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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吳大嫂一直說，姚珍不時的回頭看自家小院。

屋里現在咋樣了？

興旺和雪梅沒出啥事吧？

與此同時，屋里的佟雪梅看著跪在地上的姜興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

“興旺哥，對不住了，你要是沒做過，我以后會補償你們的。”

如果他們善待舅舅，沒做過對不起舅舅的事，之前的一切都既往不咎。

他們也就是的親人，現在什麼都有，隨便給他們一些東西，就能讓他們的日子迅速富有。

為了查清楚事的真相，佟雪梅不能在耽擱了。

這時候，問姜興旺什麼，他估計都不會瞞了。

這個主意算不上好主意，可也沒有其它辦法。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有些事天不知，地不知，只有當事人知道。

想讓一個人說真話，只能出此下策了。

“老天爺在上，”姜興旺哭著說道，“我從沒想過要待我爸爸……”

“你敢說沒有？”佛像里傳出聲音。

“沒有，”姜興旺兩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佛像，然后跪下一直磕頭，“我要是做了這事，天打五雷轟。”

“五年前，你為何要把你父親關在屋里啊！”

“五年前？”姜興旺跪在地上琢磨，“既然佛像能說話，自然知道五年前的事了？”

想起五年前，姜興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他能逃，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萬丈深淵，他也要跳進去，也不要在這這種折磨。

既然佛像能說話，自然知道五年前的事。

在神仙面前，他還能瞞嗎？

姜興旺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道，“我父親神不好，從他被評為壞分子后，他神就出問題了。”

“他總覺旁人要害他，在家里也是，有時候，他嚴重的時候會打人……”

佟雪梅在一旁聽著，“你說舅舅打人。”

“是，”姜興旺沒回頭，“有一次，我在干活，他拿著棒子從后面給了我一子，差點沒把我打死。”

那一次，可把姜興旺嚇壞了，要不是他覺不對勁，躲了一下，估計腦袋就開瓢了。

“舅舅真打你，”佟雪梅站在一旁問道，“他怎麼下的去手呢？”

“他旁人不打，就在家里發病，我們整天提心吊膽的，就怕他啥時候不注意，做出啥沖的事。”

從那后，姜興旺防著姜紅亮，生怕他在打他。

“那舅舅……真的神有病？”佟雪梅很吃驚。

“姜紅亮發病的時候這樣，好了跟正常人一樣，住在馬架子鄉這麼多年，就連鄰居都不知道他神有問題。”說起這個，姜興旺一臉無奈。

“我不是有意瞞的，實在是沒有辦法，本來我爸的份就不好，如果再說他神不好，那我家徹底沒法再這呆了。”

姜興旺雖然窮，可他有志氣，他不能讓旁人笑話他爸是神病。

那樣，不管對誰來說都影響不好。

尤其對小寶。

如果讓其他小朋友知道小寶的爺爺是神病，誰敢跟小寶玩？

他怕左鄰右舍的目，更是怕旁人將他們一家人當另類看。

從小的時候，他就被歧視。

那時候，姜紅亮被定后，人就像是被打上了標簽一樣，做什麼都到限制。

他沒法找工作，一般廠子都不用他，走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

他也是在嘲諷聲中長大的。

只是那也只局限在姜紅亮并不彩的份上，他們并不知道姜紅亮神也有病。

所以，在姜紅亮去世前，甚至是現在，都沒人知道姜紅亮神有問題。

就連住他家隔壁的老胡太太都不知道。

“我爸已經被扣在他頭上的帽子的一輩子抬不起頭，我不能讓他在被人說神不好，那樣，他真的就沒法活了。”

“我爸其實是很老實的一個人，沒啥壞心眼，一輩子也沒做過壞事，心底好，收養了我，可命運不公，為啥將這麼多苦難都在他爸爸的頭上呢？

“興旺，那佛像說的你把舅舅關在屋里什麼意思？”已經問了，自然要問清楚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事……可就是說來話長了，自從得了這病后，我爸的癥狀是越來越嚴重。”

“以前還吃藥，后來沒錢買藥，藥也斷了，藥一停，他就在家里摔東西，有一次，從泥塘里挖的泥，全倒進了米缸里。”

“我爸的神是徹底不好，因為沒錢，也沒去看病，導致越來越嚴重，到最后他出現了幻覺，就說我要害他。”

佟雪梅看過書，聽姜興旺講的況，猜想，當時姜紅亮神上確實出現了問題。

總擔心有人害他，這是典型的迫害妄想癥，就是對任何人都懷疑，誰都不信。

即使姜興旺是他兒子，在他眼里也是壞人。

“有一次，他去廚房拿了菜刀，趁著我睡覺的時候，進了我的屋里……”

說到此，姜興旺實在說不下去了，開始輕聲泣，“他不認識我了，還要……殺我，要不是我那晚水喝多了上廁所，我就……”

那晚上，姜興旺記憶猶新。

雖然過去五六年了，可他怎麼能忘記呢？

當時他起夜，起來就看到姜紅亮拿著刀，站在門口。

月中，刀背被月照，反出一道白來，相當的刺眼。

姜紅亮拿著刀就要砍姜興旺，姜興旺用力去爭奪姜紅亮手里的刀。

睡夢中的姚珍被響聲驚醒，起來也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表哥，你別哭了。”聽到現在，佟雪梅覺事完全不是隔壁阿婆說的那樣，說姜紅亮是待死的。

好像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但是，說到現在，姜興旺還沒有說為啥將姜紅亮一個人關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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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已經到這一步了，戲也演了，人也審了，該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

就差最后一個答案。

那就是為啥姜興旺要把姜紅亮關在屋里不給出去？

一定要查清真相。

“不管他咋對我，我都要好好對他，因為沒有他，就沒有我，要不是他從垃圾堆旁撿到我，我哪能活到今天？”

姜紅亮心好，他念念不忘他的養育之恩。

只是姜紅亮后來完全不認人了，把姜興旺當了仇人。

就是看姜興旺不順眼，好像不殺了他，他自己就沒法生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