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雙鶴雖然是發問,但若昭卻聽出了這是為好,因為頭上正戴著蕭瑾送的玉簪子,若是不解釋清楚,那盛明玨又有話說。
白雙鶴雖然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卻是極其細膩。
若昭激的看了眼白雙鶴,開口解釋道:
“因為,這傷口上有殘留的木屑。”
說著,若昭用鑷子從傷口夾起了一塊,很小很小的木屑,應該是施暴者用力過猛,不小心將其折斷纔會如此,因此,這不仔細看,本看不出來。
蕭瑾都頗為意外的看了若昭一眼,如此縝的心思,也隻有若昭有了吧。
若昭將木屑放一個托盤裡,“昭嬰,去查一下這是什麼材質,又出自什麼店鋪,順藤瓜。”
昭嬰應聲離去,看著昭嬰的影消失在路口儘頭,若昭上的疑慮也都不洗而淨。
若昭又看向眾人,開口道:
“張月七死的蹊蹺,在找到真兇之前,我奉勸大家,不要單獨出門,儘量待在人多的地方,一有發現,儘快通知我。”
蕭瑾也開口道:
“能提供線索者,賞黃金十兩。”
是黃金,不是石頭!
眾人瞬間來了興致,其中,更有一名著材壯碩的男子,被推搡著出來。
“他他他,王二錘和張月七是一個屋子的,他應該知道!”
若昭與蕭瑾定睛看向那名被推搡著出來的男子,這才認出,眼前這個鬍子拉碴,雙眼無神的男子是王二錘。
冇想到,王二錘也被染了。
看出王二錘的異樣,若昭先看向蕭瑾,蕭瑾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若昭這纔將眾人驅散了,就連盛明玨兄妹,若昭也趕走了。
方纔還混的場麵,瞬間冷靜了下來,就在此時,一名陌生的影趁機混其中,並未引起人的注意。
待人散儘,若昭纔開口道: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麼?”
王二錘苦笑著搖頭,“言而無信之人,又怎麼好意思向我發問。”
言語之間,冇有一點尊重的意思,這與幾天前見到的,那個熱心的王二錘,天差地彆。
若昭皺了皺眉,想起自己之前答應過王二錘三天後,去給王二錘的妻子小娥複診,但後來,被黑袍人關在了知雪醫堂整整七天,本不能出去,更莫說履行諾言了。
然而,失信就是失信,也不想否認。
“小娥……怎麼樣了?”若昭試探的問。
王二錘一介七尺男兒,在提到妻子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角的胡茬都微微著。
“還能怎麼樣,得了那樣的病,本就活不下去。”王二錘苦笑著回答。
有的人,初見已是最後一麵,雖然冇有什麼深厚的誼,但若昭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白雙鶴抓住一個重點,開口道:
“什麼樣的病?也是這樣的嗎?”
王二錘深深的看了白雙鶴一眼,而後沉重的搖搖頭。
若昭解釋道:
“不是的,小娥的脈象與這些人的都不一樣,老實說,小娥是中了硫化氫的毒,如果我冇猜錯的話,小娥應該也在龍村裡待過一段時間吧?”
王二錘驚訝的看了若昭一眼,他冇想到若昭竟然連這都知道,複而點頭。
若昭繼續開口:
“小娥硫化氫中毒已深,老實說,我在見到的第一麵,就知道無力迴天,其實,這一點,小娥也應該知道。”
說到這,王二錘又流下了淚水,他狠狠地了自己兩耳,而後開口:
“不錯,小娥的確跟我說過,但我不相信,冇想到就才這麼兩天,小娥人就冇了!是我冇用,如果不是我家窮的揭不開鍋了,小娥也不會跑到龍村去,下地。”
若昭歎了口氣,一個“窮”字拍死多人?
可眼下,不是緬懷小娥的時候。
若昭開口道:
“一個男人若一直懷念妻子,不向前走,隻怕小娥在九泉之下,也難以安息,王公子,我希你能看開些。”
王二錘聽了若昭的話,又想起了妻子離開時的模樣,如同到了指點一般,重重的點頭。
“小娥的死,說到底也怪不得侯夫人,方纔,是我失言了,”王二錘了淚,
“但這張月七的死,我的確不清楚,他方纔說出去撒泡尿,還冇回來,就死了。”
若昭與蕭瑾對視一眼,二人都深知王二錘不像是在撒謊,而且王二錘也冇有撒謊的理由。
雖然王二錘冇有提供張月七死的線索,若昭還是取了一些銀子遞給王二錘,
“人死如燈滅,但活著的人,要替他們走完他們冇有走完的人生,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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