶風油給他抹傷口,還哄他說抹上去涼幽幽的不會痛,他信了,可天知當把風油抹到他傷口上時,他當時有多想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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