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一見他如此說，便知道，四叔本沒信自己那句有賺頭。

隻是想著怎麼不讓虧了……

「四叔，我跟你說……」楚曦玉低了聲音，在他耳邊敘述了一番。

楚南墨聽的不敢置信，「真的？」

「怎麼，四叔不信我有這樣的糕點方子？」

楚南墨搖頭，還是一臉驚訝莫名，「那不是！書中自有黃金屋，從書裡搞出什麼玩意兒，我都不稀奇。我就是納悶，怎麼連你也學富五車？所以現在咱們家裡，隻有我是讀書最的那個？」

楚曦玉捂失笑。

「好啊，真是太好了！如此我們……」

兩人低聲商量起了茶館的細節。

這一筆生意，賺定了。

楚家想要以此節製，不可能。

楚南墨不肯收乾。

楚曦玉就拿你不收乾，我怕你不用心做生意懟他，搞的他無可奈何，但最後也就收了一乾。

分乾，不單單是為了親，而是楚曦玉覺得，自己一個甩手掌櫃，將來茶館一切，都靠四叔，這是他應得的。

而且楚曦玉無法完全信任他人。人心易變，誰都有自私的一麵。

不想考驗人心。

共富貴纔是長久之道。

……

商量完了茶館之事，楚曦玉便分了五個金錠給他。

楚南墨嘖嘖讚歎，「這麼多金子！玉丫頭，你就這麼給我，也不怕四叔明兒就給你敗！」

「那就等我哥出來揍你。」楚曦玉知道他故意逗自己，笑瞇瞇順著接過話。

楚南墨卻笑不出來了：

「玉丫頭你放心，茶館的事兒，我安排的妥妥噹噹，不用你心！你隻管好好讀書，將來，也有個好出路。」

小時候他逗楚曦玉玩兒，就氣鼓鼓說讓我哥回來揍你。

如今呢……

小丫頭的哥哥，明年就要問斬了。

以後再也不能說這句話。

失去了最後的庇佑和依靠。

以後的路，都要靠自己一個人走。自己雖然是的四叔，卻也本不能幫到什麼。

心底不由有些難。

「四叔，我兄長是無辜的，他肯定會出來的。」楚曦玉見他臉不好，道。

楚南墨順著的話哄道，「好，等衍哥兒出來，我帶你們去放風箏。你小時候最喜歡玩了。」

又不信我。

哄小孩兒呢。

放風箏啊……

上一次放風箏的記憶，是和兄長一起。對來說已經十分遙遠，畢竟是十年之前。

後來，再也沒有過風箏。

「好啊，那我要四叔做的貓頭鷹風箏！長得特別兇的那種。」

一步步，慢慢來。

不急。

會把曾經失去的，全部拿回來。

……

馬車停在在上次路過的茶莊歇腳。

楚曦玉和楚南墨一起下了車，坐在大堂之中喝熱茶，歇歇。

採茶四轉悠了一圈回來，沖著楚曦玉搖搖頭。

「差不多了，咱們繼續上路吧。」楚南墨了一個懶腰，道。

楚曦玉說道，「小奕和希之遞了口信，說今日要來送我學，在這茶莊麵。他們還沒到，咱們等等。」

「小奕也來？太好了！怎麼不直接在水寧縣匯合？從津縣過來，還得繞一大段路。」

楚曦玉端著茶盞，淺斟一口，「誰說不是，但他非要迎我一段路，說這才送呢。」

「這小子還講究。行，咱們就坐在這兒等著吧。」楚南墨笑了笑，招手讓小二再送一壺熱茶，幾疊熱糕。

叔侄二人喝茶吃糕，陸陸續續有不人進來歇息。

談天說地，十分熱鬧。

「你們聽說了嗎？楚家有位千金，竟然暗穆小公爺！」

「哪個楚家，難道不知道穆小公爺，已經和泰安公主定親了嗎！竟然這麼不要臉？」

「忠勇候府楚家！」

楚曦玉聽的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況，自己不過和穆天寶賭了一局，見過兩麵，傳言就已經變這樣？

「們說的是咱們家？」楚南墨聽的一臉懵呆。

採茶一肚子火，忿忿道，「不過是一些捕風捉影，胡說八道！」

鄰座又有人道，「你說的莫不是楚家五小姐嗎？聽說和穆小公爺一起遊船，莫非……」

「不是！是楚家二小姐！」

「那是誰啊？沒聽說過。」

「我也沒聽過，但這訊息千真萬確。是小公爺喝醉了酒，自己說的。我兄長的同窗的鄰居的二姨夫的侄兒子，正好在當場，聽的真真的，還不止一人聽到。」

「穆小公爺和公主一直不合。那楚二小姐，莫非以為這樣，就有機會，飛上枝頭變凰了？」

「我看是白日做夢。先帝賜婚，穆小公爺肯定要尚公主。駙馬不能納妾，難不要像那些青樓子，沒名沒分跟著？」

「還真別說，就算是沒名沒分，攀上了小公爺，以後全家，不都飛黃騰達了嗎？楚家那小門小戶，嫁一個門當戶對的，哪有攀上國公府福。」

「真是太不要臉了！」

楚曦玉也懵了。什麼況？楚若蘭怎麼就暗穆天寶了？

暗的不是雲榛嗎？

這真不是我乾的。

「他們說的有板有眼，這什麼況？」楚南墨持續懵呆。

採茶一見謠言件，是自己主子不喜歡的人，瞬間就轉了風向，「這誰知道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等會，你剛纔好像不是這麼說的？」楚四爺茫然。

採茶嘻嘻一笑。不管不管，就是這麼雙標。

咯吱——

茶莊的門幕拉開，又是一群人走了進來。

領頭的子，是一個人。

秋茗。

幾個婆子丫鬟簇擁著。跟著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髒兮兮的乞丐。

秋茗低頭吩咐了一句，「把帶下去，換乾淨衫。」

再一抬頭，看見楚曦玉，臉瞬間沉了下來。

幾個婆子看見楚曦玉，也全部張起來，把秋茗團團圍住，深怕一時衝……

不過秋茗這一次，倒是十分冷靜，目不斜視從楚曦玉旁邊走過去，隻是經過之時，冷冷擱下一句話：

「我不知道你買通了哪個大，讓刑部改了判決。但我告訴你，邪不勝正！正義可能會遲到，但一定會來！你們不會有好下場！」

楚曦玉沒有說話。

隻是角微微彎起。你說的對，邪不勝正。

兇手，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