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夜了，醫生。」

偵探長說話了。「非常好。拜厄，你現在仍認定坐在那邊的就是最後一個來客嗎？」

拜厄固執他說，「我認定他就是。」

偵探長說，「三個人：史安，史安大太，沃茲醫生，那末，另外兩個人呢？你認認看，這兒有沒有這兩個人？」

拜厄搖搖頭。「我能肯定，在座這些紳士當中沒有這兩個人，兩個中的一個，材非常高大，頭髮已經花白，臉紅彤彤，講話口音象是爾蘭人。我現在記不清楚他是不是這位太太和那位紳士之間來的——」他說時指了指史安太太和沃茲醫生——「也可能是最早來的兩個人當中的一個。」

偵探長用他那銳老練的目掃視眾人。他的眼睛裏猛然出兇，大喊大著說道，「見鬼！切奈！切奈這小子哪兒去啦？」

大家面面面覷。

大門口值班的報告說他昨夜十一點一刻走的，沒帶包裹一直沒有回來。經到銀行查實，他把戶口的存款全部提走了。

偵探長派了一名哈斯北的探警去追捕阿侖·切奈。

范雷將一小張記事的紙片，給了偵探長。「士們，先生們，我念給你們聽聽吧。」偵探長說：「我手裏這張字條，是范雷巡剛才在這所房子裏搜查到的。是阿侖·切奈寫的。」他舉起了這張紙，念了起來，念得又慢又清晰。「這張字條上寫道：『我要走了。也許是永別了。在這樣的境下——唉，有什麼用呢？諸事都是一團槽，我簡直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再見吧。我本不應寫此條。這對你有危險。請你——為了你自的安全——燒掉此條。阿侖。』」

史安太太從椅子上將起未起，臉象張蠟紙，尖一聲，昏厥了過去。房間里一陣暄嘩，

偵探長清楚地問道：「范雷巡，你是在哪兒搜到這張紙的？」

范雷大聲說，「在樓上瓊的臥室里找到的。塞在床墊下面。」

瓊眼裏滿含著淚水。「我是今天早上發現字條的，塞在我的房門下面。」

「你為什麼不馬上報告呢？」

沒有回答。

「更為重要的是——阿侖·切奈寫道：『這對你有危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瓊·布萊特小姐淚珠兒奪眶而出，嚎啕大哭。

從椅子裏一躍而起，跌跌撞撞地上樓去了。

「范雷巡，」偵探長冷冷他說道，「從現在開始，布萊特小姐的一舉一都必須到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