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看人，可你會看不是人的麼？」

著錢波和那人走進了公寓的大門，檀玄無奈嘆了口氣，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上當騙的有幾個是傻子，大多都是自以為很聰明的人，不然當今的世道哪有那麼多傻子供騙子戲耍。錢波是鐵了心要去，又哪是檀玄這三言兩語能勸得住的，更何況還有一個是被鬼迷了心竅的人。

沒錯，檀玄剛才之所以突然反常地勸錢波回去，就是因為他發現錢波的那個牌友不是一個人來的，那人的肩膀上騎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賭鬼，那人走路姿勢怪異就是被那個賭鬼給的。別人看不見它，但是檀玄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它那副貪婪的臉在檀玄的眼裏無比的真切。

錢波想去，檀玄攔不住。檀玄知道，如果直言相告，估計錢波不但不會信，而且還會把自己當作神病。現在檀玄不確定對方把錢波到這裏來事出於什麼目的，如果只是為了讓他破財，本用不到這麼費事，賭鬼讓人破財的方法實在是太多又輕而易舉了。賭鬼不圖財就不是賭鬼了，如果不只是圖財還想害命，或者目的更毒，要害得錢波家破人亡，那檀玄就不能繼續裝作視而不見了，即便自己已經從良人局出來了，但也不能對自己的鄰居加客戶的安危置之不理。可是現在對方還沒害人，他只能等著了，畢竟人沒犯法不能說抓就抓，鬼沒傷人，他也不能說除就除，每行有每行的軌跡，怎麼也要師出有名才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夜越來越深了，車外髒的街道上也漸漸的靜了，路上的行人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歸宿。檀玄將車頭調到了外面，這樣不僅有利於跑路，也有利於他觀察附近的況，公寓裏有人出來他就能第一時間看見。可惜他看了半天，公寓那邊都沒用人出，雖然公寓門口還亮著燈，但那裏則是這條破街上最安靜的所在。

檀玄坐在車裏不斷的盤弄脖子上掛著的檀木珠子，目時不時的掃幾眼不遠的公寓門口，心裏猜測著錢波是輸的著屁跑出來還是會被人強迫著簽了欠條趕出來。也想像著自己應該怎麼樣的出現，又該如何的見義勇為，甚至盤算著如果對方人多自己要不要找些幫手，或者實在不行就乾脆報警鬧個魚死網破。檀玄不怕有鬼，只怕對方的人太多。

檀玄的準備很足，可惜，一切都白費心思了，劇並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將近半夜十一點的時候，原本冷清的公寓裏突然熱鬧了起來，伴隨著一陣嘈雜的說笑聲一群人陸陸續續從公寓的門口走了出來，有的罵罵咧咧，有的喜笑開。

譚波和他那朋友也混在人群當中，而且看錢波的神，還是人群中笑的最燦爛的那一個，手裏拎著他那「胖」了不的皮包，就像剛參加完慶功的酒局一樣。至於錢波的那個朋友，臉上的笑容不是太多，或者說是沒什麼表，還沒有他肩頭那位富，只是偶爾附和錢波兩句。

眾人出來后便四散著離去，這裏沒什麼值得留的，錢波和他那朋友也在聊了幾句后便擺手分別。這時檀玄才明白錢波為什麼要讓自己開車送他來了，因為那些人一離開，附近路邊停的車都了一多半，而且不只是面前這裏，附近的幾個衚衕也有車陸續離開。

錢波坐進車裏臉上的笑容也沒消失，而且看著檀玄他比剛才笑的還要更加得意，炫耀道：「老孫不愧是我的福星，今天又讓我出盡了風頭。檀子，你是沒看到剛才那場面，沒見識到你錢哥我當時是多麼的威風，嘖嘖，那真是你的損失……」

看著笑得張牙舞爪，說話語無倫次的錢波，檀玄有點懵，問道：「你贏了？」

錢波不滿地瞪了檀玄一眼，「這話讓你問的，多餘！」

錢波拍了拍他手裏的皮包，繼續眉飛舞地說道：「今晚我未嘗敗績，手氣那一個順啊，不管玩什麼，我都是大殺四方。看到了吧，如果不是這裏又時間限制，你哥哥我能把我這麼多年輸的都贏回來了。好傢夥，都快裝不下了，看來明天我要換個大包了。」

看著「滿」的皮包，檀玄更懵了，這和他想像的差距太大了，不應該呀，有那種東西跟著，錢波怎麼可能會贏呢，沒聽說賭鬼也有浪子回頭的時候啊，他越想越想不通。

錢波沒看出檀玄的異樣，拍了拍檀玄大方的說道：「走吧，別在這杵著了，今天我太風了，小心暗地裏有人眼熱，找個地方，哥帶你出去瀟灑瀟灑。」

「瀟灑就算了，這才幾點啊，我把你送回去還要繼續接活呢。」檀玄發車子，平穩的駛出了街道。

「還跑什麼呀，你拉我一個還不夠啊？年紀輕輕的別太拼，才是最重要的。」

檀玄嘿嘿一笑，「年紀輕輕的不拼，等老了想拼也拼不了，現在必須努力攢點兒老婆本了。」

「不願意說你，你就是個勞累命。」錢波打開放在膝蓋上的皮包，從裏面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了檀玄，「拿著。」

檀玄手接過了車費，但隨即就覺到了厚度不對，看了一眼后對錢波說道：「錢哥，這錢數不對呀，不是講好的三百麼，你這給的都有七八百了。」

錢波拍了拍皮包，得意地說道：「多的是我打賞的，今天贏錢了，哥哥我心裏高興，你收著就是了，如果你和我客氣客氣我可和你急。你今天別再忙活了，走，找家大點兒的洗浴咱倆放鬆放鬆，今天出了一汗又熏了一煙味，一定要好好泡泡，明天晚上過來你還要開車送我。」

檀玄倒也不客氣，該拿就拿，直接將錢塞到了遮板下面，「那好吧，事先說好，今天給的是今天的，明天的明天再給吧。」

錢波笑了，「沒看出來你小子賊呀，哥是那差事的人麼？你等著，明天哥贏了給你安排的更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