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過去了,卻并沒有下一滴雨,反而是打了半宿的雷。
第二天一早,村里人都在議論頭天夜里那震天響的雷聲。
“哎呦,阿柳啊,昨天可真是嚇死個人。”幾個村婦坐在千蓮家的堂廳里,手里拿著活計,一邊做著活計,一邊跟段氏閑話家常,說話的正是杜氏。
自從溫居宴以來,不村婦便喜歡來千蓮家找段氏說話,千蓮見段氏因此開朗了不,倒也樂見其。
“可不就是。”段氏一邊繡著花樣兒,一邊應道,此時手里繡的是幾只臘梅,那日從鎮子上回來,千蓮順便買回來了不布和棉花,便準備給家里的幾個孩子都做幾厚實的裳。
這繡著臘梅的布帛,正是準備給千蓮做襖的。
“多年沒打過這麼響的雷了。”另一個村婦接話道:“我聽我婆婆說,還是年輕的時候見到過這麼厲害的雷聲呢,這麼些年可一直都沒有過的。”
杜氏便大睜著眼睛,一臉驚訝:“哎呦,這突然打這麼響的雷,莫不是要有什麼變故吧?”
“我聽我阿說。”說話的是個剛嫁來桃山村沒幾個月的年輕小媳婦:“若是有怪出世,便會這麼打雷呢。”
“真的啊?”聽了那小媳婦的話,幾個婦人心里都是一驚:“我的天,這不會又要又怪出來害人了吧。”
段氏心中便的:“天哪,若是怪真的再出來害人,那日子可要如何過啊,這才太平了幾年啊。”
“可不就是,也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有沒有這樣的異常了。”
段氏抿了抿:“我上次去縣城的時候,倒是聽說京城那邊似乎有怪鬧事兒,不過那怪卻沒有害人命,只是了些東西。”
“啊!”杜氏聲音一下子提得老高:“還真有怪出現了啊。”
“是啊。”段氏點了點頭:“不過好歹京城離咱們這里遠,應該影響不到什麼吧。”
“哎呦,這可不好說……”
幾個婦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八舌的,說的都是往常聽到的關于怪的事,越說越是心慌。
而關于怪的猜測,不僅是在千蓮家,桃山村以及周邊的村子,此時也都有不人在猜測這次旱雷的緣由。
一旁千蓮的房間里,千蓮好笑的看著阿蔓,小聲道:“你這可是了人心了。”
阿蔓不自在的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哪兒就那麼大的威力啊。”
“這可都是普通百姓。”千蓮忍不住點了點阿蔓的額頭。
阿蔓笑嘻嘻的了額頭,更小聲的對千蓮說道:“大王,昨晚的那些雷真的不同尋常呢,不會真的是某只怪在渡劫化形吧?”
“不知道。”千蓮瞇了瞇眼睛:“是與不是,過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
“大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阿蔓笑得賊兮兮的:“快跟我說說。”
“就不說,你自己猜去。”千蓮微微一挑眉,剛要說話便聽到院子里林如雨的聲音:“柳姨,我哥打了些魚,我娘讓我給您送兩條過來。”
“小雨,替我謝謝你娘,三丫就在屋里,你找去玩兒吧。”段氏見了忙起迎了上去,笑著對林如雨說道。
“誒。”林如雨脆脆的應了一聲,便往千蓮的屋子來了。
隨即,就聽杜氏說道:“哎呦,這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家做飯去了。”
其他幾個村婦笑道:“你莫不是被剛才說的那些怪的事兒給嚇得要回家吧?”
“去去去。”杜氏一甩手:“就好像你們不怕似的。”
“怕啊,行了,一起走吧。”
說著,幾個村婦便跟段氏告辭離開了。
“三丫。”林如雨進了屋子,一屁就坐在千蓮的邊,抱著的胳膊就哀嚎:“我可算能出來口氣兒了。”
阿蔓便笑道:“瞧你這沒打采的,難道昨夜熬了個通宵不?”
“倒是沒通宵。”林如雨蔫蔫兒的說道:“我娘現在天天把我按在家里跟二嫂學紅,可憐我的手指頭啊……”
說著,林如雨將手指舉給千蓮和阿蔓看:“你們看看,都多個針眼兒了,都木了。”
千蓮細細的看了看,一本正經的點頭:“是多針眼兒的。”
想著林如雨在家里苦著臉拿著針一副生無可的模樣,千蓮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可憐的孩子。”
“三丫!”林如雨不依的嘟了:“你這是幸災樂禍。”
千蓮忍著笑:“我哪兒有。”
“就有!”林如雨嘟著,問道:“三丫,咱們是不是好姐妹?”
“是啊。”
“好姐妹就應該有難同當,對不對?”林如雨又問道。
千蓮輕輕蹙著眉頭,抿了抿做思考狀,然后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也要看什麼事兒了,比如紅這樣的事,我就不摻和了。”
“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林如雨皺了皺鼻子,說道:“還是柳姨好,你說不愿意做紅,便依著你,我娘就不行,就差拿小鞭子招呼了,啊——好命苦啊!”
林如雨的聲音有點兒大,結果正好被進了院子的林嬸子聽到,林嬸子便大吼一聲:“死丫頭,說什麼命苦呢。”
林如雨沒想到林嬸子也會跑過來,頓時一個激靈,忙對著院子里的林嬸子便說道:“娘,我們說阿蔓呢,從小沒娘,有爹跟沒爹一樣,命太苦。”
阿蔓:……
林嬸子便信以為真,點頭道:“說起來阿蔓這孩子命是苦的,不過也是有福氣的,遇到了你柳姨一家,以后啊,這福氣可就多了去了。”
“遇到阿蔓也是我們家的福氣。”段氏見林嬸子來了,便忙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林嬸子便上前說道:“阿柳,我來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剛才聽杜氏他們說,你聽到京城有怪出沒,可是真的?”林嬸子忙問道。
“對,我在縣城的時候聽人說的。”
“哎呦,這可真是……”林嬸子便皺著眉說道:“我說最近怎麼心慌慌的。”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段氏不明所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