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回頭去看那個纖細的影,心說多也不要,一會兒警醒一點,反正我上有燃犀油,藏在哪裡都容易。
這麼想著我就想看這個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可那些以我為中心,嚎著就撲過來了,好像我是一塊磁鐵,他們是鐵屑一樣!
我后心立馬涼了,看著東邊有個柱子,就躲柱子後面去了,可那些分明看得見我,奔著我就追!
燃犀油失靈了?
這時一陣貓從頭頂傳來,我一瞅小白腳那發亮的貓眼,往自己上一看,這才罵了一句娘——剛才我去架那個侏儒一樣的時,不是把他腦袋給弄掉了嗎?
原來那個腦袋裡面裝了一些,掉的時候,全濺在我上了。
聞上去,油膩膩的也不是什麼好味道,賊特麼噁心,像是油,但是味道比油大——白骨膏?
那就對了,白骨膏是從油里提煉出來的,油是鮮的話,白骨膏就是油,是油的華,經常用於給小鬼行做養料,只要是行小鬼,一聞到了白骨膏的味道,沒有不趨之若鶩的!
這個面先生,確實有腦子!
他可能從我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出來我上有燃犀油,跟帶了一樣,所以才在鬼門穿宅線上弄了一個侏儒,就是為了引我過去,侏儒腦袋一掉,白骨膏濺在我上,我可不就跟飼料一樣,瞬間就暴出來了嗎?
確實是陷阱,比醫院的難對付。
眼瞅著數不清的黑影子把我團團圍了起來,馬上要把我撕碎片了,我一邊用七星龍泉擋,一邊找棲之地,可這個時候,一道東西瞬間把我脖子給纏上了。瞬間勒的我不過氣來,那東西又細緻又冰冷——頭髮!
原來是個「臘」,掛在了我頭頂,也想吃了我這個活白骨膏!
我眼前頓時充了,什麼也看不見了,那頭髮在我脖子里越收越,我連咳嗽都咳嗽不出來,腦子一片白,幾近窒息。
與此同時,數不清的黑影追了過來,那些冰冷堅的指甲已經奔著我掐過來了!
死了……這下死了……
可就在這一瞬,我一腳蹬在地面上,翻轉,抱在了那個用頭髮纏我的「臘」上,也跟一起倒掛在了麻繩上,那些黑影子撲了個空,自己人跟自己人撞在了一起,把腳底下塞了個水泄不通。
我抬起手,用七星龍泉奔著自己的脖子抹了過去,頭髮應聲而斷,我脖子鬆開,大口大口的了氣——這空氣冰冷又腥膻,灌滿肺部之後,搞得我十分想吐。
還沒等我緩過這口氣,就覺得腰腹又被束了個嚴嚴實實——是那個臘!
一子冷氣從我耳邊就吹了過來,搞得我出了一皮疙瘩,接著我就覺,有很鋒銳的東西要咬在我脖子上——跟紅小鬼在我後那覺差不多!
我當機立斷,張手奔著的咽就撐了過去,的脖頸被我推開,似乎了氣,還想湊過來咬我,我忽然聽到了頭頂的麻繩,傳來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對了,這麻繩只能倒掛一個人,可未必結實!再這麼一掙扎,斷了就得一起掉下去。
我一胳膊肘把從我後頂開,趁機往上爬了一截,翻想追,可惜行不能彎腰,只能跟鐘擺一樣晃,我的手抓住了麻繩頂端,七星龍泉一揮,纏著腳的位置應聲而斷,跟個餃子一樣,應聲落在了滿地群里。
地上的行一擁而上,我聽到了橫飛,骨骼斷裂的聲音——那個「臘」已經被撕了碎片。
自己人打自己人?啊,對了,因為那個「臘」抱過我,也蹭上了白骨膏,被群當食了!
這個景象,不由看的我頭皮發麻——如果掉下去的是我,現在已經被撕碎片了?
小白腳像是為我鬆了一口氣,蹲在房樑上爪子,一開始還很悠閑的四觀,接著跟發現了什麼似得,就看向了一個位置。
那個位置完全被影覆蓋,但約約,聽得到敲東西的聲音。
我忽然想起來,跟著老頭兒去郊區釣魚的時候,見過放羊的,那放羊的一喊羊群回來,就會敲他的煙袋鍋子。
跟放羊一樣,那個主人正在對行發號施令。
果然,那些行也不爭搶了,抬頭就瞅著頭頂上的我。
我則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想看看那個主人到底是誰,可惜我沒有夜視眼,也沒瞭氣的機會,什麼都看不到。
擒賊先擒王,我沒時間跟這些行糾纏,只要摁住那個主人,事就搞定了。
這麼想著,我往上一用勁兒,翻上了房梁——這個停車場是頂棚是鋼結構,房梁很多,足夠讓踩著到那個方向去。
我的重讓房梁吱呀響了一聲,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但腳踩在鋼樑上,忽然覺得有點震——像是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東西也上來了。
一子粘稠的油味道撲上來——油小鬼!
但是這個味道並沒有在羅教授家遇上的那麼刺鼻,反而十分淺淡。
我的心頓時就提起來了——油味越淺淡的油小鬼,等級也就越高,這個味道,難道是三十二人油?
「小哥,沒得想到你還怪有手段莫,」那個西川口音淡淡的從影響了起來:「三牙小鬼都吃不到你,這個鳥不屙屎的爛地方,你是第一個著我用二十八人油滴。」
話音沒落,我只覺得撲面一子煞氣,飛快的沖著我撲了過來,我想躲閃,但念頭剛起,一子銳氣奔著我咽就過來了,我的反應能力只夠我往左一偏躲要害。
接著我就聞到上一子新鮮的腥氣瀰漫了出來,然後脖子左側一涼,開始火辣辣的疼。
這一下還是躲的僥倖,我抬起手用七星龍泉擋,可這畢竟是二十八人油,我特麼本不是對手,七星龍泉的能力也沒有完全被我調起來,那二十八人油跟上了膛的子彈一樣,又快又凌厲,我特麼本撐不住多長時間。
那個西川口音再一次略帶得意的響了起來:「小哥,以後你就是我的仆,我便是你的主咯,你放心,不教你白死,你這樣俊的子,我練一個……」
這話還沒說我完,只聽「嗷」一嗓子,小白腳不知道從哪裡殺了出來,接著,一個巨大的影轟然出現,擋在了那個二十八人油前面。
八條尾……
而這個時候,那個說話的以為勝券在握,已經從那一片影之中,慢慢走了出來,帶著幾分得意,抬起頭想看看我是怎麼死的,我趁著這個機會,腳底下用了十力氣,一下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對著他就撲。
他怎麼也沒想到我能下來,子頓時一,不由往後倒退了一步,而時他手底下一聲響,剛才靜止不的行全跟城牆一樣,擋在了他前面。
我早做好了準備,行氣灌到了七星龍泉上,凌空就對那些護主的行劈了下去。
那些行城牆轟然攔腰截斷,那個人退無可退,我一下重重他上,一手卡住了他脖子:「練練練,你練啊!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能把我練什麼樣兒?」
可手一到這人的皮上,我忽然覺得不對勁兒,這人的皮竟然特別膩。
而且,這個人上——好香。
……的?
我怎麼也沒想到,能是個的!
而這麼一分神,我覺出一子意從臉上到了脖子上:「你弄得死我阿爹,也弄得死我吧。」
阿爹……難不,是醫院那個面先生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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