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緣由,楊玄清很快就派了侯府里的大夫去,不僅如此,還讓人拿了自己的牌子進宮,請了位醫去秦中郎府。
也正是這兩位大夫去的及時,這才救下了秦中郎府小公子的命。
邱夫人激的不行,一個勁的告訴兒子。
「兒啊,楊侯府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咱們秦家上下的救命恩人,等你長大了,一定要報答人家。」
邱夫人從小就這般教導兒子,以至於,秦中郎府的小公子長大后,徹底了楊畢昇的跟班,也是他的忠實擁護者。
甚至在多年之後,也是朝中,屬於楊畢昇的心腹。
當然,這就是后話了。
*
楊畢昇剛出生的時候,還是很乖的。
除了了,拉了,平常很哭。
不過到了四五個月的時候,這個小傢伙開始頑皮了許多。
他經常在床上爬著爬著,就湊到爹娘上咬上一口,別看他還沒長牙,咬起人來,鑽心的疼。
不僅咬人,還喜歡掐人。
小孩子的手小,也沒什麼力道,可他每次都只掐一點點,被揪的鑽心的疼。
有一次楊玄清怒了,覺得小孩子不能這麼順著,就打了他的屁。
結果他哇哇大哭,哄都哄不住,雲凈蓉,楊侯爺夫婦齊上陣,都沒哄好這個小祖宗。
從那之後,楊玄清在家裡的地位一落千丈。
夫人嫌棄他,不要他帶兒子,爹娘也嫌棄他,說他都當爹的人了,還下手一點沒分寸。
楊玄清冤的慌,他發誓,當初他只是為了嚇唬嚇唬那小子,本就沒用勁,完全就是這小子會裝,會博可憐。
八個月的時候,楊畢昇開始長牙。
第一個發現的,還是白思楚。
雲凈蓉懷孕的時候,白思楚就跟楊畢昇關係好,弟弟出生之後,更是時不時的就往楊侯府跑。
這一次,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兩歲的弟弟白思逸。
白思逸已經會自己走路了,雖然走的不是很穩妥。
楊畢昇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手裡還了個撥浪鼓,白思楚過來逗他。
「小弟弟,小弟弟,我是姐姐哦,我是楚楚姐姐。」
又抱起白思逸,給床上的小弟弟看。
「你瞧,這是小哥哥喲,你要認得我們,長大了要和我們玩。」
自顧自說著,白思逸卻被楊畢昇手裡的撥浪鼓吸引了注意力。
就這被姐姐抱著的姿勢,他就去搶小弟弟手中的撥浪鼓。
別看楊畢昇年紀小,可兇著呢,白思逸才手,他就開始打人了。
小嬰兒的手不重,可手中的撥浪鼓卻是木製的,打在人上還是疼的。
白思逸頓時委屈的收回了手,眼冒淚花的看著自家姐姐。
「小逸,怎麼了?」
白思楚是個小管家,同時也包括管弟弟,瞧見弟弟眼淚汪汪的,頓時去看他的手。
白思逸小手的手背,已經紅了一片。
幫著了,哄了句,「不疼不疼。」
這才板著臉兇楊畢昇。
「小昇,不許欺負哥哥!」
皺著一張包子臉,瞪著人的模樣,兇兇的,楊畢昇卻一點也不怕,還以為是在跟他玩,咯咯咯就笑了起來。
才幾個月的小孩子,笑起來乎乎的一團。
白思楚又心了,瞧著弟弟還委屈的,就去拿楊畢昇手裡的撥浪鼓。
「小昇乖,這個撥浪鼓先給哥哥玩一下。」
楊畢昇攥的的就是不放,眼看白思楚力氣大,就要將他的寶貝拿走了,頭一偏,湊上來張就咬。
「啊!」
白思楚痛呼一聲,「楊畢昇!」
床上的小東西了脖子,終於知道怕了,睜著眼睛瞧著,不敢彈了。
白思楚氣的不行,「你竟然咬人!」
楊畢昇還是眼的瞧著,不彈。
白思楚氣的去他的額頭,又他胖乎乎綿綿的小臉,正的痛快,突然想起了什麼,瞥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牙印。
驀地失聲。
「小昇你長牙了!」
顧不得生氣了,把自家弟弟往地上一放,去掰楊畢昇的。
「來,小昇張,給姐姐瞧瞧。」
「張,啊……」
楊畢昇懵懵懂懂的張,出兩顆才冒出一點點白的小牙。
白思楚喜不自勝,將撥浪鼓一扔,就跑了出去。
「姨母!姨父!小昇長牙了!」
很快,整個楊侯府就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雲凈蓉和楊玄清都瞧了一遍,楊侯爺夫婦也來瞧了一遍。
楊畢昇被迫被眾人逗著張了好幾次。
幾次之後,他不樂意了,癟著就委屈的哭。
眾人一看,笑的更高興了。
「小昇長牙了,再過幾個月就周歲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會抓些什麼。」
周歲宴的時候,楊畢昇出乎所有人意料,抓了盒兒家的胭脂。
楊玄清、雲凈蓉番上陣,讓兒子放下,重新抓一樣,小東西就是不放。
最後一眾都觀禮的賓客沒了辦法,勉強給了一句。
「小公子長大后,必定風流倜儻、紅遍天下。」
這話也不知道是褒義還是貶義。
不過楊畢昇五歲的時候,就出了端倪。
他帶著比他大兩個月的小弟,秦中郎府的秦嶺,出去上街玩。
拐回來了一個小姑娘……
沒錯,就是拐回來的。
楊玄清讓下人準備了一些吃食,給那小姑娘備著,然後用和善的語氣問。
「小姑娘,你是誰家的孩子啊?」
小姑娘約莫四五歲,長的還可,梳了個包子頭,穿了一的花子,頭上帶著一對絹花。
「我是明家的孩子。」
「哦,明家啊,那你爹娘是誰啊?」
「我爹就是我爹,我娘就是我娘。」
楊玄清知道自己問不通,又換了一個問題,「那你是和爹娘一起上街的嗎?」
「是,爹娘帶我去買點心吃。」
「那你怎麼跟小昇回來了?」
小姑娘眨眨眼,「叔叔是說小哥哥嗎?因為小哥哥說,他家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糕點啊,還說我要是長大以後嫁給他,他就把他家的糕點都給我吃。」
楊玄清臉一僵,拎過一旁的兒子。
「這話是你說的?」
楊畢昇心虛的了鼻子,「嗯。」
楊玄清反手就開始揍,「你能耐了啊,你才幾歲,從哪學來的這些話!」
楊畢深被打的嗷嗷,還不敢躲,一邊嚎一邊哭哭啼啼的說。
「是娘親教我的……我聽見娘親看話本子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
楊玄清猛地回頭,雲凈蓉心虛的嘿嘿一笑,提著擺就跑。
夫人跑了,兒子自然就跑不掉的,楊玄清繼續啪啪的揍,楊畢昇哭的那一個慘。
「娘親~娘親~」
「你跑也帶上我啊~」
「還敢犟是吧?」
楊玄清恨鐵不鋼,自己不學好就算了,還帶著他夫人不學好,該揍。
瞧楊畢昇哭的可憐,小姑娘也吃不下東西,眼的瞧著兩人。
等了好久,楊玄清還是在打楊畢昇,小姑娘忍不住了。
開手,就擋在了楊畢昇面前,堂堂男子漢楊畢昇,就這麼在小姑娘背後,慫極了。
「叔叔,你別打小哥哥,你是不是嫌茉茉吃的多啊?」
「不是。」
人家小姑娘攔著,楊玄清總不能將人小姑娘一起揍,隔著中間的小姑娘,他用眼神瞪兒子。
「叔叔,你要是嫌茉茉說的多的話,也沒關係的,茉茉家裡也有很多點心的,要不然,你讓小哥哥跟茉茉回家?小哥哥長大以後,嫁給茉茉,茉茉就把所有好吃的,都給他!」
小姑娘說的一本正經,楊玄清聽的滿臉搐。
現在的小孩子,這麼容易收買的?
他還沒說話,小姑娘背後的小崽子就開始哼哼唧唧了。
「爹,你再打我,我就去茉茉家,我不回來了!」
楊玄清剛消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一把從小姑娘背後,拎過兒子,楊玄清啪啪的就是一頓揍。
這一次揍得可重了,疼的楊畢昇除了嚎嚎,幾乎說不出話來。
「爹……我……我不走了……不走……」
「嗚嗚,別打了……娘……娘你快來救我……」
楊玄清完全不搭理他,啪啪就是揍。
這小子,不揍都要翻天了,還跟人走,不回來了,這混賬東西,不揍他他都快不知道他還有爹了。
最後的最後,楊畢昇被關了三天閉,這三天,他是在床上度過的。
屁腫的像饅頭,連坐都坐不得,就天天躺在床上,讓下人喂。
楊侯爺夫婦,嫌兒子下手重,可這一次楊玄清的態度十分堅決,就是要揍,要狠狠的揍。
不揍不長記。
雲凈蓉倒是想幫兒子說說好話,可自己還有把柄在楊玄清手上,心虛的厲害,是什麼都沒敢說。
頂多在兒子躺在床上喊疼的時候,為他了葯。
至於那個茉茉的明家小姑娘,當天就被楊玄清送回了明府,讓明府的人,自己領人去了。
本以為,這就是結束。
七歲的時候,楊畢昇就哄回來另外一個小姑娘。
沒錯,是另外一個,不是之前那個明家的茉茉。
別說楊玄清了,這回連雲凈蓉都狐疑了。
不至於吧,兒子還這麼小,就已經萬人迷了?
哄小姑娘這麼容易,一哄一個準?
後來問了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被他贏回來的。
這小子帶著秦嶺,跑出去跟其他府的小公子們一起玩。
現在京都這般年紀的小孩子多得是,大人也不會拘著,出去玩帶上護衛就是了。
結果楊畢昇就帶著秦嶺,就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賭上了。
跟正經賭坊里一樣,他們玩的也是骰子,只是賭注卻不太一樣。
大人們賭銀子,賭房契、產業,他們自然是沒有的,賭的是點心,學狗,和人。
把人當賭注,還是楊畢昇這小子自然提出來的,還激人家對面的小公子,說他慫說他孬。
都是幾歲的小孩子,哪裡的了這種刺激,那小公子就賭了。
結果一賭,把自己妹妹給輸了。
……
瞧著面前的小姑娘,楊玄清心累的厲害,抄了個撣子,追著他就打。
「你能耐了是吧?還敢跟人賭?你怎麼不把楊侯府的宅子賭出去,啊!」
楊畢昇一邊躲一邊嚎,「我也想啊,我又沒有咱們家宅子的房契。」
「嘿,你這小兔崽子,竟然還真的想這樣干?」
楊玄清怒不可遏,拎著撣子就狠狠的。
「哎呦!爹,疼!」
「哎呦,輕點輕點!」
「我錯了,我錯了,爹!」
楊玄清狠狠了幾下,這才問,「你跟人家賭他妹妹,你的賭注是什麼?」
著自己犯疼的屁,楊畢昇理所當然。
「秦嶺啊,他不是我跟班嘛……」
楊玄清一瞪眼,二話不說,就是一頓。
「拿秦嶺去賭,要是輸了,你拿什麼還給人家秦中郎府!」
人家府里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被你輸了,秦中郎府還不來拚命?
「我想過了,我這麼聰明,肯定不會輸,要是真的輸了,我就去給秦中郎當兒子。」
楊畢昇說的一本正經,有理有據,乍一聽還有道理。
有個屁道理!
沒得說,繼續揍!
這一回,可沒人幫楊畢昇了,雲凈蓉雖然是個不靠譜的娘,那也知道賭博不好。
兒子才這麼小,要是不好好引導,說不定就養歪了。
楊侯爺夫婦也是如此,心疼歸心疼,該揍的還得揍。
這一次,也讓楊畢昇長教訓了,以後死也不賭了。
不對,是賭也絕對不能讓家裡人知道了。
最後那小姑娘,也被楊玄清派人送了回去。
不止是楊畢昇,小姑娘府里,當爹娘的知道兒子把兒給輸出去了,沒的說,傢伙就是一頓揍。
揍得比楊畢昇還要慘,屁都腫了一圈。
瞧見妹妹回來,那小子哭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哥哥以後再也不賭了,再也不賭了。」
「嗚嗚嗚……」
瞧瞧人家家,再瞧瞧自己家,楊玄清覺得,他下手還是輕了。
子不打,不材,小孩子就得好好教育。
回府之後,了刺激的楊玄清,又是拎著楊畢昇一頓胖揍。
揍完之後,還讓他在祠堂里罰跪了一晚,還要抄寫一本經書。
這一通懲罰下來,楊畢昇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好幾天沒緩過勁來,也不出去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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