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不慌不忙不不慢地過了三天。
在這三天里,許清朗在忙著找新鋪子,這個早就廢弛了的商業中心,已經死過兩次人,再把店鋪安在這里,就是純粹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他征求過周澤的意見,是否愿意和他一起搬走,他可以順便幫周澤也一個新門面,周澤對此的回應是不置可否。
一方面來說,周澤對書店周圍活人的人氣并不是很看重,但另一方面來說,離開了許清朗調制的水,
吃飯又會為一個問題。
這三天里又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警方在陳先生和劉小姐家里都發現了書,還發現了他們二人的婚紗照。
只不過,婚紗照是黑白的,而書上的容更是讓常人難以理解。
他們相約一起殉,以一種恐怖的方式,結束自己的命,在書上他們對恐怖故事好者協會的其他員表造的麻煩和調查示了歉意,并同時說明,這才是真正的恐怖故事。
他們因為對“恐怖”的好而相遇,自然要以一種最為“恐怖”的方式去證明自己的。
這些消息也流傳到了網上,引起了輿論一陣嘩然,同時再度掀起了討論,很多大V們再度揮舞自己的皮鞭,去批判那些恐怖懸疑類的影視和小說作品,瞧瞧,這就是誤人子弟,這些東西,就應該封殺。
但實際上該封殺的應該是梁山伯與祝英臺這一類古代故事,因為這些故事謳歌了殉的主題,導致后世不斷有人去效仿殉。
那個唐詩的人一直待在二樓,在理好的傷勢之后又等待了三天,周澤終于來到面前,答應的,自己已經做了,現在到對方完條件了。
“那兩個人,確實是自殺吧?”
唐詩還是躺在那里,上包扎多,看起來像是一個木乃伊,這實在是沒辦法講究什麼觀的問題了,只因為原本的傷勢,就太嚴重也太集。
“嗯。”周澤點點頭。
“他們玩筆仙游戲時,我應到了。”唐詩的眼睛看向周澤,“當時我就覺得很有趣,他們想要見鬼,卻沒察覺到,自己所在書店的老板,就是一個鬼,而且是一個鬼差。
事實上,第一晚那個人準備跳樓時,我控自己上的白子想要去阻止,但心意已決,我又很虛弱,沒能阻止得了,還是跳下去了。”
周澤沒說話。
“無知的男總是覺得死亡是一種很麗的事,但估計他們現在,應該在地獄里悔不當初,地獄,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足以讓大部分自殺者后悔罵當初愚蠢的自己。”
說著,
唐詩頓了頓,又繼續道:“你比我們幸運得多,你沒經歷過地獄真正的恐怖。”
“該說正事了。”周澤提醒道。
“你的心是麼?”唐詩問道。
“否則呢?”
“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心已經沒了?”
周澤點點頭。
“但它不可能沒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但大上,還是有著一條線在制衡著。
比如我上的傷,你也看出來了,那些自司里跑出來的差人們,他們在我上留下的,也是黑羽汞水符紙這類的玩意兒,他們的形象在普通人眼里很是神以及高大上;
但實際上,就像是神終究也要如廁一樣,拋開他們可以進出地獄這一層神面紗,他們其實很普通。
乃至于,他們遠遠沒有所謂的超級電影或者修真玄幻小說里所描述的那些人那般有著搬山填海的能力。
當然,我不是確認沒人有這個能力,但我確信有這種能力的存在,它沒辦法離開地獄。”
“所以,你到底想說明什麼?”周澤問道。
“關于你丟失你的心的事兒,你和我說過,你應該是吃不下飯的吧,和我們一樣,這幾日我看你進食時都是配著酸甜極端的飲料勉強吞咽下去的。”
周澤點點頭。
“但你說你吃自己的心時,沒有知到毫的不適,甚至覺得,有一點味。”
“你的意思是,我吃下去的,其實不是我的心?
不,是我本就沒有在吃什麼實質的東西。”
周澤很快明悟過來,繼續道:
“吃飯,餐桌,刀叉,其實,都是假的,都是幻。”
唐詩微微頷首,似乎是有些累了,但還是開口道:
“哪怕再神再可怕的存在,他們也沒有令人枯骨生的能力,更不可能有化腐朽為神奇將一個的心臟挖出來而保持其和原本一樣備活的能力。
所以,你應該是中了催眠,一種很高深的催眠,讓你自己都無法自拔的催眠。”
“催眠麼?”
“是的,催眠,吃飯的環境,對方的每一句話語,每一個作,都是在給你心理暗示,否則,他為什麼不選擇在路邊隨便拾掇點柴火和你來一頓燒烤?”
周澤點點頭,其實,唐詩的話,和他自己之前的猜測,在很多地方上,是不謀而合的。
比如,自己每次做違背當下利益條件的選擇時,口總是會痛,但自己只要扛一會兒,還是可以繼續原本的選擇。
因為自己在潛意識里認為自己已經沒了良心,所以做任何從“良心”這個點出發的事后,總是會自己提醒自己:
哦,這個事我不該做,然后就得痛。
就像是一個人在年經歷過磨難,留下心理創傷后,再見到類似的事或者畫面,依舊會引起心不適一個道理。
“那我去找心理醫生?”
“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他可以幫你解決問題。”唐詩說道。
“那一位?”周澤自然想到了是誰。
“只要他能活著回來,你的問題,他就可以解決。”
“誰知道他現在逃到哪里去了?”
“他沒有逃。”唐詩糾正道,“他去找他們了。”
話題,也就談論到了這里,當周澤準備下樓時,唐詩又道:
“可以把那頭僵尸喊上來麼?”
“做什麼?”
“讓陪我睡覺。”
“我去問問同不同意。”
下了樓,白鶯鶯坐在柜臺后面玩著手機游戲,周澤沒搭理,也沒幫上面那個人詢問白鶯鶯的意見,直接走出店門,打了一輛車。
心理醫生,他還真認識一個很優秀的。
上一次王軻曾對自己說過,以后他不會再找周澤,但周澤如果有事需要,可以去找他。
還真讓他說中了。
打車到王軻別墅門口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周澤按響了門鈴。
門被打開,穿著一睡的王軻出現在門口,見是周澤過來,先愣了一下,然后示意周澤進來。
屋子里傳來陣陣的香,廚房里應該在燉著。
“一起吃點吧?”王軻建議道,“剛買的大骨,燉了好久了,記得小時候我們在孤兒院里,吃一頓也不容易。”
周澤搖搖頭,“我胃口不是很好。”
“沒事,那就喝點湯吧,對了,你找我,是有事吧?”
“我被人催眠了,催眠的人告訴我我沒有了良心,現在,我想把我的良心給找回來。”周澤直接開門見山。
王軻皺了皺眉,有些局促,也有些不安,道:
“上次我試過,沒辦法對你進行催眠,你說你正常況下是睡不著的,所以,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我沒辦法對你用,只能采取迂回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有效果了。”
“試試吧。”
二人來到了王軻的書房,
王軻換了一正裝在書桌后坐了下來,然后遞給了周澤一條懷表。
“你用這個在我面前搖晃,來嘗試催眠我,到時候我們二人可以達一種反向的心理聯系。”
周澤沒猶豫,直接拿著懷表在王軻面前搖晃起來。
王軻看得很認真,看著看著,他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周澤也覺得有些累了,仿佛王軻此時的“睡眠”,多多也影響到了自己一些。
“你睡著了麼?”周澤問道。
王軻沒回答。
“你什麼名字?”
“王軻。”
很新奇的覺,周澤在這方面并沒有太多的經驗,但在這個時候,似乎也不需要什麼經驗。
“你……”
忽然間,周澤到自己的視線一陣模糊,約間,他好像聽到了一個男人在問自己的話語:
“你覺得你需要有良心麼?”
周澤有些茫然,但還是道:“做好事可能得到不好報。”
“所以,你的心深,其實是很排斥自己以前一貫秉持的行為的。”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接下來,是漫長的對話,周澤自己都有些懵懂,仿佛對話和問答都和自己無關一樣。
在他面前,放著一口鍋,鍋里在熬著湯,里面煮著大骨頭,湯味正濃。
“吧唧!”
懷表從周澤手里掉落在了地上,
周澤緩緩地睜開眼,
書桌后的王軻也睜開眼,他雙眼布滿,顯得很是疲憊。
“功了麼?”周澤問道。
王軻點點頭,又搖搖頭,歉然道:
“你的問題,有點復雜,其實,真正糾結要不要良心的,還是你自己,可能是最近經歷的一些事讓你原本的信念產生了松,再加上有外力推,就形了一個心結。”
周澤聞言,點點頭,若有所思。
“對了,你問我什麼問題了沒有?”王軻忽然問道。
這種催眠本就是相互的,事實上王軻對周澤實行的是淺的催眠,而王軻,則是對周澤完全袒了心扉。
“我沒問,因為我只看見了一鍋湯,你是不是很?”
“是的,了。”王軻點頭。
隨即,王軻拉著周澤來到了廚房,打開了高鍋,里面燉著大排。
“來,一起吃一點,就當是回味年了。”
周澤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一個家財萬貫的心理學專家在家里自己燉了一鍋大排歡天喜地,這畫面,總是有種讓人覺得不對勁的覺。
甚至,周澤口還產生了些許惡心反胃。
“我不吃了。”
周澤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退出了廚房。
王軻則是專心致志地調制著蘸料,道:“陪哥哥我吃一點吧。”
“你自己吃吧。”周澤還是拒絕,目,時不時地掃向那個高鍋以及在鍋里面不斷翻滾著的大排。
“別客氣,這可是我挑細選出來的,味道肯定很好。”王軻還是繼續邀請。
“嫂子呢?”周澤問道。
王軻拿著碟子的手忽然抖了一下,表有些不自然,
但還是道:“去做頭發了。”
“哦。”周澤不置可否。
然后,周澤再度看了一眼那口高鍋。
口的反胃以及惡心似乎正在加劇。
“老公,你又在煮湯了啊。”這時候,人的聲音自玄關那邊傳來。
周澤回過頭,看見,心里忽然有了一種大石頭落地的覺。
是我想多了。
“是啊,我就這個興趣好了。”王軻笑呵呵地說道。
婦人走到周澤旁邊,有些無奈道:“很不可思議吧,心理學大師的興趣好就是找一個空閑時間自己給自己熬一鍋湯,哪怕本吃不下卻依舊很這種滿足。”
“還好。”周澤抿了抿,“小時候條件不好,長大了就圓夢了。”
“來,喝一碗。”
王軻盛了一碗湯,里面撒上了蒜末蔥花,還滴了兩滴香油放了一些白胡椒。
周澤端起湯,正在猶豫著是否強行讓自己喝一些時,
卻忽然留意到,
站在自己邊的婦人,
是踮著腳尖在走路,
一步,兩步,三步,
走到了高鍋旁,幫王軻盛湯,同時叮囑道:
“多吃一點,不要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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