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棟嘆口氣:「這件事真沒你的份?」
江偉堅決道:「我頂多知,這件事從頭到尾我們刑警的人馬沒參與。」
高棟抿抿,皺眉道:「好,我相信你,以後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也從不知道。我必須跟你說幾句,以後再上這種事,提前跟我打聲招呼。你以為這種事你們縣裡著就沒事了?以為憑幾個領導張張就能把事徹底圓上?你見識太短!這種案子極容易翻案!現在制也很,難保某一天突然天翻地覆,當初所有責任人都要追究。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有空你多看幾本歷史書1
江偉被高棟一頓不怒自威的話說得膽心驚,低頭紅著臉道:「老大,以後我一定先問問你的意見。」
「算了,你現在也是個副局長,其他話我也沒必要多說。你繼續說葉援朝吧。」
江偉收拾了一下緒,又道:「後來幾家單位聯合認定后,按通事故理。沈家賠了葉家近百萬的補償。但葉援朝老婆不同意,他們家就是個獨生,一下子沒了難怪接不了。一直鬧著要上訪,要兇手償命,不要賠償。葉援朝是個老實人,一直苦勸著老婆不要鬧了。結果老婆得了抑鬱癥,病越來越嚴重,最後,剛一個半月前跳樓自殺了。從那以後,葉援朝很說話,整天愁眉苦臉,聽派出所的人說他現在天天酗酒,也不管事了。」
高棟點點頭:「也是個苦命人。那麼他跟王寶國有關係?」
「直接關係倒沒有,間接關係是王寶國當初也是一起協調葉晴被撞案的領導。當初葉援朝老婆鬧到檢察院,王寶國不想把事弄大,就打電話來了葉援朝,還有縣裡、公安局、派出所的人一起來勸。後來王寶國放狠話,說如果他老婆再來鬧事,就抓到神病院去。葉援朝求大家原諒,大家畢竟也都理解,安他一番,讓他管好老婆的事,工作可以先放一放。」
高棟沉思片刻,讓他頭腦中的葉援朝形象更清晰一些,過了半晌,問:「葉援朝知道王寶國的家庭住址嗎?」
「知道的吧,縣裡政法系統各級領導都登記了通訊錄,老葉是縣城派出所的副所長,肯定知道。」
高棟想了想,道:「我看這樣吧,下面的人繼續進行案發地周邊的走訪工作,同時安排人把目擊者的口供錄得再詳細些,另外,派人查查葉援朝最近的行蹤,尤其是前天晚上的向。」
江偉道:「我覺得葉援朝不可能吧,他是個老實人,大家公認的老好人,葉晴死後他也一直勸著老婆不要鬧。再者說就算他刺激了要報仇,也該找沈孝賢,跟王寶國沒關係埃」
高棟點點頭:「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目擊者也沒看清,只說背影像葉援朝。但現在我們手頭沒其他線索,這條線還是先查一查吧。」
「查葉援朝的行蹤是直接問,還是怎麼樣?」
高棟思索一下,道:「先不要直接問,我們憑單個目擊者說看到一個人背影像葉援朝,就去調查他,影響不太好。一則目擊者看到那個急匆匆走過的人,是不是兇手無法肯定。二則就算是兇手,背影像葉援朝,又不是說就是他了。三則我也覺像你說的這樣一個老實人,不會去殺人,即便要殺人,冤有頭債有主,不會找王寶國。懷疑制的人不太好。你們先到他們派出所問問況,查查考勤記錄。對了,這事別讓你們刑警隊的人辦,讓其他人找個事由去了解下。」
第六章
晚自習時,顧遠把班長曾慧慧到辦公室,作為一個班主任,經常給學生做思想工作是必須的,尤其是現在的高中生,想法很多,加上社會變化大,吸引了學生過多的注意力。許多原本學慣用功的傢伙到了這個階段,常常會懈怠,績快速下。
很多家長和老師是站在圈外看問題,覺得績下是因為學習力大,跟不上節奏。作為過來人的顧遠很清楚,但凡出現這種況,一定要找因,一定是學生本人的心理變化。
顧遠從不建議班上的學生遇到心理問題去找學校的心理老師。
前幾年他的一個天真的男學生去找心理老師,說自己有個喜歡的生,最近看不進書,該怎麼辦。結果第二天心理老師就把該生談的事告知了班主任和年級組長。
顧遠認為這種出賣學生私的所謂「心理老師」,還不如稱「心理屠夫」恰當。
他很擅長觀察每個學生的一舉一,會以一個朋友的份和立場給學生建議。
「你先坐吧。」顧遠讓曾慧慧坐在一旁,他放下手裡批改的作業,打量一下,「最近你的績好像有點下,數學差點不及格,是意外嗎?」
「也……也許吧。」曾慧慧一聽到績,就低下了頭。
顧遠哈哈一笑,搖搖頭:「應該不是意外,績有波很正常,但波太大肯定有問題了。說說,你遇到什麼問題了?」
曾慧慧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問題。」
「我覺你最近常心不在焉的。」顧遠看了眼旁邊很遠坐著的一個老師,過脖子輕聲問,「該不會是談了吧?」
曾慧慧頓時臉一紅,連忙否認:「沒有的事呢,下次我一定會考好的。」
顧遠打量幾眼:「真的沒有?」
「沒有。」這次曾慧慧的回答很乾脆。
「那會是什麼問題?我希你能坦白告訴我,我相信我的觀察是沒錯的。」
「真的……真沒什麼。」
顧遠皺皺,笑了笑:「好吧,你不願說就算了,我相信你自己能解決的,對嗎?」
「恩。」
「行,那你先回去自修吧。」
曾慧慧正要起離開,猶豫了一下,又坐回椅子里,臉上微微泛紅:「小顧老師,等一月份會考完,你是不是就不教我們了?」
顧遠笑了笑:「當然,理會考結束,你們就全心準備高考科目了,理書就可以扔掉了。」
「那……那你還繼續當我們的班主任嗎?」
顧遠做了個不知道的手勢:「我是個理老師,至於到了高三學校是否還要我繼續帶你們這個文科班,我不知道,一切聽學校安排。反正高二肯定是我帶完的。」
「如果……如果你不當我們班主任,會去教哪個年級?」
「這我就更不清楚了。怎麼了?」
曾慧慧顯得有些慌張:「沒什麼,就是……你知道,我們全班都很喜歡你。」忙又加了句,「很喜歡你當我們班主任。」
顧遠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也很願意繼續當你們的班主任。」
曾慧慧站起:「如果……如果學校要換其他班主任,我們全班同學一定找學校強烈反對。」
顧遠尷尬地張張:「這個沒必要吧,哪個班主任都一樣。」
「不,你不一樣1顧遠一愣,曾慧慧表尷尬,忙扯開話題,「你鞋子破了。」
「我鞋子?」顧遠一直坐在位子上,腳在桌子底下,曾慧慧本看不到,不過鞋子在今天打球時確實破了。
曾慧慧忙補充一句:「晚飯後路過籃球場,看到你鞋子破了,這雙球鞋好像沒見你穿過。」
顧遠眉頭微微皺了下,笑著道:「你觀察仔細,快回去自修吧,今天耽誤了你多時間。」
「沒關係,我願意。」說完,曾慧慧頓覺唐突,忙起告別回去自修。
顧遠看著離去的背影,嘆口氣,搖搖頭,重新批改起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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