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染香聞言皺起了眉頭:“魏王?他來做什麼?”
“魏王殿下也是來提親的。”那婢忍不住瞧了一眼:“大夫人請姑娘進去。”
真不明白,二姑娘有什麼特殊的,怎麼會讓兩個王爺來同提親?
之前不是一直說,魏王心屬大姑娘嗎?這怎麼也來向二姑娘提親了?
暗暗搖頭,們這些做婢的大概永遠不會明白上位者是怎麼想的。
“怎麼讓姑娘進去?這是我們姑娘不好進去吧?”可樂的看向薛染香,有些遲疑。
“有什麼不好進去的?去瞧瞧。”薛染香本來就想進去,要不是兩個婢拉著,早就進去了。
也想瞧瞧熱鬧,看看這里的風俗。
不過,因為怕被人當異端,所以才忍著沒進去。
但現在里頭都請進去了,自然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可樂和薯片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跟了上去。
“祖父祖母,爹娘。”薛染香落落大方的與家里人打招呼,隨后才將臉轉向了趙元蘊和趙元胤。
“見過宸王殿下,見過魏王殿下。”不卑不,面帶微笑的行禮。
趙元蘊抬了抬手,面上還是同平時一樣,看著有些冷冷清清的,但眸之中卻著淡淡的。
“薛二姑娘。”趙元胤站起,背著手往前走了兩步,含笑看著,別提多溫潤了:“我想問一問,你為何先對宸王行禮,要知道,我為長,宸王是我的弟弟。
說起來,你應當先對我行禮吧?”
他笑瞇瞇的,看起來十分無害。
薛染香卻記得,這家伙臉上戴著笑手里卻拿著刀的樣子,汗都有點豎起來了。
“魏王殿下,不知您可曾聽過孔融讓梨的故事?”雖然有點害怕,但還不至于失了心智。
而且,趙元蘊在這里,趙元胤就算是發瘋,趙元蘊肯定會護著的。
這麼想著,就好像有了底氣,腳下不著痕跡的往趙元蘊那挪了挪。
“這個,三歲的小孩都聽過,我自然聽過。”趙元胤回道。
“所以我就是依著孔融讓梨的故事來的。”薛染香振振有詞:“孔融那麼小都知道讓著別人,魏王殿下眼神孔融,不會不讓著自己的弟弟吧?”
趙元胤側目盯著。
薛染香又有那種汗豎起來的覺了,不過,趙元蘊在這里,有幾分底氣,干脆回看著他。
切,有什麼了不起啊?
不就是個封建社會的黑心王爺嗎?
一個現代社會主義好青年,不必要怕這樣的一個人。
趙元胤看了片刻,忽然抬頭笑了起來。
薛染香這才松了口氣。
“你知道,本王今兒個是來做什麼的嗎?”趙元胤笑完了,又看著,神似乎比方才更和煦了幾分。
“我才進來,并不知曉。”薛染香搖了搖頭:“魏王殿下,不如再說一遍?好讓我知曉知曉。”
“好啊。”趙元胤兩手背在后,看了一眼趙元蘊:“我是來向你提親的,你答不答應?”
薛染香沒想到,他問的這麼直接,不由扭頭去瞧趙元蘊。
趙元蘊站起來,依舊是風姿清絕不茍言笑的模樣,他直視著薛染香,開口十分堅定:“香兒,是我先來的,我來向你提親。”
“嗯。”薛染香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點頭。
趙元蘊揚起角,微微笑了笑。
趙元胤瞧見他們二人像是眉目傳一般,不由得站不住了。
往前一步,笑看著薛染香:“謝二姑娘可有了抉擇?”
“嘖嘖,看看這個貨,這一臉囂張的樣子,那不是還想我選他嗎?”薛染香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可不就是嗎?”系統寶寶也很鄙夷:“本寶寶沒有應到他對爸爸的真心。”
“他擺明了就是來砸場子的。”薛染香并不知道趙元胤到底是什麼目的,但知道他肯定不安什麼好心就是了。
趙元胤見不說話,又追著問:“怎麼?很難抉擇嗎?”
“不是。”薛染香笑了笑:“只是不太好得罪人。”
有什麼難抉擇的?
別說和趙元蘊已經說好了,肯定會選擇趙元蘊。
就算是沒有這回事,和趙元蘊好歹還算有點基礎吧,最起碼的兩個人卿卿我我了那麼多回。
趙元胤算個什麼東西?
喜怒無常,笑里藏刀,說刀子就刀子,誰敢跟他啊?
“香兒說的不錯。”薛崇這時候開口了。
他也覺得很驚訝。
其實,薛染香回來之后這段時間,他也逐漸的察覺了,這個孩子是有點與眾不同。
膽子大,做事也敢想敢干,有點像男孩子的格。
這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子的話,定然會大有作為,但是,是個孩子,但子也是不錯的。
他知道這孩子好,但也沒想到,會有兩個王爺同時登門,想要求娶。
而魏王,當初曾經約表示想要娶的大孫兒的,如今卻怎麼又改主意了?
他原本是很中意趙元蘊,想問一問薛染香的意思,若是薛染香同意,便將這事定下來。
趙元蘊雖說回來沒多久,話也不多,但是人瞧著穩重,與薛染香似乎也有些投緣。
但是沒想到,趙元胤會來湊熱鬧。
這事就有些棘手了。
主要是他的份,不適合在這二人當中做抉擇。
他乃是定北將軍,手握兵權。
這二位都是陛下的兒子,同樣都是王爺,可偏偏陛下到如今還未曾冊封太子。
他這個將軍,在這個時候若是做出抉擇的話,就算他沒有想什麼,外頭的人竟然也會做出各種各樣的猜測。
而皇帝,恐怕更會多心。
這事,真是棘手了。
“大將軍的意思是?”趙元胤抬眼看著薛崇。
薛崇含笑道:“原本婚嫁之事,是父母之命,妁之言。
但是我們家香兒真是有天大福氣,兩位王爺居然同時登門求親,兩位王爺都是人中之龍,這事兒,一時真是很難做決定。”
“我不急。”趙元胤悠哉游哉的道:“你們就慢慢考慮,到時候派人給我個信兒便,我就先回去了。”
趙元胤說著,便要抬步離開。
“二哥,請等一下。”趙元蘊忽然上前一步。
趙元胤站住腳回頭看他:“六弟還有事?”
“今日提親,我已經預備了許久,二哥還是不要同我開玩笑了吧!”趙元蘊淡淡的著他,話像是在商量,語氣卻不容置疑。
“一家有百家求。”趙元胤回頭看了一眼薛染香,笑瞇瞇的道:“薛家的二姑娘,模樣生的好,又明能干,自個兒能開個鋪子,這事兒我早就聽說了。
還有做菜的方子,隨隨便便就賣了幾萬兩銀子,這樣的姑娘,誰不喜歡?
怎麼,六弟能提親,我就不能?”
他早就看出來了,趙元蘊和這個薛染香之前好像有什麼貓膩。
可后來,他仔細調查的時候,又什麼都查不出來了,薛染香也的,死不承認。
他慢慢的就放松了一些,但也還是留意,可沒抓到什麼把柄。
沒想到,趙元蘊這麼快就安排好了一切,直接把事擺到明面上來了。
他現在就算是想搞點什麼小作,那也是不的。
聽聞趙元蘊登門提親了,他干脆就也上門來了,倒不信他也開口,薛崇還能厚此薄彼?
事實證明,他這一招還是有用的,至算是個緩兵之計。
再仔細想一想,薛染香確實很不簡單,趙元蘊能看上,原本就能證明,薛染香至在某方面是有可取之的。
拋卻薛染香自己開了一家鋪子不談,前幾日,薛染香憑著一張做菜的方子,就賣了幾萬兩白銀,這件事也確實讓他震驚的。
幾萬兩白銀,對他來說,雖然不算是特別大的數目,但也不小了。
薛染香有這樣的能力,難怪趙元蘊一直要護著,直到現在有能力能保護,才敢登門提親。
再加上,薛染香是薛忠勇的兒,算是薛崇原配嫡出的孫,這份,與吳氏那個續弦所生的孫又不同了。
他現在覺得,如果真的能娶薛染香,好像也不是一件吃虧的事,甚至還賺了。
至他贏了趙元蘊。
如今在朝堂之中,立太子的提議不斷,他的人和趙元蘊的人可以說是旗鼓相當。
若是薛染香能為他的助力,娶了又能打擊到趙元蘊,這倒是一樁劃算的買賣。
他越盤算越覺得這樣最可行,看薛染香的眼神,也就越發的意味深長了。
“天底下的子多的是,二哥不必與我爭,其實我知道,二哥與香兒并不悉,反而與香兒的大姐更為投意合。”趙元蘊面毫不變,仿佛只是在陳述事實,而且也不怕趙元胤繼續折騰下去:“所以,二哥還是不要鬧了。”
今日之事,他確實預備良久,所有的事都考慮的面面俱到,卻不曾想,趙元胤會出這一招。
他心中已然怒了。
之前,趙元胤與他爭斗,各種招盡出,毫也不留面。
他卻一直都只是在招架,并未出手。
眼下他覺得,或許該出手的時候還是要出手的,否則,趙元胤便會一直當他是個好欺負的。
“誰跟你說我在鬧了?”趙元胤扭頭看著他,笑了起來:“你預備良久,我也不是鬧著玩的,我也是真心實意的。
再說,薛二姑娘未曾婚嫁,本王也不曾娶妻,也是可以求娶的。
六弟,你的心我能理解,但是我做這事你阻止不了。”
“我與,是投意合的。”趙元蘊說這個話的時候微微抿了抿,似乎有些害,但只是片刻,便恢復了尋常:“二哥若真執意如此,那咱們便到父皇面前去說一說。”
“說就說,我怕什麼。”趙元胤手持著腰間的玉墜:“父皇也不能左右我心悅誰。”
“那幽州刺史可能左右二哥的心思?”趙元蘊緩緩問了一句。
他面尋常,似乎只是說了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話,但這句話卻好像鎮住了趙元胤。
趙元胤頓了片刻,神驚疑不定,定了定神才問他:“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二哥應該了解我的為人,若是沒有完全的把握,我不會提起這個事。”趙元蘊直視著他,坦,卻又似乎帶著視。
“你敢派人查我?”趙元胤一向和煦的面容終于獻出了幾份怒意,就像是戴著笑容的面終于裂開了。
他驚怒加。
幽州刺史確實是他的人,為了他,做了許多貪贓枉法的事。
他如今所用的銀子,有極大的一部分是來自于幽州。
若是這件事被捅到父皇面前去,他別說是做太子了,被關在王府里也是有的,他臉一時紅一時白,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怎麼樣,二哥肯答應不同我開玩笑嗎?”趙元蘊瞧著他的神,不慌不忙的問了一句。
幽州刺史這件事,他原本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他以為他和薛染香的親事,到時候肯定會遭的趙元胤的阻撓。
到了那個時候,再將此事拿出來說,那麼接下來所有的事都會變得順當,趙元胤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再繼續搗。
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而言,算是他的一個殺手锏吧,他原本沒想這麼早拿出來,眼下也是不得已。
趙元胤劍走偏鋒,他不得不賣力招架,否則,若像方才那樣糾纏下去,還不知要糾纏多久。
“我……我是確實對薛二姑娘有些意。”趙元胤看向薛染香:“若是人家姑娘愿意,六弟應當不會和我爭吧?”
“若是愿意,我自然不會多言。”趙元蘊也看了一眼薛染香。
他們說好的,他相信。
薛染香沒說什麼廢話,走上前去,站在了他的側,兩人同時看著趙元胤。
薛染香開口道:“魏王殿下有所不知,我與宸王是老相識,原先我們在莊子上,便是認識的。
如今時日久了,互生了意,今兒個他來提親,也是提前知會了我的,眼下你們也說清楚了,我選擇誰,也都擺在大家眼前了。”
說著,大大方方的牽起了趙元蘊的手。
趙元蘊臉頰泛起一陣淡,眸底卻閃過一笑意,還是像從前一樣,還是這麼直接的子,雖然忘記了從前的事,但是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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