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微嘆口氣，細細地給解釋了互聯網。陸海燕聽得一臉神往，不時發出輕輕的驚嘆。

「坐在家裏就能知道全天下的事……還能和各地的人往……」

陸海燕眼神迷離，彷彿喃喃自語般說道。忽然，起環顧四周，苦笑了一下：「我像個古代人，是吧？」

方木只能笑笑，不置可否。

「再給我講講外面的故事吧。」

陸海燕轉面對方木，規規矩矩地坐好，「我很想知道。」

所謂「外面的故事」，對於方木而言只是日常生活，而對陸海燕而言則是難以企及的夢境。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似乎依舊停留在十幾年前。方木的心中疑竇叢生，陸家村雖然地偏僻，但也不至於完全與世隔絕。從陸海燕的年齡來看，正是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心的階段，是什麼讓十幾年都不肯踏出這個小山村一步呢？

陸海燕依舊沉浸在對那個世界的好暢想中，裏還喃喃自語：「怪不得，他一定要出去看看……」

「誰要出去看看？」

「哦，沒什麼。」陸海燕回過神來，急忙岔開話題，「方哥，你簡直是無所不知。」

「哪裏。」方木沒有追問，隨手指指那個魚缸，「這種魚我就沒見過。」

「呵呵，這盲魚。」也許是發現自己知道方木不了解的東西，陸海燕顯得有些得意。

「盲魚？」

「是啊。」陸海燕把魚缸捧到方木面前，「你瞧，這種魚是沒有眼睛的。」

「嗬，那這種魚可夠稀有的。」方木也來了興趣，「你在哪裏弄到的？」

「大春送我的。」陸海燕的臉有些微紅，「他是在龍尾裏撈的。老一輩人講，龍尾裏有一條地下暗河，那裏的魚因為永遠都看不到，眼睛就慢慢退化了。」

「那……你把它們養在有的環境裏，它們的眼睛會不會恢復功能呢？」

「我不知道。」陸海燕的目變得和，「但是我希可以。」

兩個人一直聊到十點多鐘，直到崔寡婦來敲了門，陸海燕才不捨地送方木回房間。方木關好房門，把兩天來的所見所聞寫在了記事本上，最後在陸家村三個字旁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方木走到窗前，雪看上去很快就會停下來。過越來越稀薄的雪幕，村子裏的燈顯得更加耀眼。和方木初到時不同，今晚的陸家村顯得十分熱鬧。到都有亮和男人們大聲的談笑，還能嗅到酒的香氣和人上的脂味道。也許，這註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