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生完寶寶以后, 阮念初有輕微發胖。雖然, 腰還是一尺七的小細腰, 還是又白又細的大長，但小巧的瓜子臉卻變了圓嘟嘟的蘋果臉，拿手一，乎乎的。

　阮念初對此很有幾分惶恐。去附近的健房辦了一張年卡, 做運, 練瑜伽，積極減。

　于是，產假期間的生活形了一種固定模式，白天給寶寶喂，晚上去健房。

　回來以后，就被厲騰拎到床上酣戰。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終于, 在某個星期六的早上，被狠狠疼了整晚的阮念初，忍無可忍地發了：“我說，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覺麼！”

　每天又要和厲母一起帶孩子, 又要去健，夠累了, 哪里經得住他這樣折騰？

　聞言，厲騰手臂將摟得更, 埋頭咬耳朵, 低啞道：“不去健房, 睡覺的時間就多了。”

　阮念初瞪他, “你稍微節制一點，我睡覺的時間就多了！”

　厲騰淡淡：“夠節制了。”

　“……”氣得手掐他胳膊，怒沖沖的，“一晚上三、四次也是節制？”他怕是對“節制”二字有什麼誤解。

　厲騰：“對我來說，是。”

　阮念初無語，在他懷里扭了扭，決定從關懷的角度出發，之以，曉之以理。正說道：“厲首長，腎好腰好也不是這樣耗的，你得為你的將來考慮。再這樣下去，我怕你過了三十五，就得靠吃腎寶度日。”

　“你神好？”厲騰輕輕咬臉蛋兒，“要不再做一次。”

　阮念初得抄起枕頭打他，“我要睡覺。”晚上戰到大半夜，剛閉眼沒多久，他就又上來，哪有這樣榨人的？

　厲騰在那張紅上啄了口，嗓音低，帶著幾分哄意味：“你不去健，我每天讓你多睡兩鐘頭，行不行？”

　格本就纖細，好不容易長點，減什麼減。

　阮念初癟，“但是我胖。”拿手起臉頰的一團，向他展示，心碎絕，“你看，好多。我本來貌如花，能迷得你團團轉。”

　厲騰輕輕勾臉蛋兒，“現在照樣能迷死我。”

　“切。”臉微紅，小聲嘀咕：“喬雨霏說了，你們男人的話不可信，今天說不嫌棄我，明天指不定就嫌我發福難看。”

　厲騰說：“胖點兒好。”

　“好什麼？”

　他近耳垂，低笑：“乎，抱起來舒服。”

　得脖子都番茄，掙扎著，踹他一腳：“流氓！”

　厲騰鉗住，把腦袋摁懷里，近的耳垂，低聲威脅：“別，再扭一次信不信我真辦你。”

　越來越妖嬈，這麼不著寸縷躺他懷里，還一扭再扭，他簡直想立馬把上了。

　“……”阮念初被嚇住，當真不敢了，乖乖窩在他懷里。

　厲騰把抱，側目瞥了眼床頭柜上的鐘，聲說：“還早。你再睡會兒。”

　“你不睡了麼？”有點奇怪。今天是周末，他應該不用上班才對。

　“有事兒干。”

　“什麼事？”

　厲騰表很淡：“給那倆小子換尿布。”

　阮念初眸閃了閃，說：“這種事我來就好了呀。”

　他沒什麼語氣：“兒子是咱倆的，你來我來不都一樣。”說完便起下了床，穿好服，朝門外走去。

　阮念初坐在床上怔了會兒。忽然很好奇，厲騰給小猴子們換尿布，會是副怎樣的場景。猜測，一定非常不和諧。

　這麼想著，下了床，輕手輕腳地跟了出去。

　天剛亮，外面風輕云淡，太剛剛升起。

　阮念初在嬰兒房的門口看見了厲騰。

　小寶們躺在嬰兒床上，哥哥還在睡，弟弟已經醒了。弟弟睜著烏黑圓亮的眼，好奇地看著自己的爸爸，小手揮啊揮，像是要捉住什麼。

　厲騰眸微垂，靜靜地注視著那兩只小東西。

　“吖吖……”弟弟忽然笑起來，兩只小胳膊微微抬高，向他，要抱抱。

　厲騰彎，手把小家伙抱進懷中。

　然后，阮念初看見厲騰吻了吻弟弟的小胖臉，又彎下腰，親吻哥哥的額頭。晨輝從窗外灑，給厲騰的側廓鑲起道。

　剎那間，阮念初的心了一灘水。

　這麼多年過去了，歲月在指間流淌，卻似在他上靜止。這個男人，一如當年柬埔寨初見。

　拿起手機拍下了屋的一幕。

　咔。

　時被定格，平淡的溫馨，為永恒。

　*

　次月月初，阮父阮母從國外旅游歸來，說想外孫了。于是，厲騰和阮念初便趁周末，將兩個寶貝送到了阮母。

　老人們看著兩只小猴子，笑得合不攏。

　他們在阮父阮母家吃了午飯，下午，陪著老人和寶貝們去公園踏青，游玩。快到晚上時，他們離去，寶貝們則留在了外公外婆家。

　厲騰安靜地開車。

　旁邊，阮念初手機里的游戲聲哐哐砰砰，充斥著整個車廂。數分鐘后，一局游戲結束，菜鳥的抱隊友大，順利大吉大利，今晚吃。

　厲騰側目看了眼的屏幕，沒幾秒，抬高視線看，“晚上跟我出去吃飯，見幾個朋友。”

　“好呀。”剛吃完的阮念初心愉悅，隨口問：“楊隊他們麼？”

　厲騰說：“不是。”

　“那是哪些人？”

　“你不認識。”

　“你的朋友里，還有我不認識的？”阮念初酸酸地打趣，開玩笑，“男的的？長得好不好看？不會又是季小萱那類的吧。”

　厲騰淡淡，“的，老漂亮。”

　“哼。”瞇眼，當真了，傾去揪他鼻子，“有我漂亮麼？”

　“小醋壇子。”厲騰勾了勾角，“男的，單位里的同事。”

　阮念初有點好奇：“機關里的？”

　“嗯。”

　眸促狹，又故意問：“帥不帥？”

　厲騰冷著臉，瞥：“和你有關系？”

　于是阮念初揚起眉眼，學他的語氣，輕嗤：“老醋壇子。”

　厲騰：“……”

　小勝一場，阮念初心更好，甚至在后來的飯局上，的笑都明如春。那嬈的，令厲騰看一眼，就恨不得把拖到墻角。

　盡管他面依然很冷靜。

　他們吃飯是在一家中餐廳的雅間，對象是一對年輕夫妻。厲騰在介紹時，說道：“這是秦崢，陸軍上校。”

　“你好。”阮念初笑著打招呼。

　名秦崢的男人，長得英俊非常，和厲騰一樣，有種軍人特有的冷氣場。坐在他邊的人五致，得張揚而明艷。

　阮念初不由在心中暗嘆，一對璧人。

　秦崢介紹妻子，說：“這我老婆，余兮兮。”

　話音落地，余兮兮勾起角，艷麗的笑容幾乎照亮整個雅間。

　席間，兩個男人聊著公事，兩個初次見面的姑娘也一拍即合，在八卦的海洋中找到了共同語言，相談甚歡。

　晚上八點半左右，飯快吃完。

　余兮兮扯了扯秦崢的袖子，聲道：“老公，我們等下直接回家麼？”

　秦崢轉眸看向，“你想去哪兒。”

　余兮兮眨眼，撒：“我想去買件服。”

　秦崢笑：“好。”

　那一刻，阮念初清楚地看見，秦崢眼底的冰在對上自己的妻子時，化為了濃濃寵溺。

　飯局結束后，秦崢和余兮兮先行離去。

　厲騰和阮念初牽著彼此的手，走在城市的夜景中，散步消食，沒有目的。走著走著，極偶然地，途經一位于小巷深的校園。

　阮念初無意識地看周圍，忽然，瞧見不遠的路燈下，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男人個子極高，面容背在暗，材修長，廓高大，孩穿著校服，形很小。男人個子高出許多，于是仰起脖子，有些吃力地著對方。

　路燈映照下的臉，雪白，素面朝天，齒尖微微咬住下，眼微紅，看上去的，弱又可憐。

　兩人似乎在爭執什麼，但隔得遠，阮念初聽不清。

　這個時代，校園里懵懂的已很常見，只當是對鬧矛盾的小，并未多想。然而就在準備移開目的前一秒，聽見一個聲音傳來，音極低，沉得有些危險。

　在說，“朵棉，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姑娘聲音很小，似乎說了什麼。

　然后，那人便一把將孩兒摁到燈桿上，低頭，強吻。

　“……”阮念初整個人一震，驚呆了。

　邊兒上，厲騰手遮住的眼睛，淡淡的，“孔子說，非禮勿視。”說完把整個人攬進懷里，帶離小巷。

　走出老遠之后，阮念初才遲遲回過神，驚訝道：“哇。現在的學生，都這麼奔放的嗎？”末了搖頭嘆，“年輕真好。”

　厲騰聞言嗤了聲，“你不年輕？”

　阮念初癟，“都要二十八歲的人，老咯老咯。”

　厲騰沉默。

　察覺，轉眸看向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哦。跟你比，那我確實還年輕的。”

　“……”厲騰下勁兒擰的腰，瞇眼，“阮念初，你今兒欠收拾？”

　被他弄得，笑著躲了躲，然后，趁沒人，膩歪歪地黏進他懷里，試圖想象，“欸，你說，要是我們也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了，故事會不會很不一樣？”

　厲騰極淡地笑了。低頭吻吻的，聲：“我只知道，我們今后的故事，還很長。”

　阮念初笑，回吻他。

　是啊。余生還那麼長。