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俠派掌門,力東邪的飛天蝙蝠柯鎮惡柯大俠之子,就算是初出茅廬也足夠引起我等的重視了!”
聲音從石堆中傳出,說話的人卻并沒有現。
這時后跟蹤那山羊胡子男子卻當先從拐角走出,淡笑道:“郭咬兒,人家都出聲邀請了,你還躲在石頭后面不肯現,是不是丟了你義父郭老爺子的臉面。”
那郭咬兒卻道:“你自恃輕功非凡,能躲過火銃,我們可沒那本事,柯俠乃是七俠派掌門,誰也不知道帶了些什麼厲害的東西,能者多勞,還是沈護法你去大展神威,將他擒下吧。”
原來這郭咬兒謹慎,全金發既然能夠在烈火旗中搞出一千火槍兵,在他看來,那七俠派的火技藝定然更高,為掌門的兒子,武功如何且不說,上定然帶著護之的。
卻不知柯崇云藝高人膽大,別說火,此刻上連一把匕首都沒有帶。
自從學會一指之后,就算是在野外他也可以通過指力切割野味,哪里還用得上兵,而他從獨孤劍冢帶出的無鋒重劍也已經讓柯鎮惡帶去了西域,給張阿生使用了。
柯崇云聽二人之間稱呼,立馬想到二人份。
他從孟珠那里聽到過明教的高層報,能被稱作沈護法的只有追風護法沈七,而且能力也能對的上。而那郭咬兒也是明教護法之一,同時也是明左使郭方的義子。
柯崇云轉對沈七道:“原來是追風護法,跟了小子一路,不知有何賜教?”
沈七邊走邊道:“賜教是談不上,就是有件事想請俠幫忙。”
柯崇云看他行走間落地無聲,腳下的石字都沒有毫位置變化,便知他的輕功已經達到了化境,力也定然不俗。
但凡輕功,門時看法,到了后來比得的就是功力了。
沈七踩在細碎的石子上,石子毫不起變化,比之踏雪無痕也不遑多讓了,可見其輕功造詣之深。
柯崇云不敢怠慢,凝神戒備,口中卻道:“七俠派與明教素有,沈護法有吩咐,晚輩若是能夠做到,自然不敢拒絕,還請沈護法示下。”
沈七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眼下不急,說起來我對令尊柯鎮惡柯大俠也是仰慕的,俠不如在此欣賞一番山,正好同我說說柯大俠的英雄事跡。”
這山道周圍全是石,哪里有什麼山。
柯崇云心知他是在拖延時間,以等待后面那七八十名好手過來合圍自己,若是他們也都帶著弓弩,自己武功雖強,但若不下死手,怕也難以招架,于是便道:“欣賞風景自然是山頂最佳,不如沈護法領我速速上山,豈不是更好。”
沈七知道柯崇云已經看破了自己計劃,暗罵七俠派不是東西,一個個都與全金發那家伙一般猾。不過他面上卻仍舊一副笑臉,道:“那也不錯,哎呦,這畜牲!”
原來他此時距離柯崇云已經到了一丈之,卻被神雕神目一瞪,嚇了一跳。
尋常猛山禽也有知危險和敵意的本事,更何況神雕早已通靈,對此更為敏,它知這人不懷好意,于是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同時鳥脖子微微晃,鳥喙如劍,蓄勢待發!
柯崇云忽然變,道:“雕兄乃是我好友,沈護法請慎言。”
“哈哈,是我的不是,抱歉,實在是這神鳥太過威風了些!”沈七打了個哈哈,眼睛盯著神雕,一邊緩緩繞過神雕,好似全副心神都在神雕上,十分忌憚的樣子,然而下一刻,他卻忽然暴起,形一閃,瞬間欺到了柯崇云后,右手爪,往柯崇云后頸大椎拿去。
原來他害怕是假,卻是借機要打消柯崇云的戒備,乘機擒拿。
柯崇云心眼已開,早有察,卻假裝驚詫,被沈七直接抓住了道,登時不。
神雕不知他故意被擒,作勢救,沈七對神雕確有忌憚,半邊子躲在柯崇云后,喝到:“讓著畜牲別!”
柯崇云也怕神雕壞事,便喊道:“雕兄住手。”然后又沖沈七道,“沈護法這是要干什麼?”
沈七一手按著柯崇云后頸,一手在他上索,除了到一個藥瓶之外,再沒收獲,笑道:“柯鎮惡也真是心大,親兒子出門都不帶點厲害的東西保命。”
柯崇云道:“你手上拿著的乃是造化丹,多重的傷勢都能吊住命,怎麼說不帶保命之。”
沈七更是搖頭,道:“原以為你跟全金發一般猾,沒想竟是如此傻氣,我若不是手下留,你方才就已經死了,就算是起死回生的丹藥,你有機會吃下麼!”
柯崇云道:“你到底要干什麼?”
沈七沒有理會,轉頭沖石堆中道:“郭咬兒,人都被我拿下了,你還不出來麼?”
郭咬兒聞言從一塊大石后走出,笑道:“還是沈護法厲害,像我這樣的新晉的護法,可沒法相比。”
沈七聞言頗為用,道:“算你懂事,山上是什麼況了,全金發還沒被拿下麼?”
郭咬兒道:“義父已經將五行殿團團圍住,不過全右使倒是氣,始終不肯服,我們也不好強攻進去。”
沈七嘆氣道:“全金發的本事還是有的,可惜膽子太小,又是外人,教主那邊如何了,都五天了,姓全的再不服,教主就該察覺了吧!”
柯崇云雖然早有預料,但聽他們對話,還是覺得驚訝,不忿道:“你們竟然是想趁我六嬸閉關的時候,對我六叔下手,就不怕我六嬸出關,找你們算賬麼?”
沈七譏笑道:“你小子懂什麼,我們又不會殺人,教主閉關不管事,我們也只不過是想全金發出五行令而已,就算教主事后責怪,難道還能將我們這些護法全都置了不?”
“這些護法?”
沈七道:“也不怕你知道,咱們明教如今十八位護法,有十一位都參與其中,領頭的便是明左使,沒有參與的那七個,也不是對全金發有什麼忠心,只不過除了范倜溫那草包之外,其余六個都領兵在外,其中四個還是左使的心腹,全金發不得人心,怪得了誰?”
柯崇云道:“既然如此,在山腳之時,你們就可將我攔下,何必要等到這個時候,我看況恐怕并非如你所言吧!”
沈七道:“我可沒說假話,只不過全金發得教主歡心,掌握了財政大權,又掌管了最銳的五行旗,在底層教眾中頗有威,我們也不想節外生枝而已。否則鬧僵起來,五萬五行旗未必能敵得過咱們的護法兵!”
柯崇云冷笑一聲:“說到底還不是你們狼子野心意圖奪權!”
沈七冷哼一聲,卻不說話,顯然也是知道自己理虧。
郭咬兒卻道:“柯俠所言就不對了,沈護法還有其他幾位護法都是元老,先教主還在之時便是護法,反而是全右使半路教,仗著花言巧語騙得教主青睞,說起來是全右使奪了眾護法的全力,俠可不要本末倒置。”
柯崇云看著郭咬兒,見他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冷笑道:“沈護法是元老,那你呢,總不會十幾歲就當護法了吧!”
郭咬兒道:“我也是為教中立下了不小功勛,才能被教主看中,卻是不敢對全右使不敬的,不過父命難為,所以才會被派到這里守住山道。”
柯崇云聽他說話不盡不實,毫無擔當,便懶得與他分說,卻對沈七道:“沈護法既然將我擒住,接下來如何,還是直說了吧!”
沈七道:“我也不想與你為難,只要你能配合,幫我們勸勸全金發,出五行令,那他還是那個右使,我們絕不為難你們。”
柯崇云已經從孟珠那里得知,五行令乃是五行旗信,持令者可以調遣五行旗,相當于軍中的虎符。
“不對,就算你們拿到五行令,只要六嬸出關,五行令也當收回,這令牌拿在手里不過幾日,能有什麼作用,除非你們打算六嬸,否則一旦事敗,就算法不責眾,也必然要被追究!”
沈七聞言一滯,隨即搖頭道:“教主圣心寬,就算要罰我們,我們也無話可說。至于你說的,那當真是無稽之談了,教主武功神鬼莫測就算比不上你爹柯大俠,也未必差了多除非我們十八護法聯手,否則哪里能夠得了,而我沈七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對教主出手的。”
沈七當年便鐘于楊妙真,所以才會對全金發一直抱有敵意,但他也不是那種由生恨,想著我得不到就要毀掉的人,只是單純看不慣全金發而已。
郭咬兒也道:“是啊,我是晚輩,武功低微,哪里敢跟教主手。”
柯崇云不知他們所言真假,楊妙真的武功如何他也知道一點,四年前,與全金發回山的時候,曾與裘千尺切磋,掌力或許不及裘千尺,但乾坤大挪移最善于借力打力,兩人拼斗到千招開外,不分勝負,都是五絕之下最頂尖的那一個層次,至比如今的丘機要強出一線。
“明正大較量,六嬸自然不怕你們,但保不齊會有宵小暗中下手,能在閉關的時候做出奪權發難的事來,想必定計之人的人品也難以讓人信服!”
柯崇云此話就有些誅心了,郭咬兒聞言也是面一變,因為拍板定計的人正是他義父明左使郭方,而給他獻計的人其中就有他郭咬兒一個。
在他的計劃里,若是全金發乖乖出令牌,他們正好接管五行旗,最不濟也要收編了烈火旗,將那些火以及制作技掌握在手上,然后直接對金人發起進攻,定能取得大勝,到時候木已舟,就算教主要收回令牌,也敵不過人心。
沈七看了一眼郭咬兒,不屑一笑,正好山下跟來的人手也到了,于是道:“還羅嗦什麼,郭咬兒,還不拿繩子來,難道要我一直這麼抓著他麼?”
郭咬兒有些不爽,道:“既然沈護法已經點住了他的道,還用繩子作什麼,待會兒還得帶他去見全右使,綁人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沈七斜了他一眼,道:“也不知郭左使都教了你什麼,豈不知七俠派有一門解法,連東邪的蘭花拂手都點不住,否則你以為我為何一直按著他不放,還不是擔心我一撒手,他便自己解了?”
柯崇云心頭好笑,暗道,就算你一直按著,便當真以為能制住我了麼。
九真經中的解之法他曾經也學過,不過當他九神功練到相濟的境界之后,那些技巧便用不上了,因為功力平平者本破不開他的護真氣,就算力高明者能將力打他道,在他九真氣的同化之下,轉眼便能化為己有。
所以他才敢假裝被沈七點中道,不過聽到沈七要換繩索綁住自己,柯崇云便在想要不要立馬翻臉,將此地兩位護法一起制住,不過還是有些猶豫。
此刻將二人制住,他或許能快速上山,但他已經知道這次明教宮,高層參與者眾多,拿下這二人容易,要拿下其他高層,特別是那個郭左使,便有些麻煩了。
郭咬兒不知他心中的猶豫,聞言出恍然之意,笑道:“多謝沈護法指點,我卻是沒有想起來。”然后朝著石堆喊道:“繩子拿來!”便有一人拿著一小兒手臂的麻繩出來。
柯崇云見他們要用繩子綁自己,心頭一松,暗道,若是用鐵鏈或繩網來綁自己,倒是不好掙,這麻繩就好解決得多了,不過是一指劃一下的事。于是也不反抗,任由他們將自己的雙手捆縛在后。甚至還出言安神雕,不要出手。
見繩子綁好,沈七才收回手掌,對郭咬兒道:“你是跟我一同上去,還是繼續守著?”
郭咬兒道:“沈護法自己上去吧,我還要去一趟蒙頂,那里沒有高手看著,我擔心出破綻。”
沈七點了點頭,道:“也好,你與圣子最好,本來就是負責那邊的,要不是這小子慢慢騰騰的,怕節外生枝,三天前便手了,也不用調你來此守著。”
三天前就知道我的報了麼?
柯崇云聞言心中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并沒有說什麼。
沈七帶頭走過石道,柯崇云與神雕走在后面,七八十個明教弟子跟在最后。
郭咬兒看他們逐漸走遠,臉上出一霾,隨即走石堆,很快帶著百余弟子跟了上去,然后在一岔道上往通往蒙頂的山道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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