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二老都坐在這裡原來是有事和商量,想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沐寧靜不由得坐直了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什麼事?」
鞠秋瀾被沐寧靜正襟危坐的模樣逗笑了,「你不用這麼張,是好事。」
「哦。」沐寧靜放鬆了坐姿。
「我和你爸昨晚商量了一下你和西兒的婚禮……」
沐寧靜聽見婚禮兩個字小心臟就開始砰砰跳,只聽鞠秋瀾繼續說,「沈家在樊城地位特殊,西兒行事向來雷厲風行不計後果,這些年來得罪了不人,幫里的人他可以鎮得住,外面那些人都在暗,就怕防不勝防……」
鞠秋瀾說著頓住看向沈九琰,見他還在裝模做樣的看報紙,眉心蹙了蹙,不是說好一起和兒媳婦說的嗎?怎麼現在讓一個人說?
鞠秋瀾手拿走了沈九琰手裡的報紙,「商量事你看什麼報紙?」
沈九琰瞥了一眼妻子,之後清了清嗓子開腔,「我和你媽的意思是婚禮不能在樊城舉辦,怕到時候鬧得人盡皆知,會將你推上風尖浪口給你帶來危險,你的老家不是湖城嗎?你也好些年沒回去了,我和你媽商量著你和西兒的婚禮回你老家辦……」
鞠秋瀾將話接了過來,「寧寧,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和西兒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絕不委屈了你,湖城地方偏遠些,能避人耳目,對你和西兒都好,你同意嗎?」
沐寧靜心排山倒海,緒涌得厲害,一方面沈九琰和鞠秋瀾一心為打算,另一方面激可以見到外公給外婆了。
沐寧靜竭力制著心裡的熱浪,怕自己忍不住又在沈九琰和鞠秋瀾面前落淚,本來有一大堆謝的話想和他們說,可是真的要開口了又覺得所有的謝詞都太蒼白,配不上他們的一片真心。
而且說謝謝顯得太生疏,他們是真的將當家人,一家人不應該這麼客氣,會銘記他們對的好,用一輩子來回報他們。
「我同意。」最後沐寧靜用非常真摯誠懇的語氣說了這三個字。
鞠秋瀾瞬間鬆了一口氣,越看沐寧靜越順眼,話不多,乖巧懂事,以前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不上,「西兒格張揚,從不忌憚任何人和事,這事還要委屈你去和西兒說,我和你爸去說他一準不同意。」
沐寧靜點頭,「好。」
……
沈庭西忙到晚上十點多才回來,進門見沐寧靜坐在窗邊的小圓桌旁拿著鉛筆寫寫畫畫,不用看也知道在畫設計稿,模樣很認真,他進門都沒察覺。
沈庭西蹙著眉頭走了過去,直接拿走手裡的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還工作?舒心給你安排的?」
沐寧靜抬眸見是沈庭西角微勾,起拉著他的手朝沙發那兒走,「舒心給我放長假了,是我自己閑著沒事隨便畫畫,我怕再閑下去腦子就生鏽了。」
「生鏽了就不工作,我養你。」沈庭西眉頭仍舊蹙著,「這麼晚了不睡覺,腰上的傷還沒痊癒,你到底將不將自己的當回事?」
沐寧靜聽著這些責備充滿關係的話,心裡暖暖的,拉著沈庭西在沙發上坐下后,纖細手指輕輕著他褶皺的眉心,想將那裡的壑平,「我的沒問題了,你別擔心,我沒睡是在等你。」
「等我?」沈庭西心口盪了盪,他和寧寧雖然睡在一個房間,卻沒睡在一張床上,寧寧睡床,他睡榻,寧寧上有傷,他自認不是柳下惠,和自己心的人睡一起不能,他做不到,為了不傷著,只好暫時分開睡。
沒一起睡,等他幹什麼?
等等,剛說沒問題了,難不是在暗示他,他們可以睡一起了?
這樣想著沈庭西目瞬間變得炙熱起來。
沐寧靜接到沈庭西的視線就知道他誤會了,小臉瞬間紅了,低著頭小聲說:「我是有事和你商量。」
沈庭西,「……」好吧,他就說寧寧怎麼可能對那事這麼主?曾經的經歷,能不排斥就很看得起他了,他最近思想太旖旎了,不就往那方面想,不行,他得控制,不然嚇著寧寧可怎麼好?
調節好緒,將莫名湧起的衝制下去,沈庭西開口,「什麼事?」
「爸媽今天和我說起了我們的婚事,他們說要選個良辰吉日風風大辦,給我一個難忘的婚禮。」
沈庭西深邃眼底浮上笑意,關鍵時刻二老還是很給他面子的,「當然要大辦,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沈庭西放在心尖上寵著的人。」
沐寧靜心口熱浪滾滾,在沈庭西面前沒有控制自己的緒,任由眼眶發熱,眼淚逐漸泛濫,「我拒絕了。」
沈庭西臉上的笑容凝住,眉心蹙了起來,「為什麼?你不願意嫁給我?」
沐寧靜急忙搖頭,「不是,我願意,但我不想在樊城辦婚禮。」
「那在哪裡辦?」
「湖城,媽媽不在了,我想讓外公外婆看著我出嫁,可以嗎?」沐寧靜水靈靈的目著沈庭西。
這樣的要求他怎麼可能會拒絕,只是……「這樣就要委屈你了。」
沐寧靜知道他這是答應了,忍不住在他角親了一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委屈。」
沈庭西颳了一下沐寧靜的鼻尖,嗓音寵溺,「你呀,太容易滿足,你什麼時候能對我有點要求就好了。」
「有啊。」
「什麼?」
「一輩子對我好。」
「這不算,你不要求我也會這麼做。」
「……」
「哎,好好的你怎麼哭了?」
「我高興。」
「傻瓜。」沈庭西一把將沐寧靜撈進懷裡,「以後不許哭,高興就笑,你哭我心疼。」
「嗯。」
……
翌日
沈庭西下樓去晨練見同樣去晨練的沈九琰,「爸,一起?」
沈九琰第一反應是轉頭看窗外的太,沒從西邊升起啊,那這臭小子為什麼喊他爸?
沈庭西自然看出了沈九琰什麼意思,也不惱,誰讓他心好呢,「婚禮的事,你和媽有心了,在樊城大辦,說明你們心裡有寧寧。」
沈九琰挑眉,「在樊城大辦?」明明他昨天不是這樣和兒媳婦說的。
沈庭西一邊下樓一邊說:「雖然寧寧不同意,想在湖城辦婚禮,但是你們有這個想法我很欣。」
沈九琰停住腳步,看著兒子拔的背影直蹙眉,這說話的語氣,怎麼有種沈庭西是長輩,他是晚輩的既視?
沈庭西見沈九琰沒跟上來,回頭,「不走嗎?」
沈九琰想著那聲爸,也就不計較兒子的語氣了。
兒媳婦將婚禮在湖城辦這件事都兜在自己上,明顯是想改觀沈庭西對他和秋瀾的態度。
之前他和秋瀾反對沈庭西和沐寧靜在一起,他這個兒子他了解,心眼小著呢,又喜歡記仇,心裡肯定對他和秋瀾有怨念。
現在他肯改口喊他爸,說明當年的事和沐寧靜的事他都放下了。
能有這樣的結果,沐寧靜功不可沒。
這個兒媳婦,行事得、心,真是越看越順眼。
沈九琰心也跟著好了起來,跟上兒子,「走。」
沈庭西瞥了一眼旁兩鬢微白的父親,「一會兒過幾招?」
「來啊,怕你不?」
「放心,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我會讓著點的。」
「滾蛋,誰要你讓?」
沈庭西低低的笑聲從嚨深逸出來。
鞠秋瀾從臥室出來看著父子倆肩並肩出別墅的影,忍不住熱淚盈眶,這才像一個家啊!
……
定好了婚禮在湖城辦后,沈九琰和鞠秋瀾第二天就前往湖城安排布置,為了不讓人起疑,對面宣稱沈九琰大病初癒,夫妻倆一起出去散散心。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離鞠秋瀾選好的婚禮日期還有兩天。
去湖城的前一天,沈庭西帶著沐寧靜去醫院做最後一次檢查。
醫生說沐寧靜的傷口已經完全恢復。
沈庭西支開沐寧靜問醫生,「我明天舉辦婚禮,晚上可以房嗎?傷口沒問題吧?」
醫生,「沒問題,痊癒了。」
「行,謝謝醫生。」沈庭西眉眼飛揚,滿面春風的出了醫生辦公室。
等在外面的沐寧靜見人出來,忍不住問:「你和醫生說什麼?為什麼要我出來?」
沈庭西牽著小妻子的手往醫院外面走,一本正經的扯謊,「我問他你腰上的傷以後會不會影響生孩子。」
沐寧靜小臉瞬間紅了,小聲嘀咕:「誰要給你生孩子?」
「不給我生給誰生?難不你還想和別……」
「不許胡說。」沐寧靜忙手住沈庭西的。
沈庭西笑,「我知道,你只給我生。」
沐寧靜被他堵得無言以對,紅著臉轉開頭,不搭理他。
沈庭西爽朗的笑聲在四周漾開。
下午沈庭西陪著沐寧靜去商場給外公外婆買禮,晚上沐寧靜收拾行李的時候兩個箱子都裝不下,轉頭看向沈庭西,「都怪你,買這麼多禮都裝不下。」
「兩個箱子裝不下就三個箱子。」沈庭西很堅持,「上次去湖城匆匆忙忙什麼都沒買,這次必須補上,不然外公外婆該不喜歡我這個外孫婿了?」
沐寧靜角忍不住勾了起來,心裡一片,這個男人,這是在的親人面前刷好,雖然外公外婆不是那種質的人,但是他有這份心,很高興,「行,都聽你的。」
晚上,沐寧靜想著明天可以見到十年沒見的親人,後天可以和最的男人舉行婚禮,太興怎麼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只覺得長夜漫漫。
榻上,沈庭西開腔,「怎麼還不睡?」
「高興,睡不著。」
「要不要我陪你睡?」沈庭西口而出,說完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怕嚇著寧寧,忙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不你,明天我們就舉行婚禮了,一晚上我忍得住。」
沐寧靜沉默了兩秒,「……好。」
沈庭西從榻上下來,鑽進大床的被窩裡,屬於孩獨特的清香瞬間傳鼻息,他定了定神,驅走腦子裡的邪念,長臂一攬,將沐寧靜抱懷中。
沐寧靜渾僵,不敢彈。
沈庭西到繃的子,笑著說:「別怕,不你,就抱著你睡。」
沐寧靜在沈庭西懷裡輕輕點頭,聞著他上悉的男氣息,心臟怦怦跳起來,繃的子良久才慢慢鬆下來,心也漸漸安定下來,瞌睡來襲,人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沈庭西聽懷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知道沐寧靜已經睡著了,低頭在發頂親了親,輕聲道:「老婆,晚安。」
翌日,兩人早早就出發了,沐寧靜太激,路上除了吃飯幾乎沒停車,下午兩點多兩人終於到達湖城市中心最大的酒店。
酒店已經被沈九琰包下來了,婚禮在這裡舉行。
沐寧靜下車,外公外婆早已在酒店門口等著,十多年沒見的親人見面,場面異常人,沐寧靜和趙香萍的母親宋氏抱著哭作一團,老趙也紅著眼睛老淚縱橫。
一番人流淚親人重逢的場面自不必多說。
晚上沈家和趙家兩家人一起吃飯。
邊吃邊聊,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老趙對沈庭西說:「小沈你和你爸媽早點休息,我們也帶寧寧回家早點休息,明天婚禮事多,有你們累的,今晚必須休息好。」
沈庭西一聽不對勁了,「寧寧不在酒店睡嗎?」
宋氏笑著說:「這孩子,哪有新娘子結婚前和新郎住在一起的?」
鞠秋瀾忙拉著兒子說:「這是這裡的風俗,一晚上不見,你的新娘子跑不了。」
沈庭西深邃目不舍的看著沐寧靜,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沐寧靜在他邊,突然晚上看不見他,他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沐寧靜也一樣,向來堅強獨立的,已經開始依賴沈庭西,這會兒要分開,心中也是萬分不舍。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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