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陸潛用晚膳的時候發現六哥不在,問了小太監,說是同薛公子出宮逛夜市了。
為什麼不帶殿下一起逛?
陸潛不能接自己被遙遙拋下的事實,晚膳最的烤羊都啃不香了。
吃完也沒要甜點,漱了口,就不安地走出南三所,負手眺,期盼著六哥早點回宮。
彷彿過了一整個春夏秋冬,六哥的影始終沒有出現。
小太監拿了件披風,輕手輕腳給陸潛披上。
“你逛過夜市麼?”陸潛側頭垂眸問小太監。
小太監頷首笑答:“回殿下的話,那是才子佳人相約的去,奴婢不敢去煞風景。”
“什麼才子佳人?”陸潛眼睛警惕地一閃!
這詞兒在話本裏見過,殿下腦海裏浮現出的畫面,都是些準備跟遙遙效法的事。
“就是公子姑娘長去消遣的去。”小太監笑答。
“消遣?”陸潛神張起來:“什麼消遣?”
小太監見小主子爺好奇得厲害,便投其所好,繪聲繪地形容:“譬如一些新婚夫婦,走在被花燈照亮的繁華夜市裏,手牽著手,說說笑笑,有時候說些旁人不能聽的話,就湊近了,耳鬢廝磨,姑娘家害了,爺們家就領著去酒樓,要個雅間獨,兩個人……嘿嘿……”
小太監用“您懂的”眼神,給陸潛頷首行一禮。
剎那間,陸潛滿腦子都是六哥跟自家小伴讀手牽手說說笑笑耳鬢廝磨的驚悚畫面!
還去酒樓。
還單獨進雅間。
還嘿嘿??!!
“嘿嘿是什麼?”陸潛一隻手猛然拽起小太監的前襟,難以置信地呵斥:“嘿嘿是什麼?舌頭不!”
小太監腳後跟都被提離了地面,一臉錯愕地回答:“殿……殿下息怒!奴婢沒去過,都是猜的!”
他不知道小寧王為什麼滿眼殺氣,只能自己掌自己的:“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六哥去了哪條街的夜市?”陸潛鬆開小太監,恢復了理智地行力,當務之急是及時阻止六哥跟小伴讀嘿嘿。
“奴婢不知,奴婢這就去問小春子!”
*
“瓊瑤啊,是一個說話特別聽的人。”薛遙抿笑。
“是你朋友?沒聽你說過。”陸逍著繽紛的花燈下薛遙瞇笑的眼睛。
“不是什麼特別悉的人。”薛遙轉繼續逛街市。
陸逍加快兩步跟上:“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哈哈!”薛遙驚訝地看向暖寶寶,懷疑這傢伙真的被言小說語錄洗腦了,卻發現暖寶寶一臉認真的樣子,趕忙收住笑容,點點頭:“那我以後有什麼事都跟殿下說。”
“不要我殿下。”陸逍發現自己已經沒法接跟七弟一樣的稱呼了:“我家裏各個都是你的殿下,我就不能特別一點?”
薛遙轉頭納悶地看向暖寶寶,實在覺得這小子不太正常:“那您什麼呢?六爺?”
“阿逍最好,我是你的阿逍,你是我的阿遙,只要咱們在一起,就能逍遙一生。”
“哈!您跟誰學的這一套土味……”薛遙發現暖寶寶還是一本正經的表,頓時止住打趣,也正經地回道:“我哪能這麼稱呼您?宮裏人聽見了,可是要……”
“那就不去宮裏了。”陸逍停下腳步,鄭重其事地看著他說:“我的王府很快要修葺好了,以後你住我府裏,比在宮裏自在得多,每年春天我可以帶你去封地的莊子裏住幾個月,那時候山川湖泊剛解凍,景極了。”
薛遙訥訥看著暖寶寶,沒說話。
不去宮裏了?那他家叛逆崽怎麼辦?
“好嗎?”陸逍滿臉急切。
“到時候大家一起去玩兒。”薛遙含糊敷衍過去,轉而試探道:“您最近是不是跟太貴妃娘娘吵了?”
陸逍一皺眉:“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您心不好。”
“是不好。”陸逍看著薛遙:“但跟母妃無關。”
薛遙一愣:“那您為什麼不開心?”
“你說為什麼?”
*
陸潛從長福街頭一路走到街尾,沒找到薛遙和六哥,街市人太多,燈火也無法照亮每一張面孔。
有一十字巷口了幾圈人,周圍還有路人不斷朝裏頭。
陸潛仗著個頭高,一踮腳就看清了,人群裏頭是個舞刀弄槍的戲班子。
這讓陸潛想到了一個辦法,旋即快步走到街市中間路段,一氣兒買下十多盞花燈,飛掛到對街一家首飾鋪子屋頂上。
周圍逛街的老百姓很快被陸潛飛上飛下的影吸引了,紛紛走到首飾鋪子前,仰頭張。
首飾鋪子的掌櫃看見店週邊了這麼多客,欣喜地出門迎接,卻發現大家並不是來逛首飾,而是都仰頭看著他家店鋪屋頂。
掌櫃地也好奇,轉仰頭一看,就見一個穿暗紫描金滾邊長衫的影,正在他家店鋪房頂上……擺弄燈籠?
“喂!”掌櫃的弄不清這人想幹什麼,慌忙吼道:“你是何人!這是要幹什麼!”
屋頂上的陸潛並不回應,蹲在屋頂將十多盞燈籠擺放一個圈,背影緩緩站直,原來是個形修長悅目的公子哥。
屋簷下圍觀的人愈發好奇起來。
陸潛俐落地拔出佩劍,一個側空翻,輕盈的用劍尖挑起一盞花燈,轉單足點地,橫劍緩緩將花燈移開,對屋簷下的圍觀人群微一頷首。
屋簷下仰頭圍觀的姑娘們頓時倒吸一口氣,被燈後映照出的那張俊面容驚呆了。
這登臺作,其實是汐妃的水秀花團舞。
父皇從前最看他母妃跳這個舞,陸潛認為跳這個舞肯定比那些賣藝的更引人注目。
主要是想在“嘿嘿”發生前,引小伴讀主找上門。
所以每挑一段舞,陸潛就會一個轉,用犀利的目仔細掃過屋簷下每一張如癡如醉的臉。
確定小伴讀沒有出現,就繼續舞劍挑燈。
大齊的皇子是不會專門學舞的,這是男伶做的事,有損面,但汐妃舞蹈天賦大概毫不吝嗇地都傳給了兒子,陸潛只憑記憶的初次模仿,竟然毫不遜。
雖然缺乏些水袖舞本的氣質,但這種帶著剛勁劍氣的模仿,給舞蹈增添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每跳一段舞,陸潛的目都會掃視屋簷下的每一張臉。
那目是專注且極侵略氣息的,即使在黑夜裏,也能傳遞他這個年紀的男孩特有的火熱溫度。
屋簷下那群姑娘失控的尖,並非是因為們平時缺乏禮儀教養,這時代有名有姓的佳公子,多數以學問和德行聞名京城,人也被教導要看重這兩個指標,陸潛這種寬肩細腰比例完的男人,提前覺醒了姑娘們被抑的本能審。
尤其他那雙桃花眼,瞳偏淺,會讓人不自主的凝神看進去,想找到他視線的焦點。
與他對視的一瞬,即使只是匆匆掃過的一瞬,都能讓人確信自己被那雙淺瞳用心的注視過了,都以為自己得到的注視與旁人不同。
於是,姑娘們的驚呼聲一陣比一陣大,終於驚了隔著一條巷子的薛遙和陸逍。
那靜就跟家門口有頂級流量男團在舉行演唱會似的,尖聲介於瘋狂和暈厥之間,人想忽略都難。
薛遙的注意力功被吸引跑了,轉就朝聲傳來的方向跑去,還急切地轉頭招手,讓暖寶寶跟上看熱鬧。
走到距離人群幾丈外,薛遙已經震住了,仰頭呆呆看著遠屋頂之上、圓月之下,那揮劍起舞的影。
他這個角度看見的月亮又大又圓,掩蓋了屋頂的花燈亮,那修長影在月的襯托下了一個極黑極淩厲的剪影,仿若一副肆意瀟灑的態水墨畫。
薛遙自然能一眼認出那影,但第一次在這樣的距離注視那影,有種說不清的興從心口湧出來。
陸逍愕然看著遠屋頂上的舞劍人,心頭一驚,慌忙追上薛遙:“這裏太吵鬧,咱們找家酒館歇歇腳。”
“殿下在那裏!”薛遙眼睛亮晶晶地抬手指向屋頂,隨即本能似的朝陸潛的方向奔過去。
“那不是七弟,七弟在宮裏。”陸逍上前抓住薛遙手腕:“這裏人太多了,還是……”
薛遙注意力已經完全被舞劍崽吸引,一臉興地朝屋頂招手。
陸逍眼神一暗,不再嘗試阻止,任憑他傻傻朝那屋簷走去。
屋頂上的人作忽然一頓,長劍垂下,完任務似的,俯頭看向屋簷下終於出現的目標——小伴讀。
圍觀的人群又是一陣尖,抓時機,想要得到那公子的半撇目。
可這一次不同,屋頂上的公子目只釘在一個位置。
人群循著那位置轉頭尋找,一雙雙豔羨地目紛紛落在薛遙臉上。
“他下來了!”不知是誰驚呼一聲。
眾人轉回頭,就看見紫公子劍尖挑起花燈中一盞紅燈,一躍而下,穩穩落在薛遙面前。
花燈被劍尖拋向半空,陸潛收劍鞘,翻開掌心接住花燈,捧到薛遙面前。
母妃每次舞畢,都會把紅花團獻給父皇。
薛遙驚喜地接下花燈,發現面前的陸潛表不太開心,彷彿被人欠了八百壺,還張口說了什麼話,嗓音卻被周圍的聲淹沒了,姑娘們都圍攏過來了。
“啊?”薛遙側耳大聲喊:“你說什麼?”
陸潛俯一把牽起薛遙的手,轉沖出重圍,一路狂奔,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審問小伴讀有沒有被嘿嘿。
薛遙覺得自己每次和叛逆崽出宮,都要被“追殺”。
說好的龍傲天呢?不該是陸潛追著別人跑嗎?
一口氣跑三條街讓薛遙沒力氣腹誹了,接著被陸潛拉進一個僻靜的窄巷裏。
兩人蹲躲到一堆木柴後,等著不久後追上來的人群從眼前路過。
薛遙呼出氣,一屁坐在地上,一歪腦袋靠在陸潛胳膊上,呼呼地氣。
陸潛後脊忽然一,小伴讀臉頰溫熱的細汗,帶著灼心的溫度,一過陸潛單薄的袖。
薛遙的氣聲瞬間充斥了陸潛的整個世界。
系統提示:【暴君的心任務進度49%,請再接再厲。】
薛遙猛然直起睜開眼!
魏子航穿書了,成了書里一個十分悲慘的炮灰。 原本是天之驕子的他,結果被人抱到了農村養; 原本考上了最好大學的他,結果被人冒名頂替; 原本應該和親生父母相認,結果被養父母賣到了黑煤窯挖煤; 原本應該過上好日子,結果被設計嫁給一個病癆沖喜; 魏子航怒了,手握異能,完全不按劇情線走! ——等等,說好的體弱多病站都站不起來的病癆呢?這個讓他三天下不了床的人是誰?不行,他要離婚! ——離婚?想得美!在他霍成毅這里,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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