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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官員3:物理教師的時空詭計》 第64-67章

這時,陳法醫來到辦公室門口,朝里看了眼,發現高棟在,走進來,站到一旁,似乎有話要說。

高棟示意他稍等,問張一昂:「其他還有工作沒弄好的嗎?」

「差不多就這些,其他都是些零碎的事,這幾天查完。」

高棟點頭道:「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等他走後,高棟看向陳法醫:「怎麼了,這麼晚你還來找我?」

陳法醫低聲道:「我們去顧遠宿舍採集樣本拿去做DNA鑒定,我個人覺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陳法醫皺著眉道:「我們進他宿舍,衛生間牙刷上有漬,似乎他有嚴重的口腔潰瘍。馬桶里尿未沖。另外床上有多頭髮,都是帶著囊的新鮮頭髮。」

高棟遲疑了一下,道:「就是說,你們DNA樣本提取工作很順利?」

「有點太順利了。以往我們採集DNA樣本鑒定都很頭痛,要麼大便,要麼尿,再不濟找找頭髮。如果是乾枯頭髮,DNA鑒定工作會比較困難,新鮮頭髮就好很多。這次不但床上的全是新鮮頭髮,連都有了。」

高棟表木然不,過了半晌,牙齒,道:「一切看起來像是預備好的,是嗎?」

陳法醫愣了一下,然後緩緩點點頭。

高棟坐在椅子裏,思考了很久,抬頭道:「DNA鑒定要多久?」

「最遲後天。」

「好,明天一大早,你親自,一定要親自去,到他們學校,拿顧遠以往的況記錄,然後去醫院把登記顧遠信息的檢記錄原件拿過來。注意,一定拿原件,不要讓學校和醫院保留記錄。另外,你去跟張一昂說聲,讓他查查顧遠從昨天葉援朝死後開始,都做過哪些事,一堆汽油又是什麼時候從哪裏弄來的,調查結果不用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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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馬上去辦。」

高棟眼睛微微發出一,心裏有個不好的預期緩緩升起。

第六十七章

1月3日早上,陳法醫急匆匆跑進高棟辦公室,關上門,他臉不太好。

高棟看了他一眼,沉聲問了句:「DNA鑒定結果出來了?」

陳法醫低聲道:「顧遠家裏搜集的、尿髮的DNA對比結果和死亡現場那頭部中槍的一致,但顧遠留存在醫院的檢記錄數據項中,他的型是A型,而現場型是O型。」

高棟握住拳頭抖了抖,站起,氣得咬住道:「果然,這畜生果然沒死1

陳法醫疑不解:「可是這就奇怪了,當時抓捕顧遠時,特警明明聽到他就在裏面說話,並且聽到開槍后很快就沖了進去,如果他沒死,沒人會願意演這齣戲,替他死來讓他逃吧。」

高棟道:「張一昂已經跟我說過顧遠在12月31號的作。那天中午,大概是他聽到葉援朝死的消息,他馬上請了個假,隨後去過一趟學校理實驗室,據值班老師說,他好像拿了幾電線走了,值班老師以為他是教學需要,沒有過問。他離開學校后,來回了幾趟宿舍和他的新房,中間4點多,他又去了趟加油站,拿了幾個大塑料桶,加了六百多塊錢的汽油。再後來才是去殺沈孝賢一家。」

高棟停頓下,繼續道:「沈孝賢一家的現金和首飾黃金都被他搬空了,照理,他應該是想潛逃吧,可是他為什麼又抓了沈浩,第二天給我們打電話,最後又自殺,活活燒死沈浩呢?這不是和他拿走現金、黃金的行為矛盾嗎?前天張一昂猜測說可能顧遠原本想潛逃,後來又覺得逃不了放棄了。可現在調查清楚了,他那天下午就去買汽油了,那天下午就想好這一套了,不是他覺得逃不了了才同歸於荊他就是玩了一出時空詭計,把我們都騙過去了,這個畜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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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法醫想不明白:「這麼說,那天顧遠不在房間里?可他的聲音,還有他開槍。」

本就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旁邊一共有三隻手機,其中兩隻是靠得很近的。我判斷,他就是用這兩隻手機製造人在房子裏的假象。他用自己手機跟我們通話,然後點開擴音。又拿出另外兩隻手機,相互撥通后,也都打開擴音功能。隨後把他自己的手機和第二隻手機面對面擺在地上,拿著第三隻手機離開房子,繼續說話。這樣一來,他在房子外用第三隻手機說話的聲音,打到了地上的第二個手機上,又傳到了他自己的手機上,最後還是和我們繼續保持通話。也就是說,他跟我們打電話,一共用上了三隻手機,自己的和第二隻手機面對面擺地上,這兩隻手機都只是通話中間的介,而他本人,早就拿著第三隻手機離開了房子。」

高棟道:「我重新聽了一遍那天他跟我的通話錄音,錄音開始沒多久,他說去撒泡尿,這時候傳來手機放地上的聲音。那時他撒尿只是個借口,就是想暫時不說話,因為說話的話,我們會聽到兩個他的聲音,從而起疑。他離開房子后,才繼續說話。電話中途,我聽到一聲喇叭響,當時我以為他站窗戶旁,但沒看到他。那時我約覺得不對勁,現在我才想明白,因為當時我們本沒車經過按喇叭,他手機里怎麼會傳來喇叭聲的呢?因為他此刻已經在路上了。他為什麼要跟我打這麼久的電話?就是因為一旦電話掛斷,他也沒法重新撥打給我,我撥打也不會有人接聽。所以他才一直跟我聊,我當時還高興他上當了,想拖延他時間,分散他力,沒想到他反過來耍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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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法醫道:「可是,他要設計這麼做,有一個前提條件,他知道我們會用手機定位的方式去查他位置,這樣才能先跟我們打電話,然後用三個手機偽造他還在房子裏跟我們打著電話,實際上本人已經離開的假象。」

「可能猜的吧,一般綁架案如果我們警方不知道對方位置,都會通過手機定位。」

高棟永遠都不會知道,顧遠設計這套時空詭計的靈,在於他學生曾慧慧當初告訴他,現在警方能在開機兩分鐘確定位出手機持有人的位置。

陳法醫點點頭,道:「可是最後誰開槍的呢?」

本就沒人開槍。」

「槍聲也是手機里傳過來偽造的?這個門外的警察總該聽得出來吧?」

高棟搖搖頭,拿出一張現場照片,指著角落上的破氣球,道:「槍聲是這氣球炸傳出來的。你看現場,除了那兩隻面對面擺著的手機外,不還有一個手機嗎?旁邊還有蓄電池、火花塞、電線、控開關這些燒剩的東西,我猜顧遠可能是把這個手機設置,和電線、控開關、蓄電池、火花塞連接起來。他最後撥打那個手機,手機震后,發機關,火花塞放電,瞬時點燃滿屋子的汽油,從而氣球炸了,發出類似槍聲。這種東西對他這個理老師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那麼他怎麼保證最後引時間呢?他本人已經不在房子裏,相信也不敢躲在附近觀察,他怎麼保證我們警方不會在他決定引前,衝進房子裏呢?」

「這點很容易,地上兩隻手機都開了擴音,我們聽得到房子裏的聲音,他那頭也同樣聽得到房子裏聲音,門和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我們要闖進屋子,必定會發出較大聲響。他只要一聽到異響,馬上撥打電話發機關就行了。」

高棟繼續道:「還有,他為什麼要用這麼多汽油?就是要燒得面目全非,我們辨認不出他來。而他宿舍里的牙刷上、尿、床上髮,本來就是那個死者的,他故意擺好了等我們去做DNA鑒定。除此之外,現場那間屋子裏,地上各種各樣燒得七八糟的雜一堆,一方面是讓燃燒更充分,另一方面雜越多越,我們就不會注意到扔在地上的蓄電池、電線是他設計的機關。一切都燒灰了,地上手機了爛塑料,開關電線也都燒斷了,換其他人,怎麼看得出這是他事先設計的東西呢?如果不是你們搜集他宿舍DNA信息這麼順利,才讓我起疑,我不會想到這麼多。」

陳法醫唏噓道:「這傢伙還真是聰明呀。」

高棟吐了口氣:「這畜生確實聰明,現在回過頭重新瞧瞧,每一次我們直接調查出來的結果,都是他想讓我們調查出來的。給葉援朝做偽證,他想讓我們查鞋子和電腦,我們果然查了。胡海平案,他留下玻璃膠,想讓我們以為石板是從五樓掉下來的,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邵小兵案,他留下山坡上清晰的腳印,也是想讓我們以為邵小兵是自殺。結果一度一直沒法否定是自殺。這一回,他想讓我跟他打電話,我順他意思做了。他想讓我們以為裏面開槍了,我們信了。他想讓我們驗DNA,我們又驗了。這畜生太聰明了,想什麼我們都配合他,哎,難怪案子會辦這樣。」

陳法醫道:「老大,現在怎麼辦?翻案重新海捕嗎?」

高棟苦笑著搖搖頭,站到窗戶口,過了半晌,不願地下了一個決定:「把他學校和醫院的檢記錄毀了。」

「毀了?」陳法醫很意外。

「已經結案了。」

「可是……可是他不是還沒死嗎?」

高棟無奈道:「他那天跟我打電話,其實說了很多別人聽不懂的畫外音。他一直求我,『給我一條活路,我保證從此姓埋名,再也不犯罪了。』那時我誤以為他腦子壞了,現在知道了,他這句話,是為以後說的。他為什麼後面這麼坦白地代清楚所有犯罪經過?問我還有什麼問題嗎。因為他如果不回答,恐怕其中一些犯罪經過我們永遠想不出來,他說得這麼清楚,就是幫我徹底結案。現在他跑了,去哪抓?現場他扔了首飾和一金條,又燒了幾十萬塊錢,沈孝賢家就只有這點值錢東西?誰信呢。還有邵小兵家,他肯定從保險箱拿了不東西。他扔在地上的首飾黃金,至有兩三公斤,價值百萬,可見他上還帶了多錢,多黃金?他說了自己再不犯罪,從此姓埋名,帶了一輩子吃喝的錢,我上哪抓他?你看他們X省抓那個姓周的,派了多人,花了多年?那姓周的不過就是個悍匪,能跟顧遠比?這畜生的聰明,你想抓他,談何容易1

高棟吐口氣,走過去拍拍陳法醫的肩,道:「不是我不想抓他,我也沒辦法吶。市局裏只有你跟了我十多年,有些話只能講給你聽。這次案件后,很多領導對我極其不滿,我岳父雖然花了很大力,但這次分我是跑不了的。聽說明年我會調往省廳刑偵分局當局長,說是平級調,權力哪比得上市局副局長。這案子再不結案,再冒出顧遠還沒死,我怎麼代?我得一輩子耗在寧縣嗎?」他苦笑著搖搖頭,「算了罷,那天我口頭答應了他,這次就算真的答應他,放他一條活路了。」

「萬一顧遠以後又出現了呢?」

「不可能的。出現了也無妨,只要時間長一點,事過頭了也不會問責。畢竟所有人都深信顧遠那天開槍自殺了。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所有人都能作證。」

陳法醫理解地點點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選擇,相較之下,還是這樣理好。」

高棟點點頭,道:「等這幾天邵小兵老婆挖出來,就能徹底結案了。反正已經這樣了,我現在只能多做些彌補工作,過後讓江偉把寧縣近幾年的無頭懸案翻出來,看看哪些能賴在顧遠頭上,也算多點差了。」

他苦笑一下,看向窗外:「等徹底結案后,就算顧遠走到我面前,我都不想認出他來。」

1月4日,元旦假期過後,寧縣一中重新上課。

全校師生都知道了顧遠的事了。

中午,顧遠班上的幾個學生聚在走廊里討論。

一人道:「真的是顧老師殺了人嗎?校長也參與了?」

曾慧慧點點頭:「我爸說了,是顧老師殺了人。校長參與多深就不知道了。」

一名男生笑起來:「真想不到教我們的顧遠是個殺人犯。」

曾慧慧怒瞪他一眼:「不!顧老師是好人,他殺人一定有苦衷的1

男生繼續嘲笑:「有苦衷就能殺這麼多人嗎?殺人犯還有好人?」

這時,隔壁班的陳翔路過,他臉很難看,今天一整天,他都聽到旁邊人爭辯著顧老師到底是不是好人,他為什麼殺人。在他心裏,顧老師是他見過的最好最好的老師。可是他從那次事發后,在學校一切行事都小心,不敢惹上任何麻煩。他很想替顧老師爭辯,可是他不敢與其他學生起衝突。

曾慧慧眼眶一下子紅了,大聲道:「顧老師是好人,顧老師是好老師!一定是1

旁邊一個生拉住曾慧慧,也鄙夷地瞪了男生一眼,對曾慧慧說:「別理他,這種沒良心的人,我們都相信顧老師是好人。對了,聽說顧老師拿走了貪家的好多錢?」

陳翔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一些事。

曾慧慧收住眼淚,點頭道:「但後來都被火燒掉了。」

「好像說顧老師家裏的牆上,最後用筆寫了一行言,寫了什麼?」

「我爸說所有人都看不懂那行字有什麼意思。」

寫著什麼呢?」

曾慧慧茫然不解道:「鹽水,真好吃。」

瞬時,陳翔立在了原地,下一秒,他再也控制不住,發瘋一樣衝進廁所,打開隔間門,把自己關在裏面,頓時,淚如雨下。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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