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常在又開始忙碌起來。
楚蘊坐回回廊上,悠閑的看一群人忙活。
時不時看到常在等人調查遇到瓶頸了,‘不經意’提醒兩句。
比如找到了殘留的酒杯以及還沒來得及藏起來的藥,但是在尋找下藥之人的時候,卻失去了線索。
楚蘊直接指著那邊神有些張,羅伊人的大丫鬟之一說道。
“不是寧伊郡主的大丫鬟嗎?鞋底邊緣怎麼沾了灶灰,大丫鬟應該不必進廚房吧。”
然后重點一查。
丫鬟果然就是羅伊人派去下藥的人。
再問丫鬟一番,很快就招認了羅伊人的派遣,給楚蘊和葉菁菁下藥的事。
并且在的供認之下,常在親自在羅伊人梳妝柜里搜出了藥。
這下人證證俱全。
再比如,在查藥來源的時候,來源沒查出來。
楚蘊卻指著其中一個三大五的漢子問,“這個小廝確定是負責灑掃庭院的?我看他掌中有繭,還以為是護衛。”
常在湊過去一看,可不是嗎?
那繭明顯是習武之人才有的。
趕派人查。
結果查出來郡主府好幾個小廝是最近兩天才招進來的。
且個個都有武功。
一問就說是一個神人去牙婆手上買來送到府上的,至于神人是誰,沒人知道。
只知道那人帶人來給管家就走了。
常大人趕去找了京城所有的牙婆,查實過后,經手的牙婆驚慌失措的出一塊玉牌。
“貴人恕罪啊,當初您們過來買小廝,無意中落下此,老嫗本想還給貴人的,奈何不知貴人份,實在不是故意想要將此據為己有。”
眾人紛紛搖頭。
那可不就是五皇子的令牌嗎?
因為五皇子極喜玉,所以皇子府的令牌,皆以墨玉雕。
秦看到那玉牌的時候,驚得眼珠子都差點落下來。
他不相信王濤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自己代了他要撇清和羅伊人的關系,他還非要帶著皇子府的令牌出去辦事。
府里有這種令牌的,也就那麼幾個。
他也不相信,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令牌卻不驚他。
更不相信,那幾個跟了他十幾年的下屬會背叛他。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牙婆手里有他的令牌。
常在讓人沒收令牌作為證據。
然后繼續問牙婆那幾個小廝原本的份籍貫。
牙婆心虛的回道,“是......是我在路上撿來的,當時那幾個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暈倒在路上,我一時鬼迷心竅,就.......”
在場的人哪里還看不出來。
這是五皇子借著牙婆之手,掩蓋他給羅伊人送人的事實。
到此。
就算常在不想定案也不行了。
讓他郁悶的是,當真半點沒抓到楚蘊的小辮子。
杜若菱的酒杯為什麼沒有下藥功,作為幕后之人的羅伊人的酒杯里,為什麼反而有藥。
以及五皇子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郡主府的。
都沒有半點線索。
仿佛真是老天幫忙。
可這并不影響羅伊人設計楚蘊和葉菁菁的事實。
而且事發展的太順利,很多線索原本不應該這麼快就查出來的。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就算大理寺的所有人出,他也沒把握能在一天之定案。
更不用說,牙婆那條線索簡直就像是鬧著玩的一樣。
常在覺所有人都在等他定案。
特別是杜家那個丫頭。
雖然沒有明晃晃的說出來,但是那似笑非笑的表......
常在頭皮發麻,覺對方隨時都可能會過來催他。
又覺對方似乎知道點什麼。
實在不了楚蘊那直勾勾的眼神。
常在隨便找了個借口跑到假山后面,想冷靜思考一下。
結果轉頭就撞上蹲在一個石墩子上的任總督。
任總督冷笑一聲,方才這老小子不識好歹的拒絕了他,差點真以為他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呢。
結果還不是一樣,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指使的團團轉。
連人家半點尾都沒逮住。
“現在知道為難了?”
“是不是覺得那杜若菱邪門?你堂堂大理寺卿,手里審過多大案要案,見過的人更是如過江之鯽。
今日偏偏拿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沒辦法。
是不是很挫敗?”
任總督突然有種全世界不止我一個人悲催的安。
看來不是他有問題嘛。
這不老常也栽了嗎?
想到這里,任總督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他計較了。
語氣好了一點,“你方才要是對我好點,我說不定就把線索告訴你了。”
原本不耐煩看到任總督的常在頓時一愣,目銳利的盯著他。
“你知道什麼?”
“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任總督呵呵笑,“我倒是想說來著,有人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常在目閃爍,沒好氣的道,“誰讓你那麼臭。”
還求他!
臉真大!
“快點,趕說。”
“嘖。”看常在一副想發火又扭力憋著的樣子,任總督徹底舒坦了。
“行了,我比你年長幾歲,就不跟你計較了。”
任總督掏出方才楚蘊在宴席上寫的詩。
“這個字跡,和之前冒充白云先生騙我去綿州的信件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什麼?”常在驚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說......綿州那件事,是設的局?”
“這不可能!”他條件反的否決。
“不過一個閨閣子,還是商戶之。”怕是連權謀都沒接過吧。
“確定能遠在綿州,把你這個總督還有五皇子跟寧伊郡主算計的明白?”
任總督呵呵冷笑,“那今天的事兒,你也猜測和有關系吧。結果怎麼樣,你堂堂大理寺卿親自坐鎮,有逮住把柄?”
“可明知道可能會暴自己,為什麼還敢用這個字跡?
就不知道臨時改變一下。”
臨時改變一下字跡,不難吧。
任總督有些別扭的看向別,“這丫頭是個狠人,這麼做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方才五皇子和寧伊郡主的門,就是引著我去撞開的。”
常在:......
呵~
突然就笑了。
“所以,任大人在綿州已經吃過一次虧,到了京城,還是被人家給算計進去了。”
那他逮不住對方,也不奇怪了。
任總督冷哼。
“可這也不是一個案子......”常在依然苦惱,“而且你不都已經結案了嗎?”
“怎麼,你想翻案啊?”
“這可是稀罕事,任青天也會審錯案子。”
“你在那說風涼話,我好歹找到了的破綻,再給你點時間,你覺得你行?”
常在也懶得和任總督吵架。
干脆的問,“那封信件呢?”
兩份放在一起,確實為一個人的字跡,才能算是證據。
“早就吩咐人去取了,不出意外,明日天黑之前能到。”
常在擰了擰眉,向任總督再次確定事的真實。
得到確定的答復之后,想到什麼,有些急迫的往外跑。
“楚蘊,那兩人聯合起來了。”鴨子提醒還在漫不經心看熱鬧的楚蘊。
楚蘊嗯了一聲。
鴨子疑。
都不著急的嗎?
這要是真被鬧出去,對原主以后也不好吧,這可不像他家宿主的作風。
“要不要我去把東西換了,我應到了,不用等天黑,那封信應該明天一早就能到任總督手里。”
“不必了。”
“這個麻煩,之后會有人替我解決的。”
楚蘊挑了挑眉,抬眸往大門口的方向撇了一眼。
“好了,該來的人,已經來了。”
“啊?”
鴨子后知后覺的放出神識應了一下,“這......好像是二皇子和乾帝邊的大太監。”
“楚蘊,你什麼時候把消息捅到宮里去了的。”
他怎麼沒覺到。
“不是我通知的。”
“那是誰?”
鴨子注意力在在場的夫人小姐公子們上轉了一圈,“難道是這些賓客?
可是他們是怎麼有機會傳消息出去的?”
“只要想,總能有辦法。”等的太無聊,楚蘊難得好心的和鴨子解釋。
雖然郡主府的人被隔絕起來了,不得和外面通信,但是常在帶來的人中,可不好說有沒有誰安進大理寺的人。
這些人可是有機會給外面傳遞消息的。
更不用說,查牙婆的時候,那可是外派出去好多人。
遞消息的機會多的是。
乾帝那麼多兒子,五皇子后有掌管后宮的惠貴妃,還有國公府作為支持,絕對算的上是爭奪下一任皇位的有力競爭者。
其他皇子們,必要時候,肯定會聯合起來,先除掉他的。
雖說因為綿州的事,五皇子聲跌到谷底。
但是只要還有羅伊人在,在很多人看來,他就還有翻的可能。
所以若是有人知道了這個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抓住機會把人往死里整。
最可能是方式就是把消息散播出去,憑這次他和羅伊人干的荒唐事,就算不能最終定罪,也足夠令他徹底完蛋。
消息一擴散,乾帝不就順利章的知道了嗎?
“況且,不僅是那些被安在大理寺的人,就連常在自己,也故意放了消息出去。”
乾帝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而就是明白常在世故圓,善于自保的格,知道他一定會干出這種事,所以沒想過真要拖到明天。
一開始對常在說的,若是今天查不出來,明天就要告狀,純粹是為了催著他在宮里來人之前,盡快審案的。
之前對主的態度,已經讓天道夠不滿的了。
要是再讓主挨敲聞登鼓之前的幾十大板,天道恐怕得恨死。
鴨子:......
好復雜。
他還是別費心思去理解了。
楚蘊和鴨子剛說完,就見常在從假山后出來,直溜溜的往楚蘊面前奔過來。
“杜姑娘,有件事還需得你解釋......”
“常大人,有人來了。”楚蘊沒等他說完,就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提醒道。
“圣旨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寧伊郡主府一案所有相關人等,即刻進宮候審,欽此!”
伴隨著太監尖細的聲音,常在看著進來的二人。
心里郁悶的很。
他其實在查出羅伊人毒害杜若菱和葉菁菁的證據時,就讓人把消息放出去了。
畢竟秦是皇子,他要是真定了案,皇上明面上可能不會說什麼,但是指不定就得給他記在本子上。
所以他才故意讓人放消息把事弄大。
只要驚了陛下,最終不管是三司會審,還是陛下親自審理,他都能全而退。
其實明正大的給宮里去信也是可以的,案發現場不向皇上匯報,是正常辦案,大理寺有權審查任何人,匯報,也無傷大雅,只不過當時那種況,他要是這麼做了,就是認慫。
他明明都計劃的好好的,誰知道任正那老東西居然還有這麼重要的消息。
要是他在二皇子到之前,先借著這個由頭審問杜若菱,不能說他案子辦得好,至中規中矩。
可這要是等到進宮了再說,加上之前大家都看到了,任正說幫他,卻被他拒絕。
搞不好會被陛下呵斥個辦案不力。
不過如今圣旨已到,說什麼都沒用了。
喜公公念完容,一雙瞇眼直直的打量楚蘊。
“杜若菱是吧,見了圣旨為何不跪?”
二皇子也面不好。
楚蘊淡定的拂了拂袖,“抱歉,我現在份特殊,不便向任何人行李,等到了陛下面前,自會向陛下解釋。”
二皇子和喜公公對視一眼,想到聽來的消息,最終也沒說什麼。
一群人浩浩的進了宮。
葉菁菁整個人都是飄的。
看了看那邊氣若游,還不得不被抬著進宮的羅伊人。
再悄悄瞅了瞅依舊云淡風輕,仿佛一切都在掌控的楚蘊。
人和人的差別,咋就那麼大呢。
自己在羅伊人面前,過不了一招。
可羅伊人在神面前,哪怕份和勢力,以及民間的聲比神優越了不知道多,也脆的跟張紙一樣。
那約等于如果犯在神手上......
想到這里,葉菁菁一個激靈,還是別想這麼恐怖的問題。
只需要好好抱神的大就好了。
到了朝堂上的時候,不僅乾帝,刑部尚書,史大夫還有其他一些重要的員,都已經到了。
三司會審加皇帝親臨。
妥妥的最高規格待遇。
乾帝倒是好說話,也不介意楚蘊跪不跪的。
直接就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杜若菱,你為何告寧伊郡主欺君罔上,欺騙天下人?”
“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