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我明白昭你的意思,我跟曾家沒什麼仇,就是那位曾侯爺,曾經和我爹有過些不愉快,不過那都是小事。」
「只是,我事先已經應下了娘家這邊,如今小九與曾之懈定親,我又如何跟娘家代?」
平妃這人,一概的子就是抱大。
誰家寵,就討好誰。
雖然刻意,卻並不算討人嫌,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沒什麼人味吧。
這麼多年來,雲錦蝶跟母兩不好的原因,就在這。
不過平妃這人,也有自己的考量。
的娘家,在朝中的地位並不算高,小小的一個侍郎罷了。
父親老邁,哥哥能力也不行。
可以說,要不是有平妃在宮裡頭撐著,這個侍郎的位置,都不一定保得住。
不過,平妃的哥哥,娶得夫人,娘家卻頗為強勢。
平妃的嫂子,姓覃,覃家呢,家世一般,不過這一代出了個能力不俗的兒子。
年紀十八,已經在朝中嶄頭角,在戶部做了個四品員。
平妃父親,年過半百,還在侍郎的位置上待著養老,人家一個年紀輕輕的公子哥,就已經位居四品,誰見了不得誇一句有本事?
覃琰如今十八歲,也正好是說親的年紀,不過覃琰這般有本事,覃家的人也看不上一般子。
前些日子,愉妃跑來跟平妃商議,說是給介紹張侍郎家的公子,張渚。
平妃當然也沒應下,只是說看看。
等愉妃走了之後,就將娘家的人召進了宮。
本意呢,是想問問張渚這人如何,張家的況又如何。
這一問,嫂子就說到了自己娘家這個孩子。
還說,小九現在這般得皇上喜,嫁個侍郎府的公子,那豈不是自降份?
覃琰就不一樣了,他家世雖然不算很好,可他自己有本事,年紀輕輕就是四品大,再等兩年,說不定戶部尚書都是他的。
平妃一聽,就意了。
的確,嫁給一個家世好的,還不如嫁一個自己有本事的。
平妃嫂子也高興,覃琰是哥哥的兒子,是的外甥,外甥本就有本事,要是再娶了公主,了駙馬,那還不得扶搖直上啊?
兩人都滿意,這事也算初步定下了。
平妃還沒來得及跟雲錦蝶說呢,這下倒好,雲錦蝶定親了,如何跟嫂子代?
雲凈初不清楚事的過程,不過是這一句話,也聽出了些東西來。
「所以,娘娘並不是對曾家不滿,對曾之懈不滿,而是事先跟人有約所致?」
「這就這麼個理兒。」
平妃點頭,看的出來,小九跟這個娘,有著隔閡,只怕在小九心裡,這個當娘的,還不如雲凈初這個表姐親。
可到底是小九的親娘,總不會害。
嫁人這種事,還是想嫁的好,以後食無憂。
「我明白了。」
雲凈初略一思量,「那如果我讓曾之懈,自己去跟覃家商議,不讓娘娘為難,這婚事娘娘總不該反對了吧?」
「那我沒意見。」
平妃也樂得甩鍋,總比現在搞得騎虎難下好。
「那就這樣說定了,這件事娘娘不必煩心,給我便好。」
雲凈初從平妃那離去,也沒再去找雲錦蝶。
雲錦蝶煩的事,無非也是這一件,事不解決,去了口頭上勸勸也沒什麼用。
雲凈初在平妃這,只待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又回了書房。
這會雲歸奇才跟白慕喻下了一盤棋,第二盤才剛擺上。
「小初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雲歸奇落下一子,趁著白慕喻考慮的空檔,抬頭說了一句。
一旁的李祥,十分有眼的搬了把椅子來,伺候著雲凈初坐下。
「去找平妃娘娘談了談心,談完就回來了。」
雲凈初答了句,探頭去看棋局,這會棋盤上,才寥寥落了幾個白子黑子,就沒什麼看頭。
又不敢興趣的了回去。
「哦,談什麼了?」
「談小九啊。」
雲凈初答了句,突然想起那個覃琰,問道。
「皇舅舅,我問你個事,那個覃琰,聽說才十八歲,你就安排他在戶部做事,怎麼,他真的很有才幹麼?」
雲歸奇沒料到突然問起朝堂中事,略愣了愣,才回道。
「是個有能力的年輕人。」
雲凈初皺眉,「有能力的人多的是,皇舅舅會用他,應該是有別的原因的吧?」
兩人說話間,白慕喻已經落了一子,雲歸奇盯著棋盤,看了許久跟著落下一子,才繼續回道。
「是有別的原因,小初兒你那麼聰明,不如你猜猜看?」
「這有什麼好猜的。」
雲凈初不以為意,「皇舅舅你用人,無非就是兩點,第一,有能力,第二,有能力背後沒牽扯。」
「那個覃琰,皇舅舅重用,想必就是看中了他的家世。」
的話,直指本質,雲歸奇哈哈一笑。
「不愧是小初兒,就是聰明。」
雲凈初沒什麼表,一點都沒有因他的誇讚而得意。
「看來平妃娘娘的算盤,是徹底打錯了。
還想著,把小九嫁給覃琰,如果小九真的下嫁了,皇舅舅你只怕就不會太過重用覃琰了。」
幾句話,就將事解剖的一清二楚。
雲歸奇沒了下棋的心思,將棋子一扔,嘆道。
「朕早就猜到有這個想法,不過這個覃琰真的不行,他對朕有大用,朕不希他跟朝中這些權貴有牽扯。」
看來這個覃琰,還是皇舅舅手中的重要棋子。
雲凈初也沒了多問的心思,一把拉起白慕喻,道。
「皇舅舅,我還有事,就跟白慕喻先出宮了,改日有時間再來看你。」
「行,走吧。」
雲歸奇一擺手,目送兩人出了書房。
直到兩人的影再也看不見,他才吩咐李祥。
「把棋盤都收了吧。」
「是,皇上。」
*
雲凈初和白慕喻坐著馬車出了宮,出宮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曾府傳了話。
將之前平妃的話,全都告訴了曾之懈。
至於跟皇上說的那些,有關於覃琰的事,雲凈初隻字未提。
曾之懈會怎麼做,那就不是該管的事了。
聽到長公主府傳來的消息,曾之懈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別的不說,至原因是找到了。
聖旨雖然下了,婚約也定了,不解決覃家的事,平妃娘娘那不滿意,萬一給他使絆子怎麼辦?
曾之懈連忙帶著禮,去拜訪平妃娘家去了。
平妃娘家,權勢自然不如曾侯府,聽聞曾之懈上門拜訪,那是畢恭畢敬的把人請了進去。
曾之懈也沒有開門見山說事,而是等平妃娘家的人齊了,平妃那位嫂子也到了,他才開始說事。
「諸位都是小九的長輩,今日皇上已經下旨,為我和小九賜婚,諸位也就是我的長輩。」
在座的幾人,都是連道不敢。
唯有那位夫人,臉變了變。
覃琰是外甥,覃琰和雲錦蝶的事,也是提出來的,眼下雲錦蝶和曾之懈定了親,之前的那些打算,不就全都打水漂了?
曾之懈將的表現看在眼裡,也不說破,繼續道。
「諸位竟然是我的長輩,有些話我也就敞開了說了。」
「我呢,心悅小九已久,不知道外公、舅舅有沒有聽說過,之前我可是放過話的。」
「凡是有跟我搶人的,那就是跟整個曾侯府過不去。」
「我想,我的子,京都有那麼多傳言,諸位還是了解的。」
鋪墊完了,幾人也有了一定的接程度,曾之懈頂了頂后槽牙,瞇著眼看向了夫人。
「我該喚夫人一聲舅母才是,舅母,聽說,你有一個外甥,也喜歡小九,還想跟小九提親,有沒有這事?」
一聽這話,夫人臉白了,平妃爹娘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
「有這事?」
「沒有,哪能啊!」
夫人哪裡敢承認,沒看見這位曾公子都說了,敢跟他搶人,那就是跟整個曾侯府過不去。
覃琰雖然有本事,可哪裡能跟曾侯府比?
夫人現在是後悔死了,早知道這位曾公子那麼看重雲錦蝶,是瘋了才跟平妃提這事。
「沒有啊,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沒有就好。」
剛剛還滿臉戾氣的曾之懈,頓時換了笑臉。
笑的看著眾人,不過這會,誰還把他當普通年看?
一個個小心翼翼,連說話都要再三斟酌,生怕哪裡說的不對,又招惹了他。
一個時辰之後,曾之懈心滿意足的從平妃娘家離開。
他前腳剛走,夫人就後腳跟了出去,去了覃家。
至於後面的事,就不需要曾之懈出手了,夫人一個人就跑覃家解決了。
說了一遍曾侯府的可怕,又給覃家普及了一下,曾侯府父子的傳言,再加上皇上已經下旨賜婚。
三管齊下,覃家一點求娶雲錦蝶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們本來是想,娶個公主回來,為兒子的事業添磚加瓦,要是娶回來多了個大敵,那還娶什麼?
覃家的事,就這麼解決了。
夫人第二天又進宮了一趟,主替覃家,否決了之前的事,也保留了平妃的面子。
至此,此事完解決。
平妃不再反對,雲錦蝶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
婚約定下後半個月,正是黃道吉日,曾侯府和楊侯府,同時下聘。
長長的馬車,抬著聘禮,送向了長公主府和宮中。
這一日,也被京都百姓津津樂道。
京都里同時下聘的可不,更何況,楊曾兩家,是親戚,方的小郡主和九公主,那也是表姐妹。
這可謂是一大奇談。
同時,被百姓們關心不已的,就是聘禮數了。
要說之前那位昭郡主,與梁胤侯爺定親,人家梁胤侯府的聘禮,可是多到抬都抬不完。
同樣是長公主府小郡主定親,這聘禮太可就不像話了。
事實上,兩家準備的聘禮還真的不,從楊府和曾府抬出,直接排到了長公主府門口,和宮門口。
「嘖嘖,不愧都是大家族,楊侯府和楊侯府這聘禮抬數,要是換普通人家,非得破產不可!」
「就是啊,不過你們說,到底是楊家的聘禮多,還是曾家的聘禮多啊?」
「我看不出來,兩家都數不過來。」
「我也看不出來,不過我覺得,還是之前梁胤侯府的聘禮多一些。」
百姓們高談闊論,兩家則是喜氣洋洋。
定親之後,長公主府第一次舉辦了一個私人宴會。
讓三對定親的小輩,一起聚聚。
此次宴會裡,曾侯爺和曾夫人,楊侯爺和楊夫人,平妃娘家的哥哥嫂子,梁胤侯府的老侯爺,盡皆到場。
楊玄清、雲凈蓉、楊林煜、曾之懈、白慕喻和雲錦蝶,七個小輩同坐一席。
七人見面的第一件事,不是互相道喜,而是被稱呼難住了。
七人之間的關係,真的有點。
首先,楊林煜和楊玄清,是親兄弟。
楊侯府的夫人,與曾侯爺,是兄妹,雖不是親的,也是兄妹相稱。
也就是說,楊玄清、楊林煜和曾之懈,是表兄弟。
而楊玄清和雲凈初,又是至好友,以名字相稱。
而如今,曾之懈要娶雲錦蝶,雲錦蝶是雲凈初的表妹。
楊選齊鳴要娶雲凈蓉,雲凈蓉是雲凈初的妹妹。
雲凈蓉又是雲錦蝶的表姐。
也就是說,楊玄清是曾之懈的表弟,也是曾之懈的表姐夫……
雲凈初是楊玄清的好友,也是楊玄清的姐姐……
白慕喻最好,他跟楊玄清差不多大,比曾之懈年紀還小些。
結果通殺,當了個大表姐夫。
這關係,何止是一個字。
當楊林煜一開口,笑瞇瞇的打趣了一句。
「懈懈,你要喊我大哥喊表姐夫!」
之後,曾之懈聯想到一群人的關係,臉都差點黑了。
等他臉黑了之後,楊玄清還得意了許久,得意完了,看到白慕喻,他臉也跟著黑了。
嘿,兩人臉都黑了,白慕喻笑了。
「來,都別客氣,先喊聲姐夫來聽聽!」
楊玄清,「……」
曾之懈,「……」
白慕喻眉頭一挑,「喊不喊?妹妹還想不想娶了?」
楊玄清,「姐夫……」
曾之懈,「表姐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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