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驍要接《在你走后的第三年》這部戲, 震驚了劇組所有人。
陸棋然工作室聽說之后,忙不迭聯系了許導,表示自己可以演男一號, 即便一號是白茵也沒有關系。
許導果斷拒絕了他。
開什麼玩笑, 那可是陳淮驍哎!
陳淮驍要接這部戲的|炸|消息, 一旦放出去,這部劇絕對為近幾年最期待的劇目,沒有之一!
陳淮驍的熱度和流量, 豈是區區一個流量咖能比的?
劇組鑼鼓地籌備著, 定好了下周三的良辰吉時, 正式開機!
白茵躺在松的歐式沙發上, 劇本蓋著的臉,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陳淮驍居然要接戲了,他是閑得慌嗎?
還是璨星傳快撐不住要破產了,總裁都要親自下場營業。
還是…為了幫?
可是擺明了陳老爺子在捧秦瑤, 秦瑤順利上位, 為炙手可熱的當紅星,不是陳淮驍樂于看到的事嗎?
念念不忘的白月啊!
他會為了自己這麼個塑料替, 就拆了白月的臺。
白茵現在還記得秦瑤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 臉比生吞了一坨蚯蚓還難看。
以前和陳淮驍對過戲, 知道這男人無論是記憶力, 還是臺詞功底,還是演技,都是一流。
當時還慨來著,說陳淮驍沒進娛樂圈, 真是娛樂圈一大損失。
沒想到一語讖。
不是璨星傳真的快破產了吧?
白茵思來想去,始終還是覺得放心不下, 于是給陳淮驍撥了電話過去。
然而聽筒里卻傳來冰冷系統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誒?”
白茵放下手機,沒再給他撥過去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演好這部戲才是最重要的。
聞著飯菜香味,溜達到了廚房邊。
唐卡正系著碎花小圍,在給白茵烹飪晚飯。
“唐卡,上個月工資如果陳淮驍沒給你打,你把卡號給我,我給你打,以前是多,現在就是多,一分都不會你。”
“不用了夫人,陳總已經給我打了。”唐卡放下鍋鏟,回頭道:“而且還有多了一份加班工資。”
“陳淮驍給你打了?”白茵詫異:“可你已經不在陳宅了啊。”
“爺在結婚的第一天就對我說過,我的工作是照顧夫人。”唐卡笑著說道:“所以夫人住在哪兒,我就是哪兒的管家,并不一定要在陳宅服務。”
直到此刻,白茵才開始考慮陳淮驍的生計問題。
“他可是十指不沾春水的清貴爺,我把你帶走了,他吃什麼啊。”
“沒事,陳總可以吃方便面。”
“……”
這是親管家。
“夫人,晚餐還有半個小時,你可以出去散會兒步。”
“也好,我帶小黑出去遛一遛。”
白茵去后院牽了李純風的那條德牧犬,到地公園去遛彎。
反正李純風讓住進這棟超級豪華的法式莊園,還不收租金,也是為了能讓幫他遛狗,這工作倒還輕松。
……
陳淮驍穿著黑的運衫,戴著無線耳機,正在公園里鍛煉跑步。
耳機里傳來陳老爺子不滿的責備聲:“陳淮驍,你是不是瘋了!誰允許你接戲,你是最近太閑了嗎!”
“爺爺,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陳淮驍淡淡道:“我支持白茵的事業,不僅支持,我還要捧到最靠近星的位置,我要實現的夢想。”
“就為了這麼個人,你什麼都不在乎?”
“我不是為了。”陳淮驍想到那些年的不由己、想到他對他的控制,頓了頓,沉聲說:“我是為了我自己。”
即便只有這一次,他也想聽從自己的心。
陳淮驍主掛斷了電話,繼續跑步。
沒多遠便遇到了出門遛狗的白茵,一只手牽狗,另一只手拿著拾便袋,正在給狗狗撿粑粑。
看到陳淮驍,白茵愣了愣:“你怎麼在這里。”
陳淮驍用肩上的白巾了汗,眼神熱切地看著:“如你所見,我在跑步。”
“不是…”白茵看看周遭的地公園:“這里距離水榭臺很遠啊,你越半個城來這兒跑步,你是跑馬拉松嗎?”
“老子樂意。”陳淮驍表不太自然,看著白茵手里的那條德牧:“你養的狗?”
“李純風的,我幫它遛。”
陳淮驍眼底的熱切消散了幾分,恢復了以往的疏離冷漠:“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狗。”
“李純風把房子借給我住,條件就是幫他遛狗。”
“他是請不起傭人了嗎,讓我的夫人幫他遛狗?”
白茵打量著陳淮驍臉上明顯的怒意,不想和他吵架,只悶聲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
“無所謂,反正我也有事要找你。”
陳淮驍臉上不滿之煙消云散,上前一步,聲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問問你啊,為什麼要接《在你走后的第三年》這部戲。”白茵看著他:“難不是因為我…”
“當然不是。”陳淮驍隨口胡謅:“璨星傳要破產了,我出來接戲,賺點錢,畢竟公司里那麼多人要吃飯。”
“我就知道!”白茵急切道:“一定是這個原因!”
陳淮驍:“?”
怎麼還真覺得他要破產了。
陳淮驍掃了眼牽著的那條德牧,又了后那棟豪華莊園:“所以你是早就知道我快不行了,另攀高枝了?”
“……”
白茵知道陳淮驍格多疑且敏,破罐破摔道:“是啊是啊,趁著你現在還沒破產,離了還能分著點財產,晚了只怕我也要跟著負債了。”
陳淮驍眼神明顯黯淡了下來,角蒼冷地笑了下:“是要抓時間,明天早上,我會帶上結婚證,民政局門口見。”
說完,他轉便走。
白茵揪著狗繩子,猶豫片刻,終于下定決心住了他:“陳淮驍。”
男人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頎長的背影浸在濃郁的夜里。
“可以暫時不忙離婚,等公司過來,再說。”
陳淮驍回頭,詫異地看了一眼。
白茵翻了個白眼,神不自然地說:“剛剛開玩笑的,你之前幫了我那麼多,我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如果你真的負債了,我會和你一起還。”
陳淮驍心里暗暗拿了,面上不聲道:“哦,公司現在境很艱難,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復元氣。”
“只要能好起來。”
白茵離開之后,陳淮驍立刻給沈彬打了電話:“公司所有可以遠程辦公的職員,工作地點移到馬爾代夫五星酒店,把公司空出來,營造破產假象,但不能影響公司正常運轉。”
沈彬無比詫異:“驍爺,why?”
“我的任何決策,你都要問為什麼?”
“不不不。”沈彬頓了頓,說道:“只有一個問題。”
“說。”
“我可不可以也申請轉到遠程崗位?”
“不行,你留在我邊。”
“驍爺…qaq。”
“對了,還有一件事。”
“驍爺您說。”
“我要養狗,給我弄條狗。”
“哈???”
“……”
沈彬知道自己的問題實在太多了,輕咳了一聲,恢復了專業的態度:“我的意思是,您要養什麼品種的狗狗呢?”
陳淮驍想到那條擋在白茵面前的兇德牧犬,說道:“兇的,會吠,能護主,還要會討孩開心的。”
沈彬:“得了!這就去辦!”
……
第二天早上,陳淮驍站在辦公室門口,抱著雙臂,非常無語地看著沈彬手里牽著的那條短小柯基。
一堆職員圍著它逗樂拍照,狗子也開心得不得了,茸茸的尾一個勁兒地搖擺著,一臉微笑。
陳淮驍了眉心,向沈彬:“這就是你找的會吠、會護主的狗?”
“陳總,這是我兄弟家的狗子生的,您別看它現在這麼萌,那是因為它還小,這貨絕對能護主,兇得很呢!”
“它再兇它也只是條柯基。”
“不不不,這狗只有一半柯基統。”沈彬連忙解釋道:“它媽媽是柯基,它爸爸是藏獒,您相信我!這貨長大了絕對兇悍!”
“……”
陳淮驍拎了拎腳,蹲下,扯了扯這只黑黃雜的短柯基的大耳朵:“它媽是柯基,它爸是藏獒?”
“對啊。”
“你兄弟真不是人。”
*
劇組正式開機,首先便去了明峰山雪區,拍攝男一號程年的高山雪外景。
一開始,許導還擔心陳淮驍沒有演過戲,專業可能不夠。
但他實在低估了陳淮驍的學習能力,在敲定合同、一直到開機前的那段時間,陳淮驍請了專業的表演藝家教他演戲,同時也消化了好幾本中外的表演書籍,掌握了演員所需的一切基礎技巧。
所以在投實戰之后,陳淮驍大到專業的雪作,小到細微的神態和微表,都非常到位,表演的染力非常強。
白茵站在攝影棚里,看著銀裝素裹的雪白世界。
高山雪場上的諸多陡峭彎曲的坡道,男人穿了一殷紅的雪裝,踏著單板,從陡坡上一躍而下,連續完了好幾個漂亮的旋轉作,然后穩穩落地。
似乎在那一刻,白茵真的相信了他就是那個宛如迅雷疾風一般的雪世界冠軍——程年。
工作人員帶著陳淮驍回到攝影棚,許導第一個帶頭起立鼓掌,激地嘆:“陳總,真的太棒了!這一段鏡頭的抓拍,幾乎和真正的比賽沒什麼兩樣!您…您真的太棒了!”
陳淮驍只是對他點了點頭,摘下了墨的護目鏡,在人群中尋找白茵的影。
不知道剛剛那一段,有沒有看到。
這時,沈彬遞來了羽絨服給陳淮驍穿上:“驍爺,累不累,冷不冷?今天應該拍完了吧,咱們快回酒店休息吧!”
陳淮驍看著凍得跟鵪鶉一樣的他,淡淡道:“你怎麼冷這樣?”
沈彬都要哭了:“因為我想去馬爾代夫。”
話音未落,陳淮驍甩給他一個威脅的眼神,讓他閉。
白茵換好了一號顧晴的服,從化妝間走了出來。
導演拍了拍手,說道:“下一幕,拍顧晴和程年的初見戲,大家各就各位,準備好。”
副導演走過來,對白茵和陳淮驍道:“下一幕戲,顧晴經歷了人程年的死亡,時隔三年,再一次與心的人相見,會有一段很長的擁吻,陳總,您看…要不要錯位拍?”
陳淮驍向了白茵:“我尊重演員的意見。”
白茵想了想,問道:“是多長時間的吻戲啊?”
“大概…五分鐘,而且需要您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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