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別沖!”韓非察覺孟長喜語氣不對,他立刻開口勸說:“警察已經去過了冬花造冰廠,他們知道你的計劃,你現在跑到新滬國際廣場本傷害不到孟長安,只會加重警方對你的懷疑。”
“那份計劃表本來就是寫給警察看的,我每天都會更新不同的計劃,不過真正的計劃是不會寫在紙上的。”沒人能猜到孟長喜到底要去做什麼:“孟長安和孟長壽都是兇手,但歸結底真正的兇手是那只蝴蝶,就算將孟長安和孟長壽都繩之以法,造這一切悲劇的蝴蝶依舊可以逍遙法外,它藏在幕后,從未面。”
“我們一步一步來,先抓住孟長安再說。”
“可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孟長喜轉過,出了后背上大面積潰爛的傷口:“我背負著殺害母親的罵名,我承著真兇的嫁禍和污蔑,我活的很痛苦,所以現在我想要有一個彩的落幕。”
韓非大概能明白孟長喜的意思,他還想要阻攔,但是卻被孟長喜制止:“你在找到那份證據之后,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用擔心我。”韓非點了點頭。
“你和這案子牽扯的太深,蝴蝶一定會找上你的!所以再小心都不為過,這十年來我東躲西藏,有好幾次差點意外死亡,那些意外現在想想可能就是蝴蝶在看著我。”
“意外死亡?”
“蝴蝶喜歡玩弄人,會制造某種巧合,兩個看似完全不相關聯的事,說不定就會要了你的命。”孟長喜把需要注意的事全部告訴了韓非,囑托完后,他手指了指房門:“走吧,離開這里之后不要回頭,就當我們兩個從未見過面,希這樣能讓蝴蝶晚一點注意到你。”
韓非站在屋里沒有移,他知道這極有可能是自己見孟長喜的最后一面。
看出了韓非的猶豫,孟長喜第一次表現出了稍微人化的一面,他拍了拍韓非的肩膀:“這十年里,我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在生命所剩無幾的時候遇到了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抓住蝴蝶,如果你真的想要為死者報仇,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一切,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孟長喜竭力想要出一個笑容,他臉上的疤痕被扯,表非常嚇人:“我不是故意要嚇唬你的,我只是十年沒有笑過,現在都忘記怎麼笑了。”
他的最后一句話,了韓非。
“希你的計劃能夠順利,祝你好運。”
韓非說完后,離開了魏有福父親家,趕往孟長喜告訴他的那個地址。
下午三點,韓非來到新滬遠郊,這里幾乎看不到一個人。
隨著科技發展,城市規模越來越大,很多人寧愿在核心區域十幾平方米的蜂巢公寓里,也不遠獨自跑到遠郊去生活。
穿行在見的土路上,韓非在一個廢棄化工廠后面找到了孟長喜所說的幸福小區。
這地方已經荒廢了很久,雜草叢生,墻壁被雨水腐蝕嚴重,旁邊還立有危樓的警告牌。
不過就連那警告牌也是許多年前的東西了,上面滿是銹跡,隨時可能會掉落。
“這棟樓正好十層,樓層數跟游戲里一樣,不過樓道里面的布置和游戲里完全不同,住戶大多都是木質房門。”
帶著疑,韓非小心翼翼進公寓樓。
空氣中飄散著一霉味,到都是垃圾和破損嚴重的家,這地方似乎連流浪漢都很顧,很多東西上都落著厚厚的灰塵。
來到四樓,韓非看著眼前的1044房間,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覺,仿佛現實和游戲在這里重疊在了一起。
握住門把手,韓非稍微一用力才發現房門的門軸早已被破壞。
進屋,韓非打了一個冷。
明明是白天,這房間里卻十分森,客廳當中擺放著各種各樣紙扎的家。
“覺這屋子就像是給死人準備的一樣。”
因為建筑布局問題,很難照進客廳,那些裝有某種填充的紙人和紙家很多都已經發霉,散發著臭味。
“孟長喜讓我去的是衛生間。”
從那一大堆紙家當中走過,韓非推開了衛生間門,他在第四塊地磚下面找到了孟長喜所說的資料。
打開之后,韓非看到了一封帶的信。
信上標注了七個地址,分別對應著樓的七個房間,這七個房間里埋藏著人拼圖案害者至今仍未找到的部分。
這似乎也是儀式的一部分,把這七個房間的位置連接起來,有點像蝴蝶的雙翼。
“蝴蝶對黑盒和完人生深層世界到底知道多?為什麼游戲里會有一棟和現實當中差不多的樓?UU看書www.uukanshu.com”
韓非記住這七個房間的編號后,繼續翻看資料,人拼圖案的兇手會選擇這棟樓埋藏部分尸不是偶然。
這棟樓幾十年前就是鬼樓,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怪談和傳聞,還是新滬當時有名的自殺地。
拿出手機,韓非搜索了一下新滬幸福小區,瞬間彈出了幾十條信息。
那一條條新聞報導看著跟鬼故事合集一樣,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人拼圖案里蝴蝶把害者的部分埋藏進鬼樓,又用他們的部分和八號死者拼湊出最恐怖的一尸,那尸符合他們對不幸、絕、痛苦的要求,不過從最后結果上來看,他們依舊沒有找到黑盒。”
韓非閱讀著孟長喜留下的信息,那上面除了關于人拼圖案的詳細資料外,其中還記錄了非常多和蝴蝶有關的容。
他正要仔細閱讀,手機頁面突然彈出了一條熱門推送。
以往韓非本不關注這些,但這次不同,他看見推送配用的圖片正是臉部被徹底毀容的孟長喜!
點開推送,里面是直播畫面。
著上的孟長喜,平靜的注視著坐在自己邊的人,他好像是在電視臺,又好像是在某個直播公司:“我不會傷害這屋子里的任何一個人,但前提是你們不要掐斷信號,或者耍什麼其他的伎倆。”
不知道他是在對誰說這句話,說完之后,他看向了鏡頭:“孟長安,我知道哪怕自己以生命為代價,可能也無法走到你邊和你流,所以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