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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之王1:無證之罪》 第六部分:反證法

嚴良點點頭,承認道:「沒錯,我是講過這個觀點,並且我一直都認可這個觀點。我說過,辦案就像解方程,大部分案件都可以借鑒已有的破案辦法,相當於套公式,把證據一項項代進去,自然就能得出答案。可是,那只是對大部分案子。大部分案子,都只相當於初中、高中的方程,這些方程的答案,都有固定的公式可以套,按部就班來就行了。只不過,如果一個案子非常複雜,就像數學上高次方程,理論上是無解的。唯一求解的辦法只有,你先大致猜測未知數的解,然後把解代進去,驗證你的猜測。現在這個案子,就像典型的無解方程組,無法用常規辦法獲得答案,只能先代,再驗證。」

林奇沉默了一陣,笑了出來,道:「幸虧我早年數學功底好,能夠理解您的說法。好吧,我馬上讓人查,儘早給您一個答案。」

48

傍晚,駱聞背著斜挎包,牽著小土狗,順著河邊馬路的行人路慢慢向前走。

小狗每走過一顆樹,都要停下來聞上一陣,然後不厭其煩地留下一些尿做記號。駱聞很耐心地牽著它,注視著它,思緒不自覺地回到了八年前。

「爸爸,小狗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兒握著牽引帶,強行把不願的小狗拉到駱聞面前。

「唔……也許要一兩年吧。」駱聞並不懂狗,他正收拾著旅行袋,心不在焉地敷衍著兒。

「怎麼要這麼久啊!」

此時,妻子將幾件疊好的襯衫塞駱聞的旅行袋,俯搭著兒的肩,微笑道:「你爸爸胡說的,再過幾個月小狗就長大了。」

「只要幾個月嗎?」駱聞走到寫字枱旁,拉開屜,整理著裏面的一堆證件。

妻子嘲笑著他:「狗一年就年了,這你都不知道呀,虧你還是學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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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駱聞拿起幾本證件,塞進旅行袋,隨口回應著,「那麼等我回家,這已經是條大狗了。」

妻子撇撇:「你這次出差到底要多久?」

「這次是公安部的委託,在北京開幾次會後,還要暫時留北京給進修的一些年輕法醫和證鑒定人員上課,唔……大概一到兩個月。」他又起去收拾文件,隨口答應著。

「你總是這麼忙。」妻子略顯幽怨地嘆口氣,又一遍細心地檢查著旅行袋裏的,不讓丈夫有

「沒辦法,工作需要嘛。」

妻子皺著道:「你今年剛晉陞為長,又評上了省廳的專家,我還以為你以後就是指揮別人幹活,自己不用做了呢,哪想到你比以前更忙。你現在在局裏頭銜好幾個,又是法醫主管,又是鑒中心主任,你瞧誰會像你這兩塊工作都乾的,不如辭掉一個?」

駱聞抱起一堆文件塞進旅行袋,隨後拉上拉鏈,坐到床頭,微笑地看著妻子,道:「辭哪個?」

妻子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不過還是天真地配合他:「嗯……辭掉法醫吧,鑒中心的活白天可以干,法醫嘛,有時候大案子出來,半夜把你過去。」

「可我本來就是學醫出的,這才是我的本職啊。」

「嗯……那就辭掉鑒中心主任。」

駱聞笑道:「我也拿到了鑒學的博士學位啊,還有微測技的高級專家職稱,國做這個領域的很,比法醫職稱稀有多了。」

妻子推了他一把:「行吧,我知道你一直心中暗自得意,你心裏一定天天在喊,我有法醫學和鑒學的雙博士學位。」

駱聞低下頭,抱起兒,親了額頭,道:「爸爸厲害嗎?」

兒固執地搖搖頭:「不厲害,媽媽更厲害。我要小狗快快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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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等爸爸這次回來,小狗就會長大了。」

「你要給小狗買零食。」

「沒問題,買零食。你零食要不要啊?」駱聞握著兒的肩。

「要,我現在就要喝果。」

「這爸爸可做不了主。」駱聞把兒轉過來,對著妻子。

「不能喝,你都快睡覺了,現在喝要尿床的。」妻子一本正經地看著兒。

兒馬上跑到母親旁,用出各種法寶撒,駱聞看著妻,臉上漾著微笑。

這一份微笑,馬上流轉到了八年後的駱聞臉上。

「駱聞,今天又這麼巧?」一個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溫馨回憶。

駱聞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攏,思緒回到了當下,目從小狗上移到了面前,嚴良正微笑地看著他。

「嚴老師,怎麼又面了?」駱聞出一個微笑,走上前,「怎麼,又去其他老師家?」

「不,今天是查案子,剛好路過這裏。」

「查案子?」駱聞臉上出了幾分意外的表

嚴良笑道:「是啊,這次我決定介趙鐵民的案子,協助他調查。」

「你重新當警察了?」

「不,我還是大學老師,現在是,以後也是。」

「那你……怎麼突然轉變了對警察的態度?」

「也許是因為你。」嚴良著他。

瞬時,駱聞的瞳孔微微收一下,心中一沉,但面部表依舊毫無變化:「因為我?」

嚴良哈哈一笑,道:「遇到你后,讓我想起來你說的,無論何種理由的犯罪都是可恥的,我很喜歡你這句話,你這句話改變了我的一些原有想法。」

「哈哈,」駱聞乾笑兩聲,道,「反正你當老師空閑時間多,偶爾為社會出一份力也好。」

「是嗎?」嚴良微笑道,「那你是否也有同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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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駱聞搖搖頭,「我辭職后就不關心這些事了,當個普通公民好的。」

「嗯,這樣也好,」嚴良笑道,「哦,對了,昨天那家麵館的孩,朱慧如的,你嗎?」

駱聞心中快速打轉著,不過臉上毫無變化:「我吃過他們家多次麵條的,不過我沒和小麵館的老闆說過幾句話,你是查到什麼了?」

「那個朱慧如的,有很大的犯罪嫌疑。」嚴良繼續打量著他。

駱聞的表依舊淡定從容:「是嗎?我倒看不出,只是個普通的小生嘛,這樣的人也會犯罪?呵呵,我沒見過這種案子。」

「哈哈,聽起來是不靠譜,我也不能確定,我還有事,今天就不打擾了,改日再見。」

「再見。」

及至嚴良消失在背後,駱聞臉上表依舊是毫無波瀾,他還是如剛才一般,慢吞吞地拉著小狗,朝家的方向緩緩踱步。

49

晚上9點30,朱慧如接到駱聞的外賣電話,準備好以後,連忙朝他家趕去。

今天中午那個中年眼鏡男來店裏吃面,問了一堆古怪的問題后,朱慧如心中一直不安,很想急著把況告訴大叔。可是大叔今天一天都沒來過,大叔之前說過,事告一段落後,他們就素不相識了,需要減聯繫次數。正愁著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大叔。

朱慧如剛走到大叔所在的小區門口時,突然旁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是給我那位朋友送外賣嗎?」

朱慧如頓時一驚,停下腳步,順著聲音方向看去,那個中年眼鏡男正在向走來。

心中張,故意張了眼,裝作沒看到嚴良的樣子,連忙抬步繼續向前走。

可是這時,嚴良已經走到了旁,微笑問道:「是給我那位朋友送外賣嗎?」

朱慧如心中一,還是抿著,點點頭,表示承認。

嚴良也朝點點頭,隨後從旁走開了。

朱慧如心臟劇烈跳,頑強表現出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按原有的步行速度往小區里走。

到了駱聞家,朱慧如一放下外賣,連忙把中午和剛剛的況向他複述了一遍,剛說完,就哭出來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反應不夠快,我剛才不該承認是給您送外賣的,這樣會連累到您的!」

駱聞擺擺手,道:「剛剛你做得很對。如果你說是別人的外賣,那麼他回去讓警察一查外賣的電話單,立刻會發現電話是我打的,隨即會對你起明確的懷疑,以及對我的懷疑。所以,你做得很對,永遠記著我的話,除了當晚事發經過的那份口供外,所有事都不要撒謊。」

「我……我剛剛做對了?剛剛我說的是實話,那樣他就不會對我起懷疑了嗎?」朱慧如還有些不敢相信,隨即連忙道,「可我覺他在懷疑我啊。」

「當然,他當然是在懷疑你,」駱聞很明確地說,「剛剛你在小區門口遇到他,你以為是巧合嗎?不是,這麼晚了,不可能是巧合遇到。他在等你,也許,他一直在你們麵館附近跟蹤你,觀察你全天的一舉一。」

朱慧如瞬間全冰涼,睜大眼睛道:「他……他到底是什麼人?他說……他說自己不是警察,→文¤人·$·書·¤·屋←還說,還說是您的朋友。」

「他現在確實不是警察,」駱聞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他是個大學的數學老師,不過他比任何警察都更危險,而且這一次他介了警方的調查。他不在懷疑你,我認為,他也已經對我起了懷疑。我分析了一遍,想不明白到底是憑哪點讓他對你、對我起懷疑的。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沒方向,胡調查,做無用功的人。既然會讓他起懷疑,那一定是某一項環節有問題,並且這個問題被他發現了。」

「啊,是什麼出了問題?」朱慧如一臉的焦急,「他為什麼會起懷疑的?我想不出哪裏沒做到位。」

駱聞微笑,淡定地道:「不用張,一點都不需要張,事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他來找你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是想調查你?不,本談不上調查,只是試探你而已。我可以肯定,他手裏沒有掌握到任何能威脅到你的證據。我承認,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之所以他會對我們起懷疑,大概只是因為對話中的隻言片語。一句在常人心中一晃而過的話,他會很細心地留意,在他那個頭腦里,轉化為富的信息加以分析,這是學數學人的職業習慣。不過警察辦案是講證據的,即便他再懷疑、再試探,在沒有證據的況下,也全然沒用。你放心吧,即便他這次猜測對了,他也找不出任何實質的證據,哪怕半點證據都找不到。」

「真……真的是這樣?」朱慧如將信將疑。

「沒錯,我之前告訴過你們,這是一次沒有人證和證的犯罪,警方拿不到半點實質證據。只要你們堅定地按照我的話來做。人證、證、口供,犯罪三要素警方一個都沒有,拿什麼抓人?」駱聞自信且認真地看著

朱慧如想了一下,又睜大眼睛道:「可是您留了那個指紋。」

駱聞抿抿,他不能說出指紋的真相,因為這跟朱慧如的事無關,只是道:「那個指紋的事,你們不要管。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

著駱聞堅定的眼神,朱慧如心中的驚恐慢慢淡化了,覺得這個大叔是個可以十足信賴的人。順從地點點頭,道:「我們接下去該怎麼做?」

「一切依舊和過去一樣,除了事發過程的口供外,所有事都不要撒謊。他調查你們幾天後,發現找不到任何一條證據,自然會和先前的警察一樣,放棄懷疑了。當然,如果他對你們的懷疑不減,卻又找不出證據,或許會傳喚你們到公安局協助調查,那時,依舊是這套應對,無論他說什麼,甚至他準確說出了犯罪經過,都不要相信。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猜測,他沒有證據的。」

50

「嚴良一天都在幹什麼?」一大早,辦公室里,趙鐵民喝了口咖啡,著楊學軍。

「嚴老師昨天中午去了趟那家麵館,吃了頓面,我手下瞧見他和那個朱慧如的孩聊了一陣。下午他去過一趟分局,後來回學校上課去了。上完課,他早早地在學校吃了晚飯,又跑到河邊的案發地附近走了一陣,期間大概是遇到了一個朋友,就是這位……」楊學軍打開數碼相機,指著屏幕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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