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眼來人,愣了一下,然后道:“買點藥。”
秦江灝盯了我臉上幾秒,問,“怎麼了,哪里不舒服?臉怎麼那麼差?”
我了自己的額頭,還是有點燙,然后道道:“有點發燒而已。”
我話音剛落,他就了手過來開我的手,然后將他的手掌覆在了我的額頭上,只覺到微微的冰涼,我就撇開了頭避開他的手,然后進了藥店,他也跟著進來,“怎麼不去醫院?”
我在貨架上,挨排看了看藥盒上的藥名,想找一盒冒藥什麼的,“吃點藥就好了。”
“不行。”他不悅的拉住我的手,然后想把我朝外面扯,我只跟著他走了兩步就停了步伐,然后拉住他,說:“不去,我怕。”
他疑的回頭看向我,“怕什麼?”
我低頭嘟囔,“打針。”
配藥師剛好走過來,就聽到了我倆這兩句對話,笑著道:“要是不太嚴重吃點藥就好了,嚴重了建議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冒是萬病之源,可馬虎不得。”
我瞅了一眼,心說啥時候變得那麼熱了?上次我來買藥的時候,可是理不理的,隨便甩盒藥給我就走了,這次跟變了個人似的。
看了看旁邊的秦江灝,自己在心里嘆息一聲,這個看臉的時代啊,唯有長得很好看的,才能分分鐘改變一個人的格和行為。
像我這種長得只能算是一般好看的,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普通得別人多看一眼都嫌浪費眼神吧。
我買了藥出來,秦江灝依舊不死心,還是強調我要去醫院看看才行,是我自己的,我才不聽他的。
他生氣,然后猛地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我嚇得不行,待緒平穩,我才垮了臉冷冷的跟他說道:“放我下來!”
秦大爺會聽別人的就不是秦大爺了,所以我的話他是直接當耳邊風過的。
開了車門直接把我丟進去,然后狠狠甩上車門,他自己又進了駕駛座,把安全帶拉過來給我系上,一腳踩上了油門。
“我真的不想去醫院,只是低燒而已,吃點藥就沒事了的。”
有時候明知道別人的關心是為了我們好,可是更多時候多余的關心,對于我們而言卻是一種苦惱。
所以當他依舊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繼續朝著醫院的方向開,眼看車馬上就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發了脾氣,語氣自然的跟著緒不好了起來,“停車,都說了不去,你能不能別多管閑事?!”
他忽然猛地踩剎車,沉聲返回我,“我多管閑事?”
我慣朝前撲了一下,但是因為有安全帶的原因,并沒有磕到車上,我閉了閉眼,不耐煩的說:“就是你多管閑事,我不需要你這樣,不要再做這種多余的事了!”
說完我解了安全帶下車,他沒再說過一句話,一時沉默,我知道他的臉肯定很不好,但是我不敢低頭去看車里的他。
他許久不說話,過了會兒直接踩了油門走了,我垂了眼,強迫自己不要去看他遠去的車。
他也許還沒有察覺到現在有多人正在盯著他看,但或許是我太過敏的原因,總覺有人在監視他的一言一行。
我不想被他牽連,然后為他的累贅。
兩年前他輸了一次,兩年之后,我不希他還有同樣的經歷,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其實,我沒必要去擔心秦江灝的,畢竟他比我聰明,比我有本事。可我就總是忍不住的去擔心和猜想各種有可能會對他不利的會的事發生。
這好像是一種慣的自然反應,總是本能的去替他考慮種種,從小的病,想戒掉或許很難。
可是自己理事的方式卻依舊在不夠圓周到,總是想什麼做什麼,想什麼說什麼,自認為為了別人好,卻又在不知不覺間傷了別人。
沮喪的一個人在原地站了許久,干脆直接步行去了醫院,反正我暫時找不到人說話,便干脆就去陪袁芳好了。
乘電梯上樓,有許多的人一起一擁而,然后當時還算站在前面一點的我,就被人朝著里面推,背直接在了墻上,可這樣似乎還不夠,鞋子也被踩了一腳。
不過還好對方反應及時,并沒有踩疼我。
在我低頭看向腳上的那個大鞋印的時候,一道影突然罩來,在我還沒有反過來的況下,就附撐在了我的兩邊的墻上,替我擋住旁邊來的人。
這姿勢太過于曖昧和親近,我怔了一下,抬頭,看到是傅言,才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是遇到變態了。
不過這口氣剛松下去,又忽的提了起來,不過氣氛換了尷尬。在不知道他對我的心意之前,這樣的事,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不會覺得有多不妥,現在知道了他對我的心意,反而覺得這個姿勢十分的別扭。
至在我看來,我們的關系是應該要避免了的。
而且自從出了袁芳和凌遠臣這次的車禍事件,我心里有了點小影,很怕我有一天也這樣害了自己害了別人,所以現在我很怕傅言跟我走得太近。
因為害怕他不會放棄,害怕會傷害到他,更怕他也會選擇這樣的孤勇可是電梯里人太多,供我挪開的空間并不大,所以沒法巧妙的避開他的保護圈,還能不被他察覺到我的刻意。
不過還好電梯很快就到了,人們陸續走了出去,我們也跟著出去了。
傅言這次來,主要是來看袁芳的,畢竟朋友一場。這難免讓我拿秦江灝同他比較了一番,真正覺得秦江灝真的很不會做人啊。
他生病的時候,袁芳都去看他,還給他守過床(雖然只是白天守了幾小時),現在人家袁芳住院了,都那麼多天了,他竟然多次到了樓下都不上樓看一下,真的是太不夠意思了。
“好點了嗎?”傅言笑著問袁芳。
袁芳看著傅言,愣了愣神,卻并沒有回答他的話,氣氛忽的變得尷尬,漸漸的,總是笑著的傅言,臉上的笑卻也維持不下去了。
我猛然間才想起,我和袁芳之所以會認識傅言那都是因為有凌遠臣這個中間人。凌遠臣因生恨而死,不知道傅言心里有沒有在怨怪袁芳。
無論對錯是何,他是凌遠臣最好的兄弟,會向著他一些是很正常的事。
兩人沉默了沒多久,傅言就又先說話了,“其實你不必在我面前如此,他自己選的路,無論代價是什麼,都得由他自己承擔,我今天來,只是有一個東西,他生前發信息托我給你。”
袁芳抬了抬眼皮看他。
傅言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你給。
袁芳接了過去,然后打開看了一眼,表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當一縷微風從窗口進來,手上的紙被輕易吹落在了地上,才知道竟然在發呆。
傅言看著,目帶著一些審視,像是想從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來,可最終,袁芳臉上除了面無表的愣神之外,再沒多余的緒。
我看向飄落的紙上,是幾段用黑鋼筆寫的字,字跡剛勁清晰而工整,能看出寫得的人寫的時候很仔細很認真,很緩慢——我讓上帝為我們制造一場車禍,讓我們都失憶,然后我們重新來過。
重新來過?若真的那麼天真的以為隨便一場車禍就能讓彼此失憶,然后重新來過,那麼你又為何要在肇事前服用大量安眠藥呢?
是怕失敗嗎?
傅言撿起地上的紙,然后撕了扔進垃圾桶里,對袁芳說了一句,“祝你早日康復。”說完,就轉出了病房。
幾乎是在門合上的聲音剛落的一瞬間,一滴眼淚就從袁芳眼睛里滾了出來,我走過去,拉了的手,算是安,安的話我不會說,而且有可能越說別人越難過。
扯了紙巾給眼淚,淡淡的說:“明明心里一點傷心的覺都沒有,為什麼會流眼淚呢?”
我回答,“誰知道呢。”
“落落,我是不是太壞了,太沒心沒肺了?”
“選擇自己的幸福是沒有錯的。”
“可是,我直到最后,都沒有去看他一眼。”
“我已經替你去過了,你不用再去了,今年價上漲,紙錢也貴了。”
“噗。”
袁芳突然笑了,可是眼淚卻依舊還在流著,證明我的笑話其實并沒有功讓高興起來,這下可比哭著的時候,還要難看幾倍了。
嗯,繼續保持這種狀態,值就連我的都不如了。
從醫院里出來,肚子有點,想去吃點東西,可是隨便點了碗面,沒吃幾口卻吃不下去了,還想吐,干脆就不吃了。
然后又從小飯店里出來,看著華燈初上的繁華城市,有點發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容之地。
忽然就注意到了一輛從面前經過的車。
車里坐著兩個人,一男一,郎才貌,很是般配呢,只是,我卻一點都沒辦法祝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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