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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第110章 紅色粉末

跟我不一樣,只是利用你……」

這話沒說完,山神的聲音猛然就斷了。

我心裏沉了一下——利用?

四十九天之後,我會怎麼樣?瀟湘,又會怎麼樣?

這讓我心裏一陣發堵。

程星河向來手欠,就想把寄符從我手上搶過去:「七星你長本事了,連山神都敢收,俗話說只要膽子大,貞子休產假,真是一點錯沒有。」

我攥住寄符沒讓他搶——人家把寄給你就是認你,轉手把東西讓別人,是對人家的不尊重,我雖然行不久,也懂規矩,敬畏之心一定是要有的。

程星河沒搶到不甘心,要掰我的手,我給了他一腳,歪頭示意他去看蘭如月:「你們倆怎麼回事?」

程星河被話題引開,也就不搶了,後腦勺說道:「你不見了,我們就找你,怎麼也找不到,倒是從山後看見了不人骨頭。蘭如月撲過去就翻,我還以為要變狼人吃骨頭,嚇的跑樹上去了,過一會兒冷著臉就出來了,眼睛就紅的跟紅燈區似得,問咋了也不說。」

這時我冷不丁聽見「咣」的一聲響,前幾次老遇上地震,搞得我條件反,以為山神廟也要塌了,一守護著頭,拉起程星河就要往外面跑。

結果手剛放腦袋頂,就看見原來是蘭如月跪在了我面前,給我磕了個頭。

我猜出來了幾分,連忙把扶起來了,力氣奇大,不起,又磕了兩個頭。

接著,就把本子拿了出來,寫了一頁字。

先是跟我們道歉,說把我們卷進來實在對不住。

接著就告訴我們,說們錦江府蘭家,也是為了破了四相局和上的詛咒,奔走了很多年。

前一陣得到了消息,說天師府八丈橋辦事的太極堂有關於四相局卷,們家就派了哥進天師府查探,結果哥還沒找到卷,就接到了胡孤山這個任務,再也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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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家怕哥出了什麼事兒,就讓也上天師府來查查,先去找卷,沒找到,又看出我像是有本事的人,就找我們一起來胡孤山找哥,結果真的在山後找到了哥的天雷釘。

現在在我的幫助下,山神被消滅,算是給哥報了仇,這個大恩記住了,這輩子但凡我有什麼事使喚,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其實我猜出來這次讓我們來目的不單純,也不意外,就說大家都是為了四相局進的天師府,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以後一起抱團就行。

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利用,對這個覺早就麻木了。

蘭如月有點愧,重重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和程星河這個作死boys組合正差一個武先生,我一直想找這麼個幫手,倒是正好填補了這個空白。

回去的路上,程星河盯著蘭如月的表卻總是有點不對勁兒。

我勸程星河,你和都是四大家族,門當戶對,就要勇敢說出口,免得憋在心裏好難

程星河的表一下變得很怪,這才說道:「你懂個屁,有點不對勁兒,肯定還有事兒瞞著咱們,跟這種人抱團我心裏不舒服。」

「怎麼,拜月亮了?」

這就純屬抖機靈了——狼人變才會拜月亮。

程星河搖搖頭,嘀咕道:「不是,在後山,我看見哥了,可是哥……」

說到這裏程星河皺了皺眉頭:「也許是我想多了。」

說著他就去看蘭如月的脖子。

蘭如月把自己的脖子保護的很好,不是戴項圈就是戴紗巾,我一直疑心患有頸椎病。

但是現在看著程星河的表,我幾乎脖子有什麼——比如本沒脖子,腦袋是懸浮在上的。

我讓自己這個想像力嚇了一跳,心說我才應該去寫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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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村長他們早就在村口等上了,脖子都直了,有眼尖的看見了我們,嗷的一嗓子就歡呼了起來,村長聽見了,立刻揮手,隨著他的手勢,村裏頓時炸起了數不清的梅花炮,撒的到都是紅彤彤的紙屑。

蘭如月跟一般人也不一樣,本沒有捂耳朵,姿直英姿颯爽的,竟然比我們倆還鎮定。

村長一把抓住我,大聲說道:「先生,我代表我們整個胡孤山謝謝你……」

你要是知道山神離開,生葯減產,就不會謝我了。

我就擺了擺手,說你也別客氣,回頭記得上山神廟進香,別讓那香火斷了。

村長一聽就愣了,鬆開手,難以置信的問:「難道那個山神,還在……」

這倒不是,神像已經壞了,滿山神也進了寄符,這個山就空了。

但是本地不能無主,你們供養新的神像,新的香火,上方就會再派山神來填補這裏的空虛——也或者,你們的信仰會催生出一個新的神靈,附著在神像上。

我也聽說過,有的時候一些廟宇無主,本地一些比較厲害的靈會去吃香火,朝拜,給鄉民造福積德,也是一樣的。

村長聽懂了,連忙說明白,合著這山神跟鎮長似得,鐵打的職位,流水的人選。

我點了點頭,告訴他,還有記住一個事兒,做人不要太貪婪,索取不要太無度。

只挖生葯,不種生葯,生葯就會斷絕,只求神,不信神,也會有惡果。

村長臉上出了一慚愧,連忙點了點頭,我回過頭去,看見山神的地,有幾青氣正在往那裏聚攏,顯然有一些躍躍試,想上位的來了。

我要告辭離開,翠花忽然拉住我,含脈脈的問:「姑爺,你啥時候還來?」

我說你還是別盼著我來了,我來肯定沒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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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顯然有些不舍,嘀咕道:「那我就盼著沒好事兒。」

村長氣的打了腦袋一下:「你這孩子找雷劈呢?」

翠花噘著不開心,我一想,說道:「翠花,你能不能給我點紀念品?」

翠花一聽頓時高興了起來:「姑爺你說,是不是要把我帶走作紀念?」

我耳子一熱:「這倒不是,不過你上次放倒人用的三步醉不錯,能不能給我配一些?」

翠花一聽連忙說我好品味,這三步醉整個胡孤山就配的最好,接著蹦蹦跳跳給我拿了一大包。

程星河吃過三步醉味兒的豬爪,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你要這個幹啥?開黑店?」

線的黑店,我是看程星河當時一點沒察覺,直接倒了,就知道這東西無無味,而程星河倒的那麼快,又說明這東西效果霸道,還有,程星河不長時間就清醒了,神抖擻,顯然這東西也沒什麼副作用。

三舅姥爺經常失眠,一失眠就在樓上學,想把我醒了陪他,拿這個給他治療失眠還是比較合適的。

下了山,回到了天師府,這事兒引起了一片轟,好多人都嘀咕說一個黃階憑什麼把胡孤山的事兒給搞定了?還有人議論,說十二天階的何有深讓孫子認我當師父,肯定是有原因的——上一個這麼出名的黃階,還是天師府首席天師李茂昌,這小子說不定也是前途無量。

也有一些質疑,說我只不過是運氣好踩狗屎運,甚至還有說我是靠著神後臺作弊,眾說紛紜快傳出一部封神演義來了。

我本來對天師府也沒啥興趣,完全是為了弄清楚瀟湘和四相局的事才來的,所以對這些一概不上心,只是裝沒事兒人去看江瘸子回來沒有。

可惜我一出去,數不清的眼睛盯著,想悄悄咪咪去雜房,只能等宵的時候。

而杜蘅芷也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忙什麼事兒了。

這天晚上我和程星河蘭如月又出去找江瘸子,結果到了雜房,還是空無一人,程星河一看上次那一厚一薄兩雙鞋還在原,頓時一臉晦氣:「媽的,冒了這麼大的險,又撲了個空,七星,這麼等著不是辦法,咱們要不去西川吧。」

我心裏也搖了起來,眼看著第四十九天越來越近,我沒什麼時間了,這麼等在天師府,真的能蹲到江瘸子嗎?

我四周看了看,又那張床的床單,答道:「也是,咱們先回去吧。」

這一出去,程星河習慣要從懷裏個鴨脖,我卻一把拉住他,跟他使了個眼

程星河滿頭霧水,把鴨脖過來,眼神問我:「你吃?」

吃個屁,我跟他比劃了一下「床下」。

程星河想了想,頓時就反應過來了——上次來的時候,江瘸子床下分明有一層細土,我們踩了不腳印,可現在那一層細土消失了。

這就說明,江瘸子一定回來過。

而其他擺設沒變,就說明他不過是想營造個沒回來的效果。

而那地還是乾淨的,說明他剛打掃完沒多長時間——我了一把床單,床單還有一點餘溫,可見江瘸子剛剛還坐在上面。

這個雜間就這麼一個出口,門口的浮土,只有我們進來的腳印,沒有出去的腳印,說明江瘸子就在裏面,一直沒出來——只要我們在門口等著,不信江瘸子不出來。

蘭如月雖然不知道我和程星河在流什麼,但也停下了腳步,像是等著我下一步的指令。

程星河連連點頭,用口型說了個「柯南」。

作為看風水的,這種眼力本就是最基本的。

我跟他們倆點了點頭,就分頭躲在了門口兩側和大門後面,只要江瘸子出來,諒他翅難逃。

可這一等就是半天,程星河落了一蚊子,苦不堪言,不住的探頭用眼神問我能出來了不?保不齊江瘸子今兒不出來了。

我搖搖頭讓他再等一會兒,都到了這個程度了,絕對不能放棄。

正這個時候,我看見門口裏跑出來了不壁虎。

壁虎這種東西最容易被驚,這麼一逃竄,肯定是裏面有人出來了。

我立刻來了神,就示意蘭如月和程星河準備好了。

果然,門裏先出了一條穿厚底鞋的,接著,又出了一個穿薄底鞋的

他出來,奔著西邊就走——我這邊!

我一手已經握在了七星龍泉的柄上,心說可算能見到這個老王八蛋了。

可沒想,他一出來,手一抬,撲的一下,一子紅末就炸出來了,程星河離得最近,率先打了一個噴嚏,蘭如月雖然沒上,但也抬手捂住了口鼻——邊是木槿花叢,一枝葉都跟著了起來。

我心裏一跳,這老王八蛋比我還賊!

接著,我看見一個人穿過紅霧,急匆匆的往外走。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我單手撐在地板上,翻奔著他就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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