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和陳淮驍玩游戲到深夜。
自從媽媽離開人世后, 那是白茵最放松、最愉快的一個晚上。他們一起玩了好多游戲卡帶,白茵一直不想睡覺,而陳淮驍也舍命陪君子, 陪著在游戲世界里撒野放縱。
周末, 和所有大學生一樣, 陳淮驍也習慣睡懶覺。
白茵的生鐘還是高中生模式,所以早上六點多便醒了。
一點也不覺得累,先在臺上練了會兒舞, 然后去開放式的廚房做了頓香噴噴的早餐, 吃過之后, 便要做作業了。
陳淮驍帶著濃郁的睡意、著頭發走出房間……
他瞇著眼睛, 跟趴在茶幾上寫數學作業的白茵對視了一眼。
幾秒之后, 他恍然間想起什麼,低頭看了眼那條黑ck的四角衩。
睡意陡醒,陳淮驍淡定地又退回了房間, 猛地關上了房門。
白茵趕抓來桌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
淡定, 淡定!
雖然但是,這哥哥的材也未免那太好了吧!
八塊腹整整齊齊, 穿著服的時候, 完全看不出來他這惡魔材。
好絕!
五分鐘后, 陳淮驍重新走了出來, 已經穿好了灰衛,分外神。
白茵的視線再度黏在了他上,隨著他去廚房邊喝了溫水,又去洗手間洗漱梳頭…眼睛都沒一刻離開他。
滾的結、鋒利的側臉廓、甚至包括他挽起袖子出的線條流暢的小臂…
他全上下沒有一地方不吸引著白茵。
心如鹿撞。
陳淮驍走出洗手間, 朝走了過來,坐在了松的白地毯上, 檢查的數學試卷。
立刻回視線,繼續低頭演算,寫著寫著,又用余瞥他。
仿佛空氣都變得燥熱了起來。
“寫錯了。”陳淮驍毫不留地指出了演算的錯誤:“23乘以3等于多?簡單的加減乘除都能出錯?”
白茵想著:您離我遠點,我就不會出錯了。
目側移,察覺到自己的手肘抵著他的口,越發心慌意。
“又算錯了。”陳淮驍用修長的指尖很不客氣地點了點草稿紙:“你怎麼回事?”
“……”
趕劃掉了算式,然后重新演算。
陳淮驍目不轉睛地盯著筆下的演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老爺子讓你高三前考到年級前列,是不是太為難你了?”
連加減乘除都錯百出,這是高中生的水平嗎?
白茵終于不了了,對他說:“你別看著我嘛!”
“我不糾正你,你全做錯。”陳淮驍不依不饒地指著演算公式:“13加8等于多?”
“22。”
他不客氣地拍了拍腦袋:“我看你就是個22!”
“痛!”
“再給你一次機會。”
白茵腦袋:“23。”
陳淮驍又想拍,這次小姑娘早有防備,重新躲過去。
以前他看家長輔導小孩課業時發瘋的視頻,只覺得夸張,自己實力不夠還把火氣發泄在小孩上。
現在…陳淮驍算是深深會到那種控制不住的暴躁。
是真的會瘋啊。
他深呼吸,調節了一下自己的脾氣,耐心地解釋道:“13加8等于21,為什麼等于21呢,因為3加8等于11,進一位,1就變了2。”
白茵看著陳淮驍居然認認真真地給講起了小學生的加減運算,而且好像還當真了。
“懂了嗎?”
“懂…懂了。”
“重新驗算,這次不要出錯了。”
白茵接過了他遞來的筆,這次不敢再想非非,認真地演算了起來,總算做完了這道數學題。
寫下正確答案的時候,明顯覺到邊的男人松了口氣。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啊?”歪著頭問他。
陳淮驍表很無奈:“不是每個孩子都能出人頭地,學著接自家孩子的普通,是家長的必修課。”
“……”
誰是你小孩!
陳淮驍淡笑著,走到開放式的廚房邊,拉開了冰箱:“你吃早飯了嗎?”
“吃了,哥哥,你弄自己的就好,不用給我做早飯。”
陳淮驍的手頓了頓:“我的意思是,你只給你自己做了早飯?”
白茵頓了頓,啞口無言。
看著陳淮驍坦然的模樣,問道:“敢問閣下是…不會做飯的那種人?”
“不是不會,只是不喜歡。”陳淮驍說著,從冰箱里取出了兩顆蛋,打了鍋里:“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不會的事。”
“哦…”白茵看著鍋里的蛋:“你是要煎蛋?”
“嗯。”
“那敢問閣下為什麼不倒油?”
“……”
白茵笑著走過來,將蛋倒回碗中,重新起火燒油,煎了一份香噴噴的蛋,又切了西藍花水煮作為配菜,遞到了陳淮驍手邊:“哥哥慢用。”
陳淮驍倒也不客氣,坐在了吧臺邊,用給他做好的一份完早餐:“就當是補課費了。”
“沒問題。”白茵坐在陳淮驍邊的高腳椅上:“以后你沒吃的,就來找我,我最會做飯了。”
他一邊吃,一邊默然地點了點頭。
“下周我再來接你。”
白茵有點不好意思,搖了搖頭:“不好每周都來啊,而且周末我也有別的安排。”
陳淮驍沒有勉強,只說道:“我有個堂弟,可能下周會過來。”
“誒?又有一個哥哥要來啊。”
陳淮驍一聽誰都哥哥,臉沉了沉:“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見了他,別搭理。”
“這樣…好嗎?”
“嗯,他最會花言巧語騙生,里沒一句實話。”
“那我一定不理他!”
陳淮驍點頭,稍稍放了心。
……
午后,陳淮驍提著白茵的書包,和一起下樓,準備送回家了。
在電梯下落過程中,陳淮驍低頭看到了小姑娘腳上的白板鞋,雖然得很干凈,但仍舊看得出來磨損很嚴重了,看起來是穿了好幾年了。
他手按了三樓的按鈕。
白茵詫異地問:“不去負一層開車嗎?”
“我想逛逛街。”
“哦…”
乖巧地跟著陳淮驍走出電梯,卻發現三樓就是熱鬧繁華的商業中心購街。
他帶走進了一家運品牌店,白茵以為陳淮驍準備要買鞋子,于是好心地幫他挑選。
“哥哥,這個好看。”
“這個也不錯。”
陳淮驍徑直掠過了男鞋區域,來到鞋專柜,拿起一雙新款的□□系運鞋,向白茵:“來試試。”
“啊…”
白茵頓時窘迫,因為剛剛注意到了男鞋的標簽,則一兩千,多則三四千,這樣的價格…是絕不會買的。
“哥哥,我…我不用買鞋,我的鞋還沒壞呢。”
“過來。”
“真的不用。”
陳淮驍終于拎著小姑娘走過來,按著坐在椅子上,然后蹲下了的鞋。
“哥哥!”
陳淮驍湊近耳畔,小聲說:“逛街就是要多試,反正試試也不要錢。”
“那不買哦!”
“不買。”
這樣一說,白茵才算松了口氣,穿上了他遞來的那雙□□系的運鞋,走了幾步。
“大小合適?”
“正好!”
“再試試這雙。”他又從貨架上取下一雙高幫運鞋,讓店員拿了合適的尺碼,給白茵試。
只要不買,白茵是很樂意配合陳淮驍逛街的風格,覺得好看的全都試了一遍,過足了癮。
如他所說,試試又不要錢。
而陳淮驍果真沒有勉強買鞋,把心儀的樣式都試過一遍之后,就帶著離開了店門。
“再去試試服,你的穿風格太土了。”
“切!”
陳淮驍回頭了親自送他們出門的店長。
店長會意了陳淮驍的眼神,回頭對幾位店員道:“剛剛那位孩試過的鞋,全部包起來。”
“全部?十幾雙呢。”
“十幾雙算什麼,那位太子爺難得逛一次街,整個商城跟過年似的盼著他臨呢。”
……
陳淮驍又陪著白茵去試了兩個小時的裳,在鏡子前試著,他便出手機給拍照:“模特,看這里。”
白茵在鏡頭前很局促:“不拍了吧。”
陳淮驍抬起黑眸,淡淡道:“大明星會畏懼拍照?”
“我不怕!”
“來。”
白茵學著時尚雜志里的模特,擺出了各種pose,頭發甩肩抬下頜。
陳淮驍看著鏡頭里的小姑娘,雖然神稚,但也很可。
出店門的時候,他給商城經理發了地址,今天購的所有東西,全都打包寄過去。
白茵不知道這些,只當是單純試過癮,所以興致還高漲。
擺在一樓的工藝飾品店里,白茵看中了一個牛角梳子,想要買給外婆:“請問這個多錢呀?”
店員正要開口,陳淮驍忽然道:“應該不會太貴。”
店員立刻將剛剛正要報出的價格咽了下去,然后試探地說:“50?”
陳淮驍:“我覺得20差不多了,牛角梳是很常見的東西。”
店員咽了口唾沫,拼盡全的演技,為難地說道:“20實在不行,要不您再加5塊?”
陳淮驍向白茵:“你決定。”
白茵想了想,說道:“行,可以的。”
于是用外婆給的錢,買了一個牛角梳,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店門。
店員重新簽了單,在原本950的基礎上,修改了數額,改了925。
剩下的錢直接從這位太子爺的卡上扣除。
……
兩天后,白茵在家簽收了好多包裹,全都是試過的服和鞋子!
驚訝地把陳爺爺了過來。
陳老爺子看著這些東西,也分為驚訝:“你說這些,都是老三買的?”
“應該是。”
陳老爺子有些哭笑不得。
這孩子電話里信誓旦旦,怎麼還兩幅面孔呢?
白茵看著陳老爺子給陳淮驍去了電話,回來對道:“既然是老三的心意,你收下就是了。”
“這怎麼行呢!”
“就當是我給你買的。”陳老爺子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將來你有出息了,再報答我就是了。”
白茵知道自己以前已經欠了陳爺爺好多的了,他相當于是的半個爺爺,將來如果真的能出人頭地,是一定要報答他的。
但這些東西…收下了真的于心難安。
退肯定退不了了,還會讓陳淮驍不高興。
陳老爺子看出了小姑娘臉的為難,于是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對白茵道:“這樣吧,你去幫我干活,用勞來換,怎麼樣?”
白茵連連點頭:“爺爺讓我做什麼,都沒問題。”
“你先去給我挖幾盒蚯蚓。”
挖蚯蚓的事白茵最擅長了,轉頭便拿著小盒子去了外面的小土坡。
晚上,看著原本空的柜已經裝滿了服。
用外婆的手機,注冊了微信號,添加陳淮驍之后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我是白茵,你給我買這麼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條信息斟酌了很久,才發出去。
信息發出之后,躺在床上,心臟砰砰直跳,用枕頭捂著臉,焦急不安而又滿懷期待地等著回音,像有無數螞蟻里爬來爬去。
陳淮驍一直沒有回復信息。
白茵的心從興到逐漸的失落,像是吃了一顆上不去又咽不下的酸梅糖。
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想,拿出輔導資料看書學習。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要睡下了,才酸的眼睛,給他回了兩個字:“晚安。”
……
南城大學籃球館,陳淮驍全汗了,帶著一騰騰熱氣下了場,從單肩包里出了手機。
兩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中間間隔了一個多小時。
陳淮驍用巾著汗,和朋友們走出籃球館,指尖順手給回了信息。
白茵忽然被“叮”的一聲響驚醒了,宛如驚弓之鳥一般,心臟猛地一突,趕抓起手機,看到屏幕前橫著chx三個字母。
抖的指尖小心翼翼開信息,卻見他給回了一個字——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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