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睜開眼時,一旁聞延躬著腰,還未起來。宴禹跪拜起,才上前給他爸倒酒。聞延在一旁靜靜地點了煙,見宴禹看他,便小聲道:「老師喜歡煙。」宴禹怔了怔,才苦笑搖頭:「是嗎。」他從來都不知道。
父親總是很忙,桃李天下,為學生鞠躬盡瘁,甚歸家。雖然宴禹很見到他,但他知道他爸很他這個兒子,他沒有聞到過煙味,想來父親回家的時候,不會,大概是要在他面前以作則,不讓他二手煙。他記得父親的樣子,卻已經想不起聲音,更不知道,原來父親也是煙的。
他對他,所知甚,可能……還沒有作為學生的聞延知道的多。想到這裡,心歉疚不散,宴禹沉沉地吐了口氣,他拿出紙錢,垂眸點燃。聞延蹲在一旁,替他遞過紙錢。宴禹沉聲道謝,他該謝聞延許多次,謝聞延來找他,謝聞延替他背老太太,甚至謝他,為他爸點的那煙。
可他想的更多的是,事不該是這樣,聞延不應該來找他。就像他所有,都被這個人知道了。以他們的關係,不應該對彼此瞭解這麼多。炮友進家中,都已經是過了一道防線,更何況,是如此猝不及防下,聞延走過一層又一層的界限,直達他面前。
他連後退的機會都無,卻更加可悲地發現,他連彼此的關係,都無法定義。想到這裡,宴禹再次歎氣,眉眼鬱。他扔進一片紙錢,開口道:「你別誤會了。」
聞延正專心往盆中扔紙元寶,聽到他的話,有些疑地抬起頭。宴禹臉有些冷,表淡淡:「我以為我們在一起,所以帶你來祭拜。你別覺得不自在,就當哄哄老人家,陪我做場戲。等回去了,我請你吃飯,算是辛苦你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