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下午的雨，夜間再風雨加，顯得格外寒冷。

“二十一攝氏度。”

石毅拿著一支水下裝備用的溫度計，聽著外面依然繼續的雨聲，覺手腳有些冰涼，急忙開始手。麟已經練地換好了潛水服，將一件短袖外套套在外面，姑且用來寒，此刻正在檢查自己的氧氣瓶況。

“麟，我跟你個底，我的積分不算充裕，也沒去過幾次武館，我能做的就是拼命，雖然這算是最蠢的方式，可我也做不了別的。”

“大叔，大家都在拼命。”麟將氧氣瓶放下，又拿起石毅的檢查起來，“我們都知道這樣的場景里保命不管分其實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你看看那幾個孩，們也咽不下這口氣——說實話，要是每次都這麼窩窩囊囊地活下來我們怕是本見不到升階的那天。”

“哈哈哈。”石毅笑了，“升階啊，五千分，真是聽上去遙不可及。”

“這個分數有人一兩場就可以刷到，我呢可能差了點，但是再通過兩次測試場，我就能攢夠五千了。”麟的語氣也帶了幾分笑意，“雖然我現實生活遠遠不如這里彩，但我還是想回去的啊。”

“……但我看你小子好像對那姑娘更看得多一些。”石毅經驗富，早就看出了麟那點小心思，此刻兩人一聊起來，便放開了許多。

“嘿嘿。”麟撓撓頭，將石毅的氧氣瓶遞了過去，神有點不好意思，“這鬼地方沒人有心談說，我也沒想著搞那些事。不過能有一個自己認同的戰友和能聊聊天的朋友其實不錯，是吧？”

“那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在這里誰都可能會死的。”石毅忽然語氣一嚴，“一段，無論是什麼樣的，在這里都極為容易失去，越是想要有個同伴的人，越容易在這樣的連鎖反應中一蹶不振……”

“我知道。”麟將裝備穿戴起來，氧氣瓶也背在了后，回頭咧一笑，“可是這就是人啊，就算我們死了，也依然是人。”

另一邊的準備稍微有點麻煩。

陸凝和孫墨竹都要在傷口外面裹上防水繃帶的，除此之外還得給陸凝簡單講述一下潛水的基本作。幸好會游泳的人至下了水不張，這能減不氧氣的消耗。于是生組出來的時間就稍微晚了一點，等到全部準備就緒已經晚上八點，天完全黑了。

“路上警惕，如果這里真是大本營那一定有守衛。”

一行人沒有走專門的大路，而是借著樹木和地勢的掩護迂回前進，慢慢往鳥棲湖的岸邊靠近。

路上沒有任何守衛，但就在即將抵達岸邊的時候，陸凝低聲讓所有人停了下來。

沒有明面上的護衛，但在陸凝的眼里分明可以看到湖畔巡游著的猩紅斑，在黑夜里顯得尤為刺眼。

“是形的怪。”

聽到這個大家并沒慌張，反而出了高興的神。

“那說明我們找對位置了！”

“是，不然他們沒有必要這樣遮遮掩掩地防守這里……我們是把所有守衛都解決掉，還是下水？”

“下水，不要節外生枝。”

大概是因為守衛是形的緣故，它們的巡視線路并不特別蔽，陸凝很容易就找到了巡邏的盲區，再三和同伴待了潛和逃離路線之后，五人就悄悄從鳥棲湖的東南角一塊地勢低洼的地方下了水。

“面積大也是有好事的，不是嗎？”麟下水之前還開了個玩笑。

湖面之下，陸凝由舒星若拉著悉潛水，另外三個則很快分散游向了不同的方向。他們時間不多，想要找到地方也只能分開。幸運的是湖中沒有守衛，鳥棲湖水沒有污染，在水下打開防水電筒后能見度也還算可以。

水略微讓人有些不適，不過習慣了也就好了。陸凝逐漸學會控制自己下沉，然后慢慢靠近了湖底，與舒星若兩人開始仔細搜索起湖底的泥土。過了十五分鐘，兩人依然沒有什麼收獲，還到了從另一個方向繞了一圈的麟，互相打了幾個簡單的手語流一番之后，們不得不換了個方向行進。

漸漸的，陸凝到自己的傷口開始有些刺痛，這其實不太對勁，畢竟新傷還是用那種暴的合方式治療，又下湖潛水了這麼久，才有了一點覺真的有些異常。

不過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陸凝重新集中起神，不去管自己傷口的異狀，低頭繼續用手電照著尋找不對勁的地方。

忽然，一片礁石引起了的注意。

如同湖底的其它區域一樣，這附近也長滿了水草，礁石上早就被藻類覆蓋，如果只是不仔細地掠過可能還沒什麼，可陸凝馬上注意到石頭底部的一圈無論是水藻的厚度還是度都遠遠不如別的地方。

一有發現，馬上拉了一下舒星若的胳膊，然后向石頭的方向游了過去。二人蹲下來合力將礁石往上一掀，居然像個蓋子一樣給掀開了，出了下方灰撲撲的一個艙門。

兩人頓時知道找到地方了，接下來只要把同伴們過來就可以了。

找人花了十來分鐘，回到艙門這里后幾個人就開始研究怎麼打開，麟和石毅合力將周圍的泥土石塊全都開，發現周圍泥土之下也掩蓋著同樣材質的“墻壁”，泥土的深度甚至不到二十厘米。

陸凝手按在艙門上，如果不是一圈細能夠認出來，一定會以為這也是一面墻，而從那本無法察覺的弧度可以看出埋在湖底的東西究竟積有多麼巨大，那一瞬間便知道這極有可能就是當年墜落的飛碟！

可是，如何進？

就在陸凝犯難的時候，旁邊的孫墨竹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忽然艙門中涌出了氣泡，接著那個圓蓋向下陷，水流開始注部，整個過程只過了幾秒鐘，圓形艙門便移到一側，出了一個已經裝滿水的小型艙室。

麟打了個手勢，自己第一個順著口鉆了進去，其余人也隨其后。在五個人全部進后，那個圓形艙門便返回了原位，艙水線開始緩緩下降，由不知道在哪里的排水設備將艙的水全部排出，空氣也注進來。麟謹慎地將面罩取下呼吸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后向眾人點點頭，幾人才紛紛取下了面罩。

“呼……你們覺得這里是哪里？”麟用手電照著周圍，找到另一個三米左右的大門，按按鈕，門便緩緩打開了。

“那個飛碟。”

“飛碟里。”

陸凝和舒星若同時說。

“那麼所謂的星靈就在這里了？我們是不是將這里摧毀就能阻止星靈釋放？”麟問。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這里面黑一團，我們也不悉路線，是找到星靈在哪都很費勁，更別說要是那里有安全措施怎麼辦了。”孫墨竹輕輕用手抵著下，目逡巡一周，沒發現任何指示圖或者標記之類的東西。

“陸凝，飛碟里還得拜托你多留心。”舒星若將潛水服稍微拉開一點，讓寄生的藤蔓展出來，“至于路線圖我可以試試。”

接著，藤蔓開始迅速生長，它們攀援墻壁，繞過拐角，順著外面的通道開始延展出去。舒星若臉開始變得蒼白，迅速生長所需要的養分完全由來提供，平時在幾米的范圍可以忽略，現在直接用它來探測地形便有些吃力了。

麟急忙拿出幾塊帶下來的糖塞進了舒星若里，作用有限，不過比沒有強。

“有三層，發現了向上和向下的通道。多數門都于關閉狀態，正前方大約一百五十米有一個巨大的房間，唔……不行。”

舒星若使勁晃了晃腦袋，肩膀上的藤蔓也停止了生長。

“這就是極限了……繼續下去會我支持不了，大概探測了整個二層所有開放區域以及三層和一層的小部分。等我一下……”

隨著這句話，幾細藤鉆出，在空中盤旋纏繞，變了一張立的地圖。

“但是星靈的位置沒找到，這里確實是個飛碟的形狀，我能做到的就這麼多了。”

“辛苦了，接下來是我們的活。”麟從手里接過了立的地圖，仔細研究了一下，說道，“既然不清楚，我們先前往最前面的那個大房間吧，既然這麼特別，總有特別之。”

“好，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不要走散，時刻確認隊伍里所有人都在。”陸凝將手電滅掉，“節約電量，還有，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

除了麟和石毅的燈以外，另外三把手電都滅掉了。按照那張地圖，一行人開始索著前進。

“他們真是非常努力啊。”

鳥棲湖不遠的一座小山丘上，裴宣坐在一輛越野車上，舉著一個遠鏡遙著湖水。

“看得見？”

“下去快一個小時了，要是沒找到就該出來了吧？”

裴宣將遠鏡放下，他其實本不需要這個東西，拿來只是為了省事而已。

靠在車廂上的程霧泠咬了一口能量棒，另一只手拿著平板電腦，電腦上是類似游戲小地圖一樣的圖像，其中的五個紅亮點頗為醒目。

“程霧泠，飛碟里你留了幾個仆役啊？”裴宣扭過頭沖著下面喊道。

“四個，是二代仆役。”

“二代？我記得你培育二代仆役的實驗沒功啊。”

“所以說是失敗品，連智力都弱得可憐，力量也趕不上一代那些。我就當是消耗品了。再說他們找到飛碟又不是我們的問題，該做的我們都做了，自己老窩的防還是靠自己來吧。”

“不是我們的問題？”裴宣咧一笑，“每次離開都重復一件事來加深印象，讓孔斯說出那些邊球的報，故意放任我派人進行襲擊，還有讓王宗相領著占星師這個屏蔽外界的關鍵對上對面最強戰斗力之一……你敢說不是你的問題？”

程霧泠把目微微抬起，看向車頂。

“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