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傭人沒想我在後面聽見了這話，頓時嚇的臉都白了，趕擺手說沒說什麼，帶著不用的盤子和碗就要走。

我咳嗽了一聲，悠然說道：「你們要是老老實實說出來，那還沒事，要是不說，我就去問問趙老爺子和趙夫人，你們倆說的棗是什麼意思。」

那倆傭的背影一下就僵住了，顯然很畏懼趙老爺子夫婦，這才低聲把事告訴我。

原來這個趙老爺子雖然年過古稀，卻特別怕死，天天跟秦始皇一樣尋求長生之道，不知道在哪裏認識了個法師，得到了一個丹藥的方子。

煉丹的材料是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弄出來的東西，圓滾滾的很像棗，而製造那東西，需要夫人幫忙。

哦？沒想趙夫人看著禍國殃民的，還有這個本事？不過，這跟噁心又有什麼關係？

們倆臉就紅了，說，因為那個丹藥完了以後，要用夫人上的的人氣來滋養。

人氣……我想明白了，耳子一下就燒了起來，難怪們說這話呢，這特麼啥歪門邪道。

而且，趙老爺子也不管那個葯，而是稱為棗——人用自己滋養的棗。

們倆說完就求我，千萬別把們說出去，這事兒是趙家最大的，要是讓趙老爺子知道，那們恐怕沒法活著走出趙家。

這倆人都是普通勞人們長相，顴骨高隆，下方正，不會說謊。

我趕平復一下心，就問們，那趙老爺子大費周章弄這個，管用不？

那倆傭人對視一眼，全點了點頭：「管用！」

趙老爺子之前病懨懨的，也佝僂，可自從開始服用棗之後，竟然一天比一天神煥發，連臉上的皺紋都了，跟吃了蓋中蓋一樣。

我一尋思，這種方這麼邪，難不，又是面方？

不過乍一聽，這再變態也是兩口子的事，跟張亮好像沒什麼關係，我就接著問，張亮那個人怎麼樣？

倆傭說這人風流的，平時確實很喜歡妹子。

還真是個風流浪子啊？那這麼說確實是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貨？那按說死的不屈，鬧線呢？

這時程星河也湊過來了，夾了一個盤子裏的，吃的津津有味的：「這宅子裏人多，還都好看。」

人？人多關你屁事？你還想太歲頭上土？

而那倆傭以為程星河誇自己呢，看程星河長得帥，眼睛直冒亮。

不過……我回過神來，這吃貨平時對人遠遠沒有對食那麼興趣，他的意思是——這裏有多鬼？

年輕一點的傭剛想大著膽子跟程星河要個微信，忽然那個年紀大點的，給使了個眼，往我後一看，立刻低下了頭，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人一樣。

果然，我後傳來了一個很有磁的聲音：「大師，您沒往裏面看風水？」

我回頭一瞅，是個噴發的男人，剃著很清爽的平頭，五標緻，有點歐范，帥的。

我想起來了，剛才趙老爺子和趙夫人出來的時候，這個男人跟在他們後來著，這人是個虯龍眉，天庭高聳，鼻樑突出，看來是靠吃飯的，武力值可以，應該跟張亮一樣，是他們家一個保鏢。

我連忙說道，也沒什麼，有道菜我吃，問們是怎麼做的，說完了就跟那倆傭點頭道謝，說辛苦們了，們倆如蒙大赦，趕走了。

這保鏢何奇正，跟涼茶一個名兒，是按著趙老爺子的意思來招待我的，很熱問我：「不知道大師喜歡什麼菜？我讓人給大師準備一些好的，我們老爺說了，您來我們家幫這麼大的忙，絕對要把您招待好了。」

我打來了，還沒吃過東西，看程星河吃，就說那個好，不過不用麻煩，雜貨店就有賣這種龍口的。

程星河像是被給嗆了一下，沒命的咳嗽。

何奇正臉也一僵，微微一笑，說雜貨店的質地沒我們趙家的好，還是我們幫您置辦吧。

咋啦，這倆人什麼臉，我說錯了？

程星河咳嗽完了，這才告訴我：「你個土鱉，這不是龍口，是魚翅。」

臥槽這下現眼了，不過那個保鏢看上去素養很好，沒多說，只是繼續給我往裏指路，問我要不要看看整個宅子？

我往裏一看，韓棟樑都跑到後花園去了。就也點了點頭，回頭一瞅，和上應該是跟趙老爺子還在談建材生意的事，回頭還給我做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

跟著那個保鏢往裏走，看到中庭西南角有一個又高又直的樹——沒看錯的話，這好像是蝴蝶樺。

這種樹算是珍稀品種，這兩年了瀕危的保護樹種，這麼大的一棵看上去幾百年了，我就問何奇正，這樹在這栽種多長時間了？

何奇正說，您可真有眼，這個樹可以說來之不易，是幾年前從西川特地移植的，當初花了不錢。

樹是好樹，可這個樹栽種在這裏，實在就有點不好了——我就問何奇正：「趙夫人恐怕不是原配吧？請問以前的主母，是怎麼死的？」

一聽我這話，何奇正的臉一變，眼神里出了兇，但他應該過喜怒不形於的訓練，立刻把那個眼神給下去了，若無其事的問：「您為什麼有此一問啊？」

西南角上有樹，風水上殺母柱，專門克主婦，人強樹弱，樹強人弱，這樹既然這麼茂盛，看規模肯定剋死過主婦。

何奇正這才把無意識握的拳頭鬆開了，用輕快的聲調說道：「原來如此，這風水還真是博大深，讓人人佩服，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大師的眼睛，實不相瞞，原配太太是病死的，當時跟我們老爺伉儷深，老爺很傷心，幾乎要隨著原配太太而去，多虧了我們現在的太太，才把我們老爺子挽救下來。」

要不是聽了剛才那倆傭的話，我幾乎都信了，那趙老爺子恨不得壽與天齊，能跟人殉？

看破不說破，朋友有得做，我也沒點明，就繼續往裏走。

越走，卻越覺得他麼家這個宅子不簡單——有幾風水，像是被人過，不對勁兒。

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沒想到趙老爺子家裏，還真有點貓膩，恐怕這次鬧鬼的原因，還真有點複雜。

這時和上過來了，低聲問我：「哥們，我看那姓韓的氣勢洶洶的，這次是非得給你個下馬威，拿著個羅盤事兒事兒的，你斗得過他嗎？」

我說讓他放心，接著我還想起來了，就用何奇正聽不見的聲音問和上：「你不是跟趙老爺子世嗎？知不知道前任夫人的事兒？」

和上就問我：「你說哪一任？」

我頓時有些意外：「你這話啥意思，前任夫人難道還有好幾個？」

「那當然了。」和上回答道：「趙老爺子自從原配死後，這七八年來，都娶了七八個新媳婦了，每年一個，個個都是二十齣頭的娘，不過——說也奇怪，趙老爺子的那些新媳婦，沒有一個過門超過一年的。」

程星河一邊吃魚翅一邊問：「啥意思，們都不了伺候個老頭兒，離婚了？」

和上搖搖頭，跟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全死了。」

我頓時一愣，一年死一個老婆？

這麼說，程星河看見的那些鬼，都是這個趙老爺子前幾任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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