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哥哥我小時候上兒園時,老師還說家裡的電視機是最可怕的東西,每天回家打開電視就能看見我們這些小朋友在家裡做什麼,有沒有聽爸爸媽媽的話,有沒有不乖。”孫曉強了小孩的頭。
和梁川相得久了,孫曉強的也變了一些,當然,毒舌的病沒多改觀,但是在其他一方面,確實變化很大。
梁川兩世為人,上一世做過邪教頭子,瘋狂過,恣意過,自信過,手下有諸多信徒,說是當個小國王,也差不多了;
之後又下過地獄,所以,哪怕兩世為人的歲月加起來也不是很長,但閱曆這種東西本就不是單純年歲的堆疊,而是諸多經曆波折之後的沉澱,也因此,梁川平日裡很多的一言一行給人的覺就像是一個老叟一樣。
跟著一個“老叟”住在一起,你不想變得“暮氣沉沉”一些也難。
這邊,孩兒的母親將孩兒過來,梁川也沒推辭,問了幾個問題,開解了一些,孩兒都回答了,可以確定的是,在學校裡並沒有遭遇過什麼不好的事,也沒有老師同學欺負,只是子有些過於早,或者是單方面的某種格早,可能繼承了父母在家裡生活時的一些影子。
聊完之後,梁川看向孩兒母親,道:“離過婚?”
梁川問得很直接,他又沒收錢,純粹是義務幫忙,也不怕患者給他差評。
孩兒母親臉上出難為之。
“兩次。”朱砂在旁邊開口回答,知道自己閨不好意思,但這件事既然涉及到孩子心理的影響,也不是難為的時候。
“慎重點吧。”梁川笑了笑,“每次家庭環境變,對孩子來說都是一場心理上的地震。”
“嗯,我知道了,會慎重的。”孩兒母親長舒一口氣,又問道:“需要其他方面的,治療手段麼?”
“這個沒必要,順其自然吧,小孩子的承能力沒那麼脆弱。”
“那真是謝謝您了。”孩兒母親對梁川道謝。
“走吧,你車壞了開我的車去。”朱砂把小孩抱過來,離開了店鋪門口。
其實,之前無非是找個借口讓梁川幫忙看看而已,至於車到底是真壞了還是假壞了,就不得而知了。
人們走了,梁川就繼續曬著太。
這一天,過得平靜,這一個多月蓉城沒有再發生什麼案子,一切都安好。
夜時,打電話讓那位姓王的老板娘送來一份魚湯,剛喝了兩口,手機就響了,是那位法醫的電話。
“喂。”梁川接了電話。
“梁顧問,你能不能到龍泉來一下。”
“怎麼了?”梁川問道。
其實梁川很想問是不是又死人了,這很正常,畢竟自己和簡紅相會的時間裡旁邊都有一冰冷的當背景板。
“一點小事,請您幫個忙,聽吳隊說您會彈鋼琴?”
“會一點。”梁川有些意外,自己會彈鋼琴這件事好像只是和朱砂說過,吳大海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梁川”之前就會彈鋼琴,吳大海和這的主人以前就是發小,知道這個也很正常。
“我一個朋友今晚打算告白,本來預定好的鋼琴師因為有事來不了,只能喊一個人來救場了。”簡紅解釋道。
梁川微微皺眉,
他不認為自己和簡紅的關系好到這一步,大晚上地出去給朋友去幫忙。
梁川那邊沉默了,簡紅似乎是猶豫了一下,近乎撒道:
“梁顧問,幫個忙嘛。”
一個常年跟待在一起,喜歡一邊聊解剖一邊吃烤的法醫忽然對你撒,
這種覺,真的是很奇特,也很詭異。
但,
梁川還是不願意去。
“他是給我告白,結果傻乎乎地鋼琴師沒了。”簡紅恨恨道。
“…………”梁川。
“好吧,我來,地址你短信發給我。”
“好,謝謝你了梁顧問。”
掛斷了電話,梁川微微搖頭,說到底,上次簡紅還特意送孫曉強去醫院,自己這次過去當個鋼琴師,也算是還一個人。
起,換了一件羽絨服,梁川準備出門時恰巧看見準點來陪睡的唐詩走進來。
“你要出去?”唐詩開口問道,這是他們一周來第一次講話,雖然天天晚上睡在一起,但真的是最悉的陌生人。
“普洱在二樓。”梁川指了指上面,然後側走出去。
二人對話結束。
走到老街外面,這時候剛剛夜,出租車不是很多,梁川等了一會兒看了一下前面的公站臺,正好看見一輛公車是去龍泉的,是88路
打不到車就坐公吧,梁川上了車,投了幣,在靠近後門的位置坐了下來。
下一個站時,又上來一些乘客,有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走到梁川旁邊位置坐下,他松了松自己的領帶,大口地著氣。
一天的工作結束,確實累的。
“兄弟,你是做什麼的?”對方似乎是個自來,在公車上也喜歡“朋友”。
“經融。”梁川不是很想聊天,可以想見,如果回答自己是開冥店的,這個有著自來模式的年輕人很可能會有更多的問題。
再說,賣冥幣,也算是搞經融的吧?
“經融啊,那你應該更深切地會過天有不測風雲,人必給自己留後路的道理吧,來,我姓陳,你我小陳就好了,這是我的名片。”
梁川接過名片,是保險公司的業務員。
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時間裡,這位年輕人對梁川不停地進行著保險業務推銷,可謂是不餘力,但梁川也只是敷衍地應著,保險對他來說真的沒什麼意義。
夜晚,這條公共汽車線路正好進了一個比較荒涼的區域,路況倒是不錯,接連幾個站也沒有人上下車,倒是開得暢通。
這位業務員也累了,見梁川實在是沒什麼興致買保險,也就拿出自己的水喝了一口。
兩側路燈昏黃,不見行人,夜幕之下,車微微晃,顯得很是靜謐,甚至可以說是,靜謐得有些過頭了。
但就這時,原本坐在前面的一個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大媽忽然站起來,指著這個年輕業務員的臉直接罵道:
“殺千刀的,你還要不要臉,居然連老娘我的屁、、、、你都敢,當老娘好欺負是吧!看你年紀輕輕的,沒想到居然是個胚!”
一時間,全車人的目都向這邊看來,有好奇的,有荒謬的,也有不可思議的。
倒沒幾個義憤填膺上來揍狼的,不是因為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而是大家都覺得這位年輕人有些過於重口味了。
剛剛還在對梁川口若懸河做著保險推銷的業務員在此時直接語塞了,
這是什麼況,
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而且還你?
大媽開始拼命地拉扯這個業務員,業務員又不敢還手,只能被迫地站起來。
“就是你,我看得清清楚楚,怎麼,你還想抵賴不?告訴你,這事兒跟你沒完,我要帶你去派出所!”
“你給我放開,我不打你,你是想訛錢是吧,我也沒過你!”業務員也是被這個大媽“折磨”得生氣了,開始吼道。
“好啊,不承認了,哼哼,我告訴你,老娘我不是好惹的,司機,給我開派出所去,我要把這個狼送進局子!”
大媽對公車司機喊道。
司機揮揮手,直接道:“你們要吵下去吵去!”
“你就是個瓷的吧,我告訴你,我上沒錢!”業務員自以為看清楚了一切。
“吱呀!”
公車沒到站臺就中途停車了。
司機有些不耐煩了,“下去下去,有什麼事下去解決!”
“好,你跟我下來!”
大媽開始拉業務員的服讓他跟自己下車。
業務員一開始在掙紮,他才不會傻乎乎地陪著這個瘋婆子下去浪費時間呢,他現在就想回家睡覺。
但是當他的目在四周安靜的車廂裡掃過一遍之後,猛地打了個哆嗦,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竟然不再堅持不下車了,向下走了幾步。
然後他看著梁川,問道:“兄弟,保險你真不買了?”
梁川搖搖頭。
“你給我下來!”大媽還在拼命拉著業務員。
業務員目閃爍了一下,想想,還是跟著大媽一起下了車,沒再堅持喊梁川。
車門關閉,車子重新啟,隔著車窗,梁川看見下車後站在原地的業務員也在看自己,他的目裡有些憂慮,也有些於心不忍,甚至還有一種對自己的愧疚。
梁川知道,他本來是想喊自己下車的,如果自己點頭答應買保險,他願意冒險“救”自己,自己既然不願意買冒險,他也就不願意冒險了。
經驗主義要不得,小時候看太多鬼故事也不好。
梁川一邊挲著自己的下一邊在心裡想著。
因為這個業務員沒發現,他們兩個人下了車,但是昏黃的路燈下,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那個拉他下車的大媽,
只有的人站在這裡,
卻沒有一影子存在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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