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有些奇妙,陸寒江其實和皇甫小媛有過一面之緣。
還記得那是在五年前,他不過是個小小的錦衛,皇甫家聯合江湖正道對萬刀門出手,這麼熱鬧的事錦衛自然不會缺席。
要他們擼起袖子自己上場那是不可能的,錦衛不得正魔兩邊打個兩敗俱傷,但是放著不管總是不行,這畢竟朝廷的天下。
所以錦衛就象征地派了一隊錦衛去看看,而陸寒江就在其中。
那時候的陸寒江,還不像現在這麼佛系,心多是有些英雄豪氣沒有散盡的,見到一群大男人圍著皇甫小媛一個弱子,他不假思索一嗓子就出來了。
“萬刀數千英雄漢,竟無一人是男兒。”
一瞬間,他旁的錦衛兄弟看他就像是在看什麼珍惜,然后下一秒他們全跑了。
盡管當時拎著兩斧頭的皇甫小媛看著不太好惹,但萬刀門的漢子顯然沒有那麼膽小,比起這個小丫頭,明顯還是陸寒江這個臭的小白臉更討厭。
要說萬刀門的膽魄那絕對是獨樹一幟的,他們門主剛剛招惹了皇甫家,這些小弟二話不說就準備砍錦衛了。
“你小子嚷嚷啥呢?!”
“呵呵。”
“給我砍了他!”
簡單地對話之后,萬刀門也不客氣,連著陸寒江和那皇甫小媛一塊砍,后者可能還是順帶的,大部分人馬都朝著他沖過來了。
接下來就是江湖眾人耳能詳的故事了,皇甫小媛大發神威,一個人殺穿了萬刀門,陸寒江那時候就是個背景板,別說萬刀門了,就連他也沒想到這個滴滴的小娘子砍起人來眉頭都不帶皺的。
這件事本是一個曲,影響最大的不過是后來魔道和皇甫家罵戰的時候,多添了一句江湖正道卻和朝廷走狗沆瀣一氣。
陸寒江也沒有放在心上,他年輕時候搞的事海了去了,哪里在乎這個,最多還記得皇甫小媛的容貌確實是仙凡。
一晃五年過去了,再見皇甫小媛,這姑娘......好像沒長高。
“皇甫小姐,久違了。”
“千戶大人請直言。”皇甫小媛坐上首,揮手讓張兮兮的侍從都退下,只留了一個管家在旁。
方才那領著陸寒江進來的侍從都要哭出來了,剛剛讓自家爺和一個問題不小的子跑了,這就又帶一個錦衛回家,看來他這活計是要干到頭了。
陸寒江挑眉看了一眼皇甫小媛,道:“貴府公子拿著皇甫家的名頭在外邊橫行無忌,皇甫小姐不打算管管?”
“廟堂,江湖,向來互不干涉。”皇甫小媛冷淡地說道。
陸寒江端著茶水輕輕吹了口氣,道:“錦衛在追捕一個重犯,還能夠好好約束皇甫公子,莫要自誤。”
“商掌門已送二子京。”
“是。”
“戚家事已了。”
“是。”
“華山與皇甫有恩。”
“他若是自己撞上來,本不介意再抓他一次。”
皇甫小媛不再說話,一時間氣氛靜地有些可怕,一侍在門外朝里張,抿著滿臉的不知所措。
那管家見這樣的表,必是有事,見陸寒江和皇甫小媛都不說話,便開口咳了一聲:“門外何事。”
那侍這才略顯張地進來,看了眼陸寒江,俯到皇甫小媛耳畔低聲道:“小姐,錦衛叩門。”
聞言,皇甫小媛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陸寒江,然后對管家道:“關伯,麻煩您了。”
“老奴這就去。”管家一禮之后退了出去,換剛才那侍候在一旁。
皇甫小媛冷眼看向陸寒江問道:“陸千戶這是何意。”
陸寒江不慌不忙拿出了那盒胭脂,將茶杯往邊上稍稍,把它放在了桌上,侍上前取走,回頭給了自家小姐。
皇甫小媛接過胭脂盒查探一番,柳眉微蹙,沒有說話,陸寒江便道:“前些日子有個狂徒襲擊錦衛,現場留下了這個。”
皇甫小媛放下了胭脂盒,道:“陸大人懷疑皇甫家。”
“弟兄們查的。”南州他們竟然敢敲皇甫家的門,那想必是從那胭脂鋪查出了什麼來,只不過陸寒江卻不認為會這麼簡單。
“幾盒胭脂,陸大人小題大做了。”皇甫小媛不打算讓步。
陸寒江點頭表示肯定,卻又道:“家辦事,蛛馬跡都不能放過,請皇甫小姐見諒,將人都喚出來一問便可。”
“陸大人荒謬,”皇甫小媛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此為子所用,皇甫家院眷大人豈可說見就見。”
難道你不算眷嗎?陸寒江默默想到,面上卻不顯。
忽然,皇甫小媛話鋒一轉,道:“我家兄長出門與朋友踏青去了,三五日便歸。”
“原來如此,未能與皇甫先生一見,確實憾。”陸寒江搖頭,看來這是打算拖了。
皇甫小媛起,道:“煩請陸大人改日再來吧,小青,送客。”
“是,”那名為小青的侍上前來對陸寒江道:“陸大人,請。”
“也罷,皇甫家的臉面,在下還打不得。”陸寒江也沒有死纏爛打,既然人家不歡迎那就走唄。
可是陸寒江還沒站起來呢,外邊就熱鬧起來了,年郎張揚的豪氣穿了影壁,回在皇甫家的上空。
“哪來這麼多黑皮,欺我皇甫家無人,哈!”
陸寒江剛剛半起的子又坐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著皇甫小媛漸漸發黑的臉。
這皇甫家也真有意思,姑姑長得像大家閨秀,出手比黑道還狠,侄兒更好,開口就是老黑道了。
皇甫小媛攥的拳頭微微抖著,盡量保持平靜地對侍吩咐道:“小青,去把大公子進來。”
“是。”小青快步出了廳,很快就領著聾拉著腦袋的皇甫凌云,還有他的兩個同行伙伴一塊進來了。
這下子廳堂里比外邊熱鬧更多了。
皇甫凌云進來就輕車路地到皇甫小媛面前跪下,臉上的緒剛剛醞釀好,這一看居然還有外人,忙正了臉就要起,可卻被一聲喊了回去。
“跪著。”皇甫小媛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就不再看自家侄兒一眼。
皇甫凌云也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地跪在了那里。
后來的兩人,戚禮提著劍的手起青筋,他還有幾分理智,在盡全力克制自己。
商蘿見到陸寒江的第一時間就盡量把自己藏在后邊,可偏偏有時候你越藏也就越顯眼。
“這不是商姑娘嗎?”此時陸寒江的話對商蘿而言,不比那索命閻王要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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