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疾苦啊!在那一刻他似乎也明白了,或許真的是因為這世間太苦了,所以該離開的也就都離開了。
他之所以沒有離開,可能就是在為自己過去做的那些絕的事贖罪吧?他的罪孽太深重了,原本以為死對于他來說才是最終的懲罰,但是現在看來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所以說要想要贖罪的話,他就得活著承著人間的疾苦。
后來,他原本以為,雖然自己孤零零的,但偶爾能夠和鄰居湊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對于他來說也算是一種勸。
可是人生無不散之宴席,鄰居也搬家了,其他人他也不悉,就這麼孤苦伶仃的過著日子。
每天獨自住在那個偌大的別墅里,他總是會時不時的想起自己的兩個兒子,自己的丈夫,還有自己的兒媳和孫子。
沒有人了,再也沒有人能夠陪伴他,說說話聊聊天。家里的保姆就像是機人一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在他面前做事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想要找個人說說話聊聊天,都已經了一種奢侈,他每天就這樣獨自坐在電視機跟前看電視。時間久了,他覺自己都快要不會張口說話了。
在丈夫去世之后,他就這樣孤苦伶仃的生活了兩年,他再也煎熬不下去了,他開始想念自己的故鄉,想念自己的親人。
兒時的那種全家團聚的歡樂氛圍,年輕時的那種鄰里之間相和睦的氛圍,現在對于他來說都了一種念想。既然老天讓他活著,那他就得好好的活著,骨子里的那些傳統老思想,瞬時間在這一刻都發了出來,他還偏不信這個邪!
這一刻他才想起來,其實他的信仰不應該是上帝。這次他還非要跟命運斗爭到底了,既然命運讓他活的這麼痛苦,他非要活出個人樣來,堅決不會妥協。
雖然他也清楚自己的人生,其實已經很短暫了,但是他也不能就這樣把最后的人生階段給荒廢了。畢竟他還有公司還有財產,如果他走了這些財產就要充公了,既然他在這個原本不屬于自己的國家,沒有一個人可以繼承自己的所有財產,那麼他就只能夠把財產留給他唯一的親人,也堅決不留給這些國外的陌生人。
所以最后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回國,其實這里邊也包含著他對家鄉的思念。
也正是因為發生了這些變故,所以他對自己這些嫡親的親人就更加想念了。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滿懷期待等回來,卻發現原來老家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和莊寅強的聊天中他得知自己的二弟已經去世了,自己的三弟和小妹也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在祖國的家是支離破碎的,在國外的家也是如此。可以說他這一輩子,真的是把所有的生離死別都嘗了一個遍。
在人生的最后階段,他只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給這些,還與自己有著緣關系的親人。
沒關系,哪怕現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自己的侄子,對于他來說也已經是很慶幸的了。
老太太不知道自己再回想起這些過往的時候,竟然又一次不自的淚流滿面了。他抬手把自己的淚水干,眼神中著些許的悲涼。即便過去那麼久了,這些回憶依舊還是牽著他的心。
其實老太太雖然看起來刻薄,但現在他的心真的特別需要關懷。
他不住的嘆息一聲,想著,如果說文舒能夠主下來跟自己談一番的話,說不定會更加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就在他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客廳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門外進來一個老太太,穿著看起來很樸素,手里提著一個大行李,風塵仆仆的站在了屋門口。
老太太眼下有些疑,這是哪里來的老婦人?難不是他們家的保姆嗎?可是從頭到尾他也沒有聽說過,他們家里雇傭了保姆啊。
老太太依然不的坐在沙發上,面有些凝重的著剛進來的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多有些不解,他并沒有打算上前詢問,只是想要看一看這個老太太是哪里來的?又想要做什麼?
而這位穿著樸素的老太太就是張母,在他接到張#的電話說是自己的孫子,不舒服的時候,便也顧不得自己在家里過得有多舒心,提了行李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進屋的時候他在照顧自己的行李,所以并沒有發現客廳里坐著一個老太太,當他不經意間抬起頭來,看到眼前這個老太太的時候,眼神中著一些驚訝:“咦?你是誰呀?”
老太太眼神中多有些不悅,眼前的這個老太太著實是有些不太懂禮貌:“你又是誰?”
“我是張#的媽媽呀!”張母回應道。
在他眼里,眼前這個老太太雖然看起來年齡也不小了,但是他的穿著打扮看起來卻高級的,而且他整個人看起來也非常的有氣質,非常的高雅。
但即便如此,這對于張母來說似乎并對它起不到任何震懾的作用,因為這種地位高權勢大的人他見多了。但是在他的心里覺得在家里能夠看見一個差不多年紀的人,心里就覺得十分的高興。
是如果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比較的話,那真的是天差地別。老太太注重打扮氣質也在那里擺著,可是張母雖然在國外這些年比以前看起來洋氣了許多,但是在這個老太太的面前,那也真的是沒得比了。
但是這些外貌上的東西,他從來不在乎,反而是興沖沖的跑到老太太的跟前,對著他詢問道:“以前沒見過你呀?你是文舒家的親戚嗎?”
老太太看著張母靠近自己,心里多有點嫌棄,他往后靠了靠,拉開了與老太太的距離,微微皺著眉頭,對著他,點了點頭:“我是強強的姑媽。”
“強強的姑媽?”張母心中有些疑,他一時間沒有想起來,但是下一瞬也就想到了:“是莊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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