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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判》 四百零七 不能理解的角度(2合1)

晚上高岡換班。

他吃過晚飯就帶著人在宮中各個通道、小徑巡視。衛不進各宮,但會巡查每一條甬道。

半夜路過儲秀宮的時候,他的屬下忽然提醒他:“大人,有沒有聞到焦糊味?”

半個時辰后,沈翼的房門外,高山咳嗽了一聲。

“進。”沈翼醒了,高山推門進來,低聲道,“高岡被撤職了。”

沈翼聲音很平靜:“什麼原因?”

“一個老嬤嬤在儲秀宮里放火,驚擾了蔡昭儀,落了龍胎。”高山道,“圣上說他失職,一怒之下,將他撤職了。”

“他自己說過程沒有問題,發現火勢也沒有耽誤。”

圣上發脾氣,是因為救火的過程中可能調度不周,導致蔡昭儀胎。

不過什麼原因,結果都是明確的,所以需要有人為此負責。

高山問沈翼要不要去宮里看看。

“不用。”沈翼穿戴整齊了,“你接著說,哪個嬤嬤放火的?”

高山道:“一個的嬤嬤。說以前是翊坤宮景和軒的老嬤嬤,原因是蔡昭儀不敬靜妃,老嬤嬤惱恨,就縱火了。”

“老嬤嬤人呢?”

“關起來了,沒死。”

“通知人將搭救出來,覓一養老之所,不必再來詢我。”

“是。”高山應道,“那、那高岡怎麼辦?”

沈翼倒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道:“他自己大意,讓人鉆了空子。也好,他趁此空閑回家將親事辦了,歇一段時間。不必來和我道別。”

高山松了口氣,去辦事。

沈翼換了夜行,開門出來,仰頭看了一眼天,便飛檐走壁離開了王府。

第二天早上,葉文初靠在屋檐下,乘涼加打盹兒,聞玉坐過來,低聲說了句話。

葉文初嘆了口氣。

聞玉不去宮里了,所以難得清閑,和葉文初一起,靠在搖椅上乘涼:“歐嬤嬤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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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嬤嬤被王爺救了。”昨晚沈翼離京前來敲窗戶和說了。還說他要離開幾天。

葉文初看到姚子邑匆匆出去,喊道:“你又要出差嗎?”

姚子邑折回來說話,接著葉文初遞給他的葡萄吃著,含糊不清地說話:“不出差,最近太熱了。”

“先生說,今年是崇德書院開辦二十年,他要籌辦一場答謝會。”

“因為八月還有兩書院要開,答謝會定在六月二十六。我趁著有空,先幫先生將這里的事做完,然后等天氣涼爽了,再出差。”

葉文初叮囑他注意防暑防曬。

“我知道了,你們也注意。”姚子邑說著要出門,又忽然想起來,遞給他們兩個三封請柬,“這個給你們,我沒空填名字,你們自己寫啊。”

“主要是家里人還有世子他們。王府那邊,我會再送。”說著快步走了。

葉文初翻了翻空白請柬,正好葉月畫和季穎之一起來了,葉文初給了他們一張。

葉月畫說宮里的事,聊了半天。

說肯定是有人嫉妒蔡昭儀懷孕,后宮斗的是向來最兇的。

“侯爺還好嗎?”葉文初問道。

“好!化悲憤為食。”葉月畫嫌棄道,“可能吃了,又長胖了。”

季穎之贊同的話。

宮中的事很平和地結束了,皇后為了安蔡昭儀讓住在坤寧宮里養著,歐嬤嬤被“置”了,高岡撤職后副統領遂平升任正職。

儲秀宮走水的事,就徹底結束了。

葉文初回府衙坐班,聞玉不去太醫院,每日在順安康坐診。

葉文初去臨江王府串門。沈翼有兩天不蹤影,臨江王妃看見葉文初趕拉著聊天。

“你可知道,自從上次圣上當眾打了皇后一掌,皇后就像了變了個人一樣。”

“打殺了好幾個嬤嬤和小廝,甚至還把手衛,置了兩個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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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文初不吃蘋果了:“衛?圣上不打掌了?”

“沒有!圣上最近在理朝堂的事,幾水患,正焦頭爛額。”臨江王妃問葉文初,“你說,皇后是不是也像蔣長宇,被人控制了?”

葉文初若有所思。

去找仰止:“皇后理的衛,和幾個嬤嬤小廝,是你們的人嗎?”

仰止點了點頭。

“皇后娘娘的手段相當厲害啊!”葉文初就明白了,蔡昭儀胎歐嬤嬤放火的事,也是皇后的手筆?

倒覺得皇后這些手法反應的智商,不像是能被人控制的,控制別人還差不多。

“是、可以的。”仰止道,“主子說了,皇后娘娘做得正大明,名正言順,就只能由著做了。”

“主子還說,是高岡和他的兩個手下大意,怪不得皇后娘娘。”

被人陷害可不就只能怪自己愚蠢。

葉文初踱步了半天,停下來問仰止:“那你們衛還有人嗎?”

仰止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臉上是自信,很自信。

“要說還是王爺厲害。”葉文初放心了,“我也合該多慮了,王爺辦事何時讓我心過。”

仰止干笑,恭敬地道:“那不是。您在王爺所有的計劃中,起著關鍵的作用。”

葉文初擺了擺手:“大可不必恭維我。你忙你的我回去做我的大夫了。”

仰止笑著送到門口。

葉文初回去順安康,到門口的時候愣了一下。

因為看到了沈弘鈺。

雖沒有見到皇后,但沈弘鈺能在這里,那皇后肯定就在。

葉文初沒遲疑,直接進門。

沈弘鈺正在看書,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繼續去看書。

葉文初想到,上一次和沈弘鈺見到的時候,他還一臉震驚和害怕,今天不但不怕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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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好啊。”葉文初和沈弘鈺道,“最近恢復的不錯。”

沈弘鈺捧著書,扭了頭換了方向繼續看,背對著葉文初。

葉文初背著手去了后院,大夏天,聞玉將藥輦搬出來,在廊下做事,皇后坐在他對面……

穿著一件簇新的淡紫的宮裝,戴著瓔珞和花鈿,微微向前傾著子,紅潤眸清亮,正眉飛舞地說著話,語氣也歡快輕松。

葉文初沒見過這樣“鮮活”的皇后。

皇后也看到了給里的話停下來,聞玉回頭看著,也沒有像平時自然親昵,繼續沒什麼表地做事。

“娘娘生病了嗎?”葉文初笑著和皇后道,“哪里不舒服?”

皇后說沒有不舒服,一切都好,說著話就站起來,和葉文初頷首,然后對聞玉道:“本宮回宮了。”

“我送您。”葉文初走了幾步,皇后忽然問,“你和令瑜還不親嗎?為何不求圣旨賜婚?”

葉文初含笑道:“還沒想好。多謝娘娘您牽掛了。”

皇后看了一眼聞玉,斂地笑著:“應該的。你們男才貌,誰不關心呢。”

“本宮走了。”皇后說著,又和聞玉道,“聞大夫保重,改日再來看你。”

上了轎子,帶著沈弘鈺走了。

瘋了嗎?”葉文初都驚訝了,知道皇后對聞玉的不一樣,但沒有想到,皇后的行為會這麼出格。

……吃醋的樣子,葉文初還以為是聞玉的未婚妻。

喜歡聞玉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也沒有哪個像這樣。

聞玉請嘗了一下他做的藥丸:“味道正嗎?”

“你曬的時間不夠。今天太好,再曬一個就行了。”葉文初咂齒,聞玉也嘗了嘗,“我剛才嘗覺得不對,你一說提醒我了。”

他將藥給葉文初,讓放太底下。

“你是不是本來打算拿出來曬,可皇后來了,你就自己給自己找事做,開始碾藥?”葉文初一邊做事一邊問他。

聞玉不置可否。

和你說什麼?”葉文初問聞玉,聞玉著手,淡淡的,“說我離宮的三天里,宮里發生的事。”

并沒有三天,嚴格來說只是兩天。

“早上王妃娘娘還說,皇后會不會被控制了!”葉文初道,“我看確實是!”

所困。

一當今皇后,年過四旬,第一個兒子如果沒有夭折和聞玉差不多年紀……

“你別進宮了,如果有人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你可說不清。”葉文初發愁。

打水給聞玉和自己洗手,兩個人都靠在椅子上嘆氣。

聞玉給打著扇子,笑:“你嘆氣也太可笑了。”

“我愁你啊,就像老母親愁兒子。想干什麼呢!”

聞玉這個人,看著是脾氣好,其實他是冷漠,他對不關心的人,都是春風化雨時刻溫

反正不在乎,你是死是活是高興還是悲傷,都不能牽他的緒。

所以,知道皇后無論是什麼態度,在聞玉的眼中都沒有任何分別,也不會為他的困擾。

愁的是,皇后會不會做過激的事傷害他。

“胡說八道,什麼老母親愁兒子?往后我不進宮就行了。”聞玉道,“若再來一次,我就只能先和廖代波出門進草藥,順道周邊走走。”

葉文初覺得可行。

“咱們現在就是掛在橫梁上的靶子,不能晃,引人注意。”

聞玉笑了起來:“你這是什麼說法,吊著脖子掛著的?”

“這樣吊。”葉文初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聞玉笑靠在椅子上,“初初,你說師父在哪里?”

“我覺,師父就在京城。”葉文初低聲問他,“你覺得師父目的是什麼?”

聞玉側過臉看著,語氣無奈:“我的解藥!”

葉文初也覺得,但的線索是不連貫的,所以只能猜測并不能推測。

皇后的轎子從玄武二街穿過去,到玄武一街上,和另外一頂肩而過。轎晃悠著進了小巷,在一個院門口停下來。

“大人。”幕僚打開簾子,張超然從轎子里出來,他家買菜的婆子正從巷里,一邊走路一邊指著空墻罵,“滾你娘的狗東西,我家老爺兩袖清風,你他娘的才狗屁倒灶!”

“我呸,咒你活不過明天早上。”

張超然停下來看著婆子:“罵什麼呢?”

張超然為人幽默,脾氣也好,他家的下人都是敬他不怕他,婆子立刻上來告狀:“老爺,剛才有個小雜……有個年輕人,說、說您當年做知府的時候,貪了三萬兩。還說您因為審案不清,讓一位婦人喊冤濺當場。”

“他說,讓您十日去揚州,在婦人墳前守三個月,否則后果自負。”

張超然本來邊走邊聽,聞言停下來看著婆子。婆子以為他家老爺也生氣了:“您說,這是不是狗屁話,奴婢只是罵,奴婢還想手打死他。”

“說這話的人呢?”張超然問,婆子眼力好,頓時不說了,指了指外面,“說、說完就走了。”

張超然看了一眼常隨。

常隨去追,婆子也趕去追,過一刻鐘兩個人回來回話。

人沒蹤影了。

“什麼樣的人?”張超然問婆子,婆子描述了一遍,張超然讓常隨去順天府找裴魯,讓他調遣人手去查。

常隨不敢耽誤。

張超然喝了一口茶。他驚的是,這個年輕人說的事是真的,他當年外放貪了錢,也用錢打通的關系回的京城。墻的婦人,他記得很清楚,是一樁家務事,婦人被夫君說出墻,當街告到他轎子前面來,他順著夫君的話問

問了兩句,墻死了。

當時并沒有引起什麼反響,但這麼多年他一直記著,不斷反省,以后遇到家務事,一定要讓兩方說清楚再斷。

裴魯遣董峰去查找,沒找到人。

第二天下午,張超然越想越覺得這事不簡單,他琢磨了一下,親自去府衙找葉文初。

到了府衙,才知道葉文初已經下衙回家了,他不得不追著去葉府。

葉文初和葉滿意正在吵架。

葉文初言辭鑿鑿地道:“元始天尊明明供奉在右邊,玉皇大帝怎麼會是輔佐,人家是玉皇大帝!”

葉滿意搖頭:“不對,元始天尊最大所以供奉在中間,靈寶天尊位列第二,所以排在左邊,太上老君在右邊。玉皇大帝當然輔佐啊……”

葉文初哼了一聲:“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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