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的基地。”周京惟單手扶著方向盤,話語似真似假。
“基地?”程微月不由得笑了,好奇的問:“什麼基地?”
周京惟突然出手,將程微月的手輕輕攏在掌心里。
他有那麼一瞬側過臉看,眉眼消沉慵懶,說不出的人。
他說:“去了就知道了。”
程微月覺被周京惟掌心的那層皮,有點發燙。
城市的霓虹燈燈影浮,像是暗流一樣,在昏暗的車流淌。
程微月垂著眸去看,男人的手指骨節分明,在昏暗中,冷白得像是玉一般。
他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低低的笑,很很消沉。
程微月臉上一訕,尷尬的去看著窗外。
下了高速,周京惟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程微月覺得晚飯還沒消化完,不怎麼,便說不吃。
路邊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周京惟將車停在路邊,解了鎖,看向程微月:“下去挑點吃的?”
“你了嗎?”程微月好奇的問。
明明記得,周京惟晚上也吃了很多呀。
周京惟目落在程微月說話時,一張一合的嫣紅瓣上。
的眼神暗了暗,結急促的滾,莫名生出了幾分浮躁來。
程微月還在等周京惟的回答,冷不丁聽見他說:“月月,我可以親你嗎?”
他問的突然,程微月事先沒有準備,張口結舌的看著他。
很細微的“啪”的一聲,是安全帶被解開了。
周京惟俯過來的那瞬間,程微月聞到他上清冷的雪松和沉香混合在一起的香氣。
突然想到了從前在雜志上看見的,形容一瓶香水的詞藻——像是深冬時被穿過秋日倦怠的風擁抱,又溫又凜冽。
他下意識往后靠了些。
幾乎能夠忽略不計的想要躲避的語言。
周京惟的手輕輕著的下,一貫冷倦斯文的眉眼,沾了點人臉紅的。
他指尖的溫度很涼。
這個念頭剛剛涌上腦海的時候,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他吻的很溫。
半敞的車窗,程微月一開始還可以聽見外面車子駛過時細碎嘈雜聲音。
漸漸的,卻什麼都聽不見了。
著他的領帶,在上面留下了折痕。
一旁的人行道上有孩子好奇的聲音:“媽媽,他們在車里干什麼呀?”
年輕的媽媽捂住小朋友的眼睛,一邊離開一邊說:“那個小姐姐牙疼,哥哥在給看牙。”
對話漸遠,程微月的臉一點點漲紅,終于忍無可忍的推開了周京惟。
后者維持著被推開的姿勢沒,他笑意慵懶,瀲滟:“要不我下去解釋一下?”
程微月瞪他,瞪了一下氣勢又下去,悶聲悶氣地說:“你這樣不怕帶壞小朋友嗎?”
周京惟挑眉,笑意更深:“嗯,是有點。”
他恰到好的收手,了程微月的頭發:“不生氣了,我帶你進去買點吃的,好不好?”
程微月倒是沒有生氣,充其量就是有點害。
了安全帶,說好。
這個點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兩人進便利店時,里面沒有什麼人。
周京惟從一旁拿了個小筐,問程微月想吃點什麼。
“薯片,果凍,開心果。”
程微月想了想,又補充道:“再拿幾瓶可樂吧。”
周京惟將這些東西放進去,之后才道:“別的還要嗎?”
“不要了吧,吃不完的,你的基地為什麼要帶吃的呀?”程微月有些好奇。
“因為那邊比較空曠,所以我都會帶著些吃的過去。”
周京惟拉開一旁的冷飲冰箱,從里面拿出了一瓶啤酒,在程微月面前展示了一下:“尤其是這個是,一定要帶。”
程微月很意外:“你還會喝啤酒嗎?我以為你們這樣的人,喝不來這麼...這麼親民的東西。”
倒是很直白。
周京惟笑意散漫,他剛剛拿過啤酒的手有些冰涼,了程微月的臉頰,淡淡的:“月月,我也有過十八歲。”
便利店里在放老舊的粵語歌,前奏的旋律是《海闊天空》。
程微月看著周京惟斯文矜貴的面容,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他的笑容有些苦。
他什麼都沒有說,可是程微月卻覺得,他的青春大約不是那麼的快樂。
畢竟他的圈子,應該沒有愿意陪著他喝啤酒的人。
程微月打開飲料冷柜,從里面又拿了幾瓶啤酒:“我酒量不錯的哦,可以陪你喝。”
周京惟沉默的看著的背影,沒說什麼。
當程微月將幾聽啤酒放進筐里的時候,周京惟的頭發,聲道:“我去結賬,在車上等我。”
周京惟口中的基地,是在東城一座廢棄高樓上面的天臺。
東城原本是涇城的市中心,上個世紀末因為政策和諸多原因,漸漸的冷清蕭條了下來,變了一個相對較為落后的區域。
那高樓頹圮荒廢許久了,能看得出有些年頭。可是電梯卻還在正常運作著,看得出有人按時過來查修。
兩人走到天臺上,程微月看了眼天幕,有些驚喜:“這邊好像星星比較多誒。”
周京惟看著明亮干凈的眼睛,語調不自知的下去:“嗯,這邊很多年沒有過重工的企業了,污染也沒有那麼嚴重,所以天空也比較干凈。”
程微月環顧了一下這個看不出什麼特別之的天臺。UU看書 www.uukanshu.com
很古樸簡單的水泥地,不遠放著一個秋千架,便是這個天臺的所有。
“你為什麼會把這里當作基地啊?”
周京惟沒有回答,他一只手提著從便利店買來的零食,另一只手牽起程微月。
夜風帶著深秋的蕭索,程微月有一刻被風吹的哆嗦了一下,沒說什麼,默默跟著周京惟的腳步。
兩人在秋千架旁停下,周京惟扶著程微月坐好,將上的西裝外套下,披在上。
他微微收攏了一下外套,問程微月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程微月心頭暖暖的,說會。
“那你坐著,等我一下,我給你看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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