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連個渣都沒剩!
一家之主的尊嚴到嚴重挑釁,男人立刻暴跳如雷,衝餐廳一個咆哮:“誰把這兔崽子放進屋的!”
桌邊所有人齊齊回頭, 唯獨被罵的那位紋不,他旁邊的林淨然定力不足,本能地轉來視線。
於是林總更怒:“還有這小兔崽子怎麼也進來了!”
長桌首席的林夫人了頭髮,在丈夫質問的目中幽幽說道:“是你家的母兔子把他們放進來的。”
林總哽住。
林夫人斜眼:“老兔子,飯吃了嗎?”
偏偏他那一雙年紀小的兒還火上澆油,齊刷刷在桌子底下比劃兔耳朵,還咯咯笑。
“大兔子生小兔子,哥哥是兔兔,那我們也是小兔兔!”
林總翻白眼搐。
“都給我閉!”一聲喝響起。
林總的額頭起一跳一跳的青筋,他出並不好,學識也沒多,但到底名利場上爬滾打久了,真正發起火的時候氣勢仍可以唬住全場。
餐廳裡瞬間無聲無息,兩個最小的也不玩兔兔了,閃到母親後,林淨然都有些許張,下意識看向了他哥。
可最想震懾的人不為所,林敬也的臉上沒有半分波瀾,他緩緩站起來,即使在他坐的時候,他的肩背也依然直優雅,等到他起,就像長刀緩緩出鞘,刀鋒筆直凌厲,不需要高聲咆哮,林父的氣勢就已經開始滯。
“帶他們回房間去吧。”林敬也側頭對一旁的林夫人溫聲道,“小然昨天才剛出院,學校特許他回來住一晚,馬上要全封閉學習了,去好好說會話吧。”
林夫人依言起,卻是把兩個小孩子到林淨然手上:“小然,帶弟弟妹妹上樓。”
三個孩子沒耽擱,急忙跑開,林敬也目送他們上樓,然後說:“夫人,您最好也上去。”
“不準!”林父卻忽然怒喝一聲,“怎麼,現在這個家你做主了?連你阿姨都得聽你命令了?這兒不是你那破星艦!”
林夫人皺眉:“林路,你今天就別強了好不好,敬也今天真的很累,看起來臉不太好,孩子在外面那麼辛苦,今天難——”
“你閉。”林父再次呵斥,“要是他聽我的,回來接管集團,會像現在這樣在補給部隊給人送快遞?你累不是自找的?你一個beta,再怎麼混也就是個跑的,在那裡浪費什麼時間?還去戰鬥部隊,你去了第一天就得嚇哭!”
林敬也輕歎了一聲。
“你從未真正試著了解我,也沒有了解過小然。”
他的聲音輕和緩,與林父想象中的二線文職一樣,他這個兒子從小就是這樣,他曾因為這份沉穩誇過他能當大任,但現在想,beta不就該是這樣,怎麼可能和那些風風火火、戰力卓越的alpha比。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林敬也已經緩緩站到了他面前。
有一清冷的幽香飄散,林父微微怔了怔,他鼻尖微,在這幽香下似乎被遮掩著什麼東西。
他什麼時候學會的用香水?
林敬也平和地開口:“林氏集團那家醫療方向的子公司,開發和生產a型易期神力緩和劑的實驗室在哪,地址和權限給我,還有——”
他沒說完,林父已經高聲打斷他:“怎麼,你老子還沒死,就惦記分財產了?我說過,你不退役,我就不可……”
他的話戛然而止。
額頭一涼,一把能槍頂在了他的頭上。
林敬也仍然是那副平靜謙和的模樣,說:“你該讓夫人上去的,畢竟這一幕並不好看。”
回過神的林父當即怒不可遏,但他抬起頭,忽然看到兒子那冰冷的異雙瞳,下意識地了,話到邊,已經了幾分氣勢。
“你,你敢拿槍比著你老子?”
林敬也又一次重複:“林路,實驗室地址,權限,還有那子公司與任何一級軍事單位易的往來記錄,上溯到你和維默爾家還在合作的時期,一並給我。”
“你……”
林夫人似乎也驚不小,衝上前來,下意識抬手握住林敬也的手腕。
但那隻明明腕骨嶙峋的蒼白手腕紋不,槍口抵在林父的額頭上,林父一雙眼睛瞪得快要突出,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忽然聞出來了,那幽香遮掩的,是的味道。
須臾之間,好像夢境碎裂,他怔怔地看著面前陌生的長子,明明那張俊得不輸給優質omega的臉沒有太大的改變。
但就像林敬也說的,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長子的世界。
“敬也,你……你別拿槍啊,你難道還真要給你爸腦袋開個嗎?”林夫人拉著他的手腕,說著轉頭怒瞪了一眼丈夫。
林父好像找到了什麼依仗似的,虛張聲勢道:“你打,敢威脅你爹,你要翻天?”
哢噠。
林家夫妻兩人齊齊僵住。
持槍的青年拇指輕輕一,那把能槍的保險被打開了,能源指示燈閃爍著危險的紅。
“你該問我想不想。”林敬也漠然回答。
他看起來真的面有倦,似乎神不濟,可那把槍頂著額頭,照樣冰冷刺骨。
林父嗓子裡咕嚕咕嚕咽了好幾口口水,那是一種他從未會過的淒寒殺意,他曾以為長子拒絕繼承家業是在和他賭氣,但現在他終於意識到,事早已超越了那種小孩子級別的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