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陸江北點點頭,「假如朱權就是伍櫻閣閣主,那麼他現在一定和我一樣在覓地療傷。本月二十二日是大寧校場演兵,而大寧府距此有一千兩百多里,傷重的他是絕對無法出席閱兵的。我派去的飛會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回咱們這邊,到時如果朱權真的缺席了校場演兵,你就先以『擅離職守,貽誤軍機』的罪名去駕前參他一本,不管他跟伍櫻閣有沒有關係,都會引起聖上的注意。」
廖之遠也覺得此法可行,附和道:「這個法子不錯,咱們的聖上生多疑,就算表面上他說不打算拿朱權的這個小過失做文章,暗中也會讓東廠探去留意朱權的向,那樣一來,朱權以後再想離開大寧去參與伍櫻閣的行就是難上加難了!好!就這麼決定了!老大你就在這裏安心療傷吧,我現在馬上回山莊里吃吃飯喝喝酒,養蓄銳之後好跟朱權周旋到底!」說罷他抱拳一禮,豪邁地一長袍的前擺,轉就要離去。
「你且慢走!」陸江北連忙住他,「山貓,我,我還有一事……」
廖之遠轉回,臉上寫滿了「我很驚訝,我太驚訝了」,他鼓著一對眼珠問道:「不是吧,老大你還有事辦?可是現在咱們的人手不夠啊!老高放假了,小段趕著馬車回家了,其他的人都去東大街喝茶看戲了,我一個人的時間和能力都有限,一次只能辦一件事啊!依我看,咱們還是先撿這個案子辦吧,什麼事能大過這個?」老大啊老大,你也有今天,快來快來求我吧!
陸江北苦惱地低頭思忖了片刻,兩道斜飛鬢的劍眉在眉心打結,因為之前跟廖之遠的一翻糾纏拉扯,讓他的黑髮略顯散地披在肩頭,有一綹還裹在了領裏面,不偏不倚地用發梢一端吻上那道細白的鎖骨。
半晌后他抬起頭來,聲同廖之遠商量道:「山貓啊,我也知道你辛苦,可是這件事除了你沒人能辦,只好請你再多辛苦一下。之前你不是提到,齊玄余在何當歸的小像中發現了一個『驚天大』,還說長得很像一個人,此事甚是奇怪。你想啊,就算兩個不相干的人長得一般模樣,也稱不上是什麼『驚天』吧!」
廖之遠歪著頭撓一撓下:「嗯,其實吧……那傢伙來找我的時候,我們一起喝了不酒,可能是我當時喝醉了酒聽錯了,也可能是他喝醉了酒大舌頭說錯了,就像這樣——『驚天大』——『驚天大』——『驚天大人』,呵呵,可能他只是在誇那何小妞長的漂亮,讓他一下子就害了相思病。」
「死貓,你再這樣胡說八道,雖然我此刻彈不得,但也有法子讓你吃些苦頭!」陸江北被對方又勾起了火氣,聲道,「齊玄余是什麼樣的人,你我心中都清楚,而他那樣一個人,以前又從未見過何當歸本人,只因為一張的小像就專程去長夜閣查起的世來,這其中定然大有古怪!」
「古不古怪的,又關我何事?」廖之遠反問,見陸江北答不上來,於是轉又往門外走。那何小妞才幾天功夫就生生地奪走了自己最鐵的三個哥們兒,讓他們變得一個比一個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今老大隻剩半條命了還惦記著,怎麼不讓自己嫉妒了?
「站住!」伴隨著這道聲音,一道藍與廖之遠而過,然後徑直越過他的耳際,攔在了出門的冰雪通道上。下一刻,炫目的藍盛極而滅,那一扇跟寒鐵一樣堅固的丈許高的冰門瞬間分崩離析。
冰窖的另一頭,仍然半坐在床上的陸江北冷喝道:「山貓,你也想試一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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