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城雖然沒法單獨進宮見北越皇后,但他陪著明妧一塊兒進宮不問題,蘇氏和定北侯擔心衛明蕙,同樣擔心懷六甲的明妧,讓獨自進宮面對心狠手辣的北越皇后,他們哪裡放的下心。
只怕擔心衛明蕙之餘,還要憂心明妧的暗衛,有衛明城陪在左右,心底多安心點兒。
明妧知道自家大哥的子,要是他知道又吃安胎藥了,估計不會要進宮了,至今天不會,反正這一趟逃不掉的,明後天去和今天去一樣,早點得到答覆,蘇氏和定北侯也安心些。
柳兒擔憂的看著明妧,世子妃不讓開口,自然不敢說話,可也擔心世子妃的子骨啊,這些日子世子妃過的太辛苦了,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同樣是子,以前覺得做宮做下人就很苦了,遠比不上大家閨秀來的幸福。
可見到了吏部侍郎府上的姑娘,錢家大,還有東陵來的細作安南郡主,以及世子妃……
們的份一個比一個尊貴,可結果呢,錢家大險些被夫家害死,還是用那種人不齒心都寒冰凍的法子要的命,若不是到世子妃,和腹中胎兒早一兩命了。
安南郡主的可恨之罄竹難書,但真說起來一樣可憐,是東陵右相的兒,以前說是抱養的,如今看來十有八九是親生的,右相之,卻被送來北越,這是抱著可能客死他鄉的決心來的。
鎮南王世子妃就更不必說了,懷著孕被他們北越的容王世子挾持來了北越,被安南郡主刁難不說,還要為北越和大景朝的聯盟委曲求全,被他們北越皇后視為眼中釘中刺,不除不快。
千金之軀,還懷著孕深陷牢獄,進宮救皇上的路上,差點沒被人刺殺要了命,夫婿回大景朝的路上出事,至今生死未卜,人前強歡笑,人後總是看著窗外發獃,看的都心疼。
雖然只是個小丫鬟,但煩惱還真沒有這些份尊貴之人多,每天只要伺候好主子,吃穿不愁便夠了。
不過一個小丫鬟心疼這些貴人,要被人知道了,肯定笑話沒事瞎心……
馬車外,衛明城騎在馬背上,他著馬車,隔著車簾,他什麼也看不見,但明妧那一聲輕「噓」,以他的耳力,又怎麼可能聽不見?
但他什麼也沒說,以明妧子之執拗,他就算問了,也問不出結果,他能做的,只是確保明妧進宮之後,沒有命之憂。
著北越皇宮的方向,衛明城那雙深邃的眸底更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北越這是非之地,他們要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他一夾馬肚子往前走,暗衛這才趕馬車,明妧疲憊的,靠著馬車閉目養神,只是眉頭一直皺著,彷彿松不開似的。
柳兒拿了披風給明妧搭上,以免涼。
馬車汩汩朝前,路上顛簸比較小,或許明妧是真的太睏乏了,竟然在馬車裡睡著了,等馬車停下,柳兒喚了兩聲未有反應,手輕推了推,「世子妃……。」
明妧這才醒過來,道,「到了?」
衛明城掀開車簾,著,「可是子不適?」
明妧連忙搖頭,「懷孕的人本就容易嗜睡,我不讓自己胡思想,結果打了個盹,讓大哥擔心了。」
說著,明妧從馬車裡鑽出來,衛明城扶下馬車,柳兒隨後。
站在地面上,明妧舉目四道,「怎麼在這裡停的馬車?」
暗衛回道,「世子妃子重了,又接連奔波,屬下便直接把馬車趕到書房前了,能走點路。」
雖然一路上有人阻攔,但他臉一沉,沒人敢上前,誰不知道這是行宮的馬車,裡面坐的只會是皇上想認還沒有認的兒外孫兒們,他們向天借膽敢招惹他們。
只能放行,眼睜睜的看著馬車走遠,在後背嘀咕一句「恃寵而驕」。
以前也進宮過不回,除了給皇上解毒那回,哪回不是老老實實在前頭停馬車的,這一確定份,就把宮規不當回事了,旁人還不敢說什麼。
明妧點點頭,在去找北越皇后之前,得先去給北越皇上請個安,說一下明蕙的事,不然明天他肯定會傳召他們一家進宮,到時候就餡了。
不過北越皇上人並不在書房,而是在他住的含元殿,宮人進去稟告明妧和衛明城到的時候,他正站在一幅畫前,癡癡的看著畫中人。
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過世三十餘年的雲曦郡主。
順公公聽了道,「奇怪,世子妃他們不是回行宮了嗎,怎麼又進宮了?」
倒不是怪人家不該進宮,多進宮陪著皇上才好呢,只是世子妃懷著孕,不宜奔波啊,進宮給皇上診脈那是不得已,今兒可是已經見過一回了。
北越皇上也奇怪,不過更多的還是高興,「讓他們進來。」
順公公扶著他往那邊走,柳兒扶著明妧走進來,衛明城在後面。
見明妧要福行禮,北越皇上笑道,「往後這些虛禮就免了。」
說完,又道,「你們兄妹現在進宮是……?」
衛明城沒說話,明妧道,「剛剛回行宮,我才知道爹娘他們來北越帶了不我大景朝的藥材來,看到那些藥材,我突然想起一張方子,沒準兒能解皇后的毒,就讓大哥送我進宮了。」
北越皇上愣了愣,真沒想到明妧居然是為給皇后治病來的,就算治病,也不用這麼急吧,莫非是因為今兒北越皇後下葯的事?這倒是有可能……
北越皇上點頭笑道,「皇后要是知道了,必定高興。」
明妧輕頷首,然後道,「我娘他們遠道而來,有些水土不服,這幾日恐怕要留在行宮休養,沒法進宮給皇上您請安了。」
北越皇上面帶擔憂,要是尋常,他還能派兩個太醫去行宮看看,可宮裡的太醫都比不上明妧,去了也是白去,北越皇上點頭道,「那這幾日就讓你爹娘他們留在行宮休養,等好了再進宮見朕。」
明妧點點頭,和衛明城退下,由順公公的心腹小公公領著去皇后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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