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工作可以賦予時間更多的意義，能夠讓我心理和生理上的能量得以發揮，讓我接到更多的人和事，讓我積累更多的經驗，讓我實現自的價值。”

午夜凌晨，被黑暗籠罩的城市一角，只剩下十滴的韓非站在森的便利店里，他面帶職業化的微笑，看著眼前干瘦可怕的店員。

“我真的是來應聘的。”

四目相對，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時間，那個型干瘦的店員好像突然從夢中驚醒，他僅剩下的一只眼珠里恢復了部分理智。

渾濁的眼眸在眼眶中轉，他里不再念叨那些可怕的、誰也聽不懂的話，而是很清晰的說出了幾個字：“這家店不是我的，你想要在這里工作，需要得到它的認可。”

“它？”

“跟我來吧。”

獨眼店員穿過貨架，領著韓非來到了便利店最里面，他打開了一扇門，示意韓非進去。

淡淡的亮從屋散發出來，韓非心里雖然有些不愿，但還是走了進去。

這扇門是便利店的倉庫，里面擺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獨眼店員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他大多數時間都沒有自己的想法，腦子里渾渾噩噩的，走路也很不協調，似乎隨時都會散架。

“它就在這里，如果你能夠找到它，說明它同意你留在這里。”獨眼店員的眼珠在眼眶里不斷跳，看著有些嚇人：“那蠟燭快要燒完了，你最好快一點。”

說完他就獨自離開，將韓非一個人關在了倉庫里。

“這就走了？他不是在騙我吧？”

便利店倉庫里堆滿了各種東西，韓非并不知道店員讓自己找的是什麼：“這便利店真正的老板似乎不是‘人’，而是某一件品，據店員的提示，我要在蠟燭燃燒完之前找到對方。”

對于深層世界的其他居民來說，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況下尋找某個東西非常困難，他們連那東西長什麼樣、有什麼用都不清楚，但韓非不同，他是玩家，系統會自鑒定被他到的大部分品。

沒有耽誤時間，韓非首先抓住了燭臺上被點燃的蠟燭。

“一用來祭奠亡魂的白蠟。”

系統的介紹很直白，蠟燭上蘊含有氣，也是特殊品，但并不是韓非想要找的東西。

加快速度在倉庫搜索，韓非著一件件品，隨著時間推移，蠟燭散發的亮變弱，屋明顯暗了許多。

手指上房東的戒指開始發出預警，韓非覺不對，他之前覺得這便利店像是百貨商店什麼東西都有，可進了庫房深他才發現這便利店本就是個白貨商店，最里面的貨架上擺放的全都是給死人用的東西。

眼前的場景非常恐怖，不過想想《完人生》這游戲的質，韓非也沒有到太意外。

在蠟燭熄滅之前，韓非來到了最后一排貨架，這排位于倉庫最深的貨架上擺滿了紙人。

站在貨架前面，韓非覺自己好像被一雙雙眼睛盯著，他著頭皮那些紙人。

手指劃過紙張的覺很奇怪，每一個紙人的溫度似乎都不相同，仿佛紙人的里包藏著各種各樣的靈魂。

在燭火搖曳，馬上就要熄滅的時候，韓非的指尖傳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覺。

他怔怔的停下了腳步，看向了自己手指到的東西，也就是在他抬頭的瞬間，屋的燭火熄滅了。

“剛才我手指明明到的是紙人，但是指尖傳來的覺卻好像到了活人的皮一樣，它的帶著溫度。”

手腕猛地傳來一陣刺痛，韓非還沒反應過來時，淡淡的亮再次出現在倉庫當中，燭臺之上點燃了一新的白蠟。

而這次韓非也看的清清楚楚，那完整的白蠟上刻印著一張痛苦的鬼臉，屋子里的白蠟似乎是用孤魂野鬼做的。

倉庫門被打開，獨眼店員晃著虛弱的，幾步就來到了韓非邊：“它同意你留下了。”

韓非總覺得獨眼店員就是用來傳話的，他的思維大部分時間都于一種混當中。

“我先帶你悉一下商店。”獨眼店員的聲音沒有任何，他領著韓非在庫房里走，為韓非介紹各個區域的品：“你要記住這些貨品的位置，外面的商品如果賣外了，你要及時補貨，如果有新貨送到，你也要負責驗收。”

“新貨送到？還有人會往咱們這里送貨嗎？”

“每一位進店的人，他們既是顧客，也是商品。”獨眼店員停頓了好長時間，又補充道：“他們大多時候都是顧客。”

“明白。”韓非點了點頭。

“店衛生你也要負責，很多顧客會把店弄得一團糟，你要保證店干凈整潔，至表面上看著很干凈，這樣顧客才會有購買的。”獨眼店員指了指倉庫貨架上的標簽：“店里所有的品上都沒有標注價格，但是它們都有的價格。”

“價格是什麼意思？”

“我們簡單將進店的顧客按照執念強弱劃分為七類：稍許憾、非常憾、極度憾，心存憾的顧客是最普通的，他們的部位價格不高，就算是心極度憾的顧客也賣不到很高的價錢。”獨眼店員是在給韓非普及商品價值知識，但是在韓非聽來，這簡直就是在講解這個世界厲鬼的實力等級。

“比那些心存憾的顧客價格更高的是心懷怨念的顧客，這些心懷怨念的顧客平時偽裝的和心有憾的顧客一樣，他們都保持著人形。但是當那些怨念遇到危險的時候，它們就會出自己真正的，它們會變各種各樣的怪。怨念的價值和其大小有關，我們按照型將其劃分為小、中、大三類。”

獨眼店員的話讓韓非想起了小八，平時小八表現的像個人畜無害的孩子，但是當所有人拼圖案害者融合在一起時，會變一個型無比巨大的惡鬼。

“怨念很危險，不過也非常稀，如果你遇到小型和中型的怨念，可以嘗試著和他進行易。倘若遇到了大型怨念，那你就想辦法把它引到倉庫里。”

“前輩，你剛才不是說將顧客分為七類嗎？這滿打滿算也才六類。”

“極數的怨念會蛻變為純粹的恨意，我們將這一類顧客簡稱為恨意，如果你遇見了恨意，并且運氣很好的活了下來，那你可以去庫房找它，讓它來告訴你怎麼做。”

這個商店里的品標價非常詭異，所有品都是按照顧客的部位來標注的，比如說門口的糖果，一枚糖果的價格相當于心懷憾顧客的一枚眼珠；而貨架最深那一個紙人的價格就相當于一個小型怨念的頭顱。

如此腥直白的標價，也難怪他們不敢把商品價格直接寫出來。

介紹完顧客自價值和倉庫里的貨品之后，獨眼店員又提問了韓非一遍，沒想到韓非對答如流，他僅僅只是看了一遍，就記住了所有貨品的名稱和位置。

“前輩，昨天夜里好像有一個歌聲響起，它就是恨意嗎……”韓非僅僅只是提了一句，他還沒說話就被店員狠狠瞪了一眼。

“恨意之上，就沒有顧客了。那一個層次做不能說，你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不要去說這些。”獨眼店員又開始給韓非介紹外面的貨架，他教會了韓非如何使用店里各種工，然后將韓非帶了員工準備室。

“這里是我們班的地方，墻上的照片是我們曾經的同事。”

獨眼店員說完后，韓非抬頭看了一眼，一張張被人用紅筆涂掉了臉的照片幾乎滿了墻壁。

“看這里。”韓非扭頭時，獨眼店員按下了手中相機開關，老式相機里很快彈出了一張照片：“以后你的照片也會被在這里，咦？”

拿著韓非的照片，獨眼店員的表第一次發生了變化。

“怎麼了？”

“為什麼相機拍不出你？”獨眼店員把照片遞給韓非，照片里什麼都沒有。

韓非也覺得奇怪，難道這相機只能拍鬼？

他看了一眼相機，那相機鏡頭里面藏著一枚鬼眼。

“要不你再試一下？”韓非這次催了上的鬼紋，他讓八樓墻壁上那個倒霉鬼的氣布滿自己的。

獨眼店員再次拍攝，這次照片里出現了人影，不過那人影有些模糊，樣子也和韓非完全不同。

“就這樣吧。”獨眼店員從屜里取出一個掌大的紙人，然后將照片和紙人一起釘在了墻壁上：“如果店失了東西，那就需要你來補償，除了這一點外，沒有其他的要求了。”

“我是想要做臨時店員的，假如我以后有事要怎麼離開？”韓非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離開？”獨眼店員的眼珠不斷轉，他的上冒出一條條黑線，那些線直接扎進了他的管和心臟里，一種無法想象的疼痛驟然出現，他猛地趴在地上開始嘔吐，無數紙屑從他里吐出。

過了好久獨眼店員才恢復正常，他的腦子似乎又變得渾渾噩噩，僅剩的一顆眼珠看著也有些渾濁：“你剛才問我什麼？”

“沒事了，我說我會努力工作，爭取讓我們老板早日實現財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