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百貨大樓買東西了，馬上就回來。李教授您先坐一下等。”

　今早出門的時候，因為想到也許會有人坐在攤位邊吃，所以蘇蕓從家里帶了幾張小凳子，外加一個小小的桌子出來。

　沒想到真用上了。

　招呼李教授坐下以后，手腳麻利的從放鹵料的壇子里，將各種鹵料都撈了一點出來，用刀切了片，將它們碼在一個碗里面。

　然后扭頭問“李教授要加點面條嗎？”

　帶了大概一斤的面條出來，想著的是如果有客人想要就給客人加點，如果客人不要，那就當做跟蕭凜的中午飯就好了。

　鹵鹵菜配面條是很不錯的搭配。

　只是因為面條不多，如果是對別人不會主提起。李教授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李教授點了點頭。

　蘇蕓將提前焯過水的面條放碗里，加上一勺鹵攪拌均勻，與那一碗鹵豬下水一起端了過去。

　李教授聞著這撲面而來的香味，看著澤鮮艷的鹵料，就覺食指大開，口水不斷往下咽。

　“沒想到蘇同志廚藝如此了得！”

　蘇蕓笑了笑“讓您見笑了，您先嘗嘗這味道如何。”

　正好這時蕭凜回來了，蘇蕓就將李教授留給了蕭凜招待。從他手中拿過剛買回來的可以打包東西的油紙，走回到了攤位上。

　或許也是因為有李教授這個客人開頭，也或許是駐足觀的人們終于忍不住這霸道的香氣，在蘇蕓回到的小吃車旁，就有客人陸續上前來了。

　“你這鹵料怎麼賣的？豬下水啊？能吃嗎？”

　“是啊，那麼臟的東西你洗干凈了嗎？”

　“我一直覺得它們很臭很臟，我可是從來不吃的。”

　對于沒嘗試過的東西，帶著疑這是很正常的。蘇蕓是做生意的，在接客人質疑的時，不會惱怒，而是和悅的給他們解釋。

　同時也將一切兩瓣的豬心從裝滿湯的壇子里撈了出來。

　拿起刀在案板上切了一小節，然后又將那一節切了一片一片的薄片，整整齊齊的放在寬口的海碗里。

　取出一雙筷子放在了碗口上“你們可以免費嘗一下味道，能接的就買，不能接也沒有關系。”

　做生意的老板這麼大方，那圍觀的本就有想法的客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免費獵奇的機會？他們爭先恐后，你吃一片我吃一片，不大一會兒，人群里發出一陣尖。

　“我的媽呀這是什麼？也太好吃了吧？”

　“老板多錢一斤？給我來十斤！”

　無比響亮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從人群里出來，笑著對蘇蕓眉弄眼。

　蘇蕓：……

　小刀湊什麼熱鬧？

　揮了揮手讓小刀走開“去找凜哥玩去。”

　蘇蕓一下就拆穿了小刀的份，這讓已經下定決心要扮好托的小刀大跌眼鏡。

　不對啊，衛哥不是說了，他來給嫂子湊人氣拉生意的嗎？

　嫂子這麼聰慧怎麼會看不出這點關鍵來？

　不僅不好好利用他這個托，還將他拆穿趕走，是真正想要做生意的嗎？

　沒等小刀想通，那些原本真以為他要買的人弄清楚了他的份，好幾個一起上來將人轟走“自家人想吃什麼時候不能吃？讓開別來阻擋我們買。”

　“就是，明明都是自家人了，還在這里裝模作樣要買經常吃的食，真是讓人看不起。”

　“對，麻溜的那邊涼快那邊呆著去。”

　這些前一秒還質疑蘇蕓做的豬下水能不能吃的人，下一秒就被那小小的豬心臟給折服，不約而同的了蘇蕓的忠實‘。’

　趕走小刀以后，他們有序排隊。

　“老板你這個是怎麼賣的？給我來兩斤？”

　剛剛大家一直在聊，沒人問多錢一斤。

　現在第一個問了，其他的人也都豎著耳朵聽。

　蘇蕓笑了笑道“一塊錢一斤哦！”

　“什麼？一塊錢一斤？”

　沒嘗過味道的人覺得有點貴了，但是嘗過味道的人什麼話都不說，魚貫排隊讓蘇蕓幫切了。

　“能分著要不？要一點豬心，大腸還有豬舌豬肝，一共稱夠兩斤就行。”

　“我也來兩斤。”

　“我來一斤。”

　“我也要一斤。”

　有一個人開口，就有很多個人跟隨。蘇蕓點頭，一邊找錢一邊替他們稱東西。

　“我來。”

　蕭凜轉著椅過來幫著找錢，稱東西就給蘇蕓了。

　因為客人等了不，所以蘇蕓也沒推托，就讓蕭凜幫忙了。

　夫妻二人一起合作，一個收錢找錢，一個專門稱東西打包，客人雖然排了不，但是卻一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售賣。

　有的要坐下來吃的，就讓小刀把東西端過去小桌邊。

　人群里有心思活絡的想要嘗嘗味道，回去自己做出來。但是還沒排到他們，蘇蕓就已經宣布賣完了。

　還有十個人左右的隊伍發出一聲啊的嘆。

　“沒有了嗎老板？確定一點都沒有了嗎？”

　“現在可以回家再做嗎？我們可以等。”

　“對，晚飯能吃到就行。”

　蘇蕓沒想到他們意外的認可，這讓很高興。

　“今天沒有了，也現做不了，這個是要費很長時間來熬煮的。”

　還真沒說謊話，如果花費的時間不夠長，那麼鹵就無法滲下水的部，那樣做出來的味道也不純正的。

　一聽今天沒有都吃不到了，沒買到的不免有些心塞。

　“那你明天還來嗎？”

　“對，明天來了給我預留一點行不行？我明天中午就過來排隊。”

　“老板能做個豬頭皮不？我很喜歡吃。”

　客人的意見五花八門的，蘇蕓都沒有給肯定的保證。上次在縣城賣紅糖饅頭的事還歷歷在目，今天生意好，萬一得罪了這里的地頭蛇，他們不讓做生意了，那又該怎麼辦？

　所以，蘇蕓只是回答他們讓他們明天這個時候過來看看，如果來就在這邊位置。

　買不到東西吃不到食的人，還連一個肯定的答案都得不到。他們卻不能發火，也不能指著蘇蕓的鼻尖罵。

　只能祈禱明天蘇蕓再來，讓他們也有機會嘗嘗這香死人的豬下水究竟是個什麼味。

　他們又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讓蘇蕓明天一定過來，然后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那一步三回頭的樣子，覺比小刀還要像托啊！

　蘇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些客人也太可了吧？”

　可？

　蕭凜幫忙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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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